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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绘天阁,萧三光

    那地煞之气所化的凶兽不过是虚张声势,利爪甫一触及众人法宝便寸寸崩解。

    血魔宗宗主随手挥出的血刃更是将兽群成片绞碎,哀嚎声尚未散尽,地面已只剩下袅袅黑气。

    短短片刻间,包括那头魔狼在内,众多凶兽便被剿灭干净。

    众人继续向前,脚下的土地渐渐渗出水墨般的阴雾,所过之处连符文都蒙上一层灰翳。

    远处的幽光忽明忽暗,时而如鬼火跳跃,时而化作人形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但这点伎俩对这群站在修行巅峰的强者而言,不过是孩童戏耍的萤火。

    血魔宗宗主金瞳微眯,抬手间血色符篆便将整片雾气烧成齑粉,为队伍劈开一条通路。

    “都小心点啊,此处乃是地煞之气、凶气、厉气、毒气等等相互交融之地,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永坠幽冥,万劫不复。”

    天云子双瞳燃起幽蓝魂火,周身云气翻涌如浪,凝成锁链扫开缭绕黑雾,刻意加重的警告声里裹着几分威吓。

    他并非惜命,只是不想让这些棋子过早折损在无关紧要的险地里。

    “这地方倒是有趣。”血魔宗宗主掌心血焰骤然暴涨,将扑面而来的毒瘴烧得滋滋作响,金瞳映着扭曲的符文泛起猩红光芒,“若能移回我血魔宗,定能催生出一片修炼魔功的绝佳之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猩红缝隙,无数惨白手臂破土而出。

    血魔宗宗主反手斩碎缠来的鬼手,却忽地瞳孔骤缩。

    浓稠如沥青的墨色雾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在半空翻涌凝聚,竟化作一张狰狞的骷髅巨口,森白獠牙间滴落着腐蚀空间的毒液。

    他长叹一声,血雾在周身翻涌:“可惜这是上古葬地,凶煞缠身,连空气都透着股腐臭的邪性……”

    一行人剑刃尚染兽血,踏着满地溃散的煞气继续前行。

    每一步落下,地面便如沸水煮雪般泛起焦黑涟漪。

    不知何时,一座青色石碑刺破弥漫的黑雾,巍峨矗立在道路尽头,宛如一柄倒插的青铜古剑。

    那石碑之上,笔走龙蛇般地写着八个大字——“擅入者厄,违者咎征”。

    血魔宗宗主金瞳迸出赤芒,仰头发出裂石穿云的狂笑:“竖这块破碑的蠢货,早该料到阵法被破的下场!现在装神弄鬼,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猩红的嘴角扯出一抹残忍弧度,周身血气翻涌如沸,将石碑周围的黑雾都灼出大片空洞。

    “就是,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能算什么东西?”六合真人也顿时冷笑起来。

    散修之中,有一位想要巴结血魔宗宗主的法相强者也连忙跟着点了点头,“这算什么呀,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罢了!”

    天云子幽蓝魂火在瞳孔中剧烈跳动,周身云气翻涌如惊涛,凝视石碑的眼神凝重如铅,死死盯着碑面那已然斑驳的符文,藏在袖中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袖中惊神刺,刃尖寒意透过布料,在掌心留下一片冰寒。

    他是上古末期那场大战的亲历者,深知这是当年那位下界至尊的后手,必须得谨慎对待。

    反复探查良久,天云子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云气在头顶凝成漩涡又轰然溃散:“表面毫无灵力波动,连阵法残留都寻不到……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提醒不成?”

    说着,天云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莫要在此处浪费时间了。”

    “说得不错,不过嘛……”血魔宗宗主金瞳闪过嗜血的光芒,不等众人反应,掌心血光轰然炸裂。

    三丈血刃裹挟着腥风劈下,石碑在轰鸣声中寸寸崩解,化作的齑粉被血雾尽数吞噬。

    “提醒?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块破碑,所谓的‘咎征’还能从哪冒出来!”他张狂的笑声震得空间扭曲,背后虚影挥舞的血矛,在地面划出三丈深的沟壑。

    “咱们走,无非就是个将死之人罢了,怕个什么?”做完一切,血魔宗宗主甩了甩掌心残留的血雾,金瞳里尽是张狂。

    破碎的碑石粉末簌簌落在他暗红长袍上,转瞬便被血气蒸发殆尽。

    “你呀,唉!”

    天云子幽蓝魂火猛地一跳,云气在周身凝成锁链又骤然消散,望着满地狼藉,重重叹了口气。

    显然,对血魔宗宗主贸然出手有些不满。

    这莽撞之举,极有可能提前惊动葬地深处那位存在。

    血魔宗宗主不过是近期才晋升圣贤境的小辈。

    放在上古末期,不过是炮灰一般的蝼蚁,根本不知道至尊强者究竟有多恐怖。

    哪怕只剩一缕残魂陷入沉睡,也绝非区区圣贤境能够抗衡。

    那等存在随手撕裂空间、湮灭星辰的威能,就算历经万载岁月消磨,残留的气机也足以让整片天地为之震颤。

    血魔宗宗主这等贸然行事的做派,在天云子眼中,无异于孩童在雷暴中玩火,一旦提前惊醒沉睡的残魂,他们这群人恐怕连渣都剩不下。

    若非是迫不得已,留着血魔宗宗主还有用,他岂会与这等蠢货并肩而行?

    就在天云子思忖间,目光突然定格在萧枫的画中人身上。

    “小子,你再仔细看看此地,是否有特殊情况?”天云子幽蓝魂火在瞳孔中剧烈跳动,周身翻涌的云气凝成锁链,轻轻叩击着地面。

    萧枫的画中人缓缓抬起头,佯装着将四周扫视了一圈,不一会儿,额头上忽然布满了汗水,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这,这……”画中人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子。

    “你怎么了?”血魔宗宗主猛地扭过头,金瞳中泛起猩红的杀意,周身血气骤然暴涨,“莫非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萧枫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前辈,前方是大凶之兆!我隐约看到了一片血海,无数幽魂在其中哀嚎飘荡,那股怨气……这绝对不是我们轻易能够踏足的地方!”

    “哦?”

    血魔宗宗主闻言,仰头发出一阵震天狂笑,身后浮现出血色虚影,手中血矛直指天际:“我便是血海,又有何可怕的?区区幽魂,不过是本座修炼的养分罢了!”

    他周身血气翻涌如潮,将周围的雾气尽数蒸发。

    “莫要再说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天云子皱起眉头。

    “老东西。”

    血魔宗宗主哼了一声,金瞳闪过轻蔑,周身血气凝成百丈血龙虚影,轰然撞碎前方缭绕的毒瘴。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便裂开猩红纹路,浓郁的血腥味直冲天际,“少拿这些吓唬人!待我寻到那残魂,定要让这葬地真正成为血海!”

    说罢,竟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眨眼间消失在雾霭深处。

    看着血魔宗宗主嚣张远去的背影。

    天云子幽蓝魂火在瞳孔深处凝成针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蠢货!”

    就在这时,前方空间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浓稠如墨的黑雾自虚无中喷涌而出。

    那雾气不似寻常煞气,竟泛着幽幽紫光,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殆尽。

    天云子下意识运转云气,银白符篆在掌心亮起,却只堪堪照亮身前三丈之地。

    下一秒!

    浓稠黑雾中骤然炸开一声闷雷般的嘶吼,血魔宗宗主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周身血气翻涌的护体罡罩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他狼狈落地时在地面犁出三丈深的沟壑,金瞳中难得浮现出惊惶:“什么东西!这黑雾里有古怪!”

    话音未落,黑雾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小心些,这里面有阵法,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萧枫连忙出声提醒众人。

    血魔宗宗主金瞳闪过嗜血光芒,随手揪起队伍边缘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腰间玉牌刻着‘清瑶宗’字样,此刻正随着她剧烈的颤抖而叮当作响。

    “哼,你,过去给我看看!”

    他冷笑着将人往前一推,女子踉跄着跌进黑雾,裙摆瞬间被染成诡异的深紫。

    踏入黑雾的刹那,清瑶宗女修的瞳孔骤然收缩——听觉、嗅觉、触觉如潮水般褪去,唯有心跳声在耳膜上疯狂撞击。

    冷汗浸透后背时,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

    法相女子惊得浑身一颤,周身灵力如潮水翻涌,刚要祭出法器,后颈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力道。

    “不想死就别出声。”少年人的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女子浑身紧绷,却察觉到对方指尖并未用全力,分明是在留有余地。

    “有人!?”

    能修炼到法相境界的,谁是愚蠢之辈?

    这名女子瞬间就察觉到这黑雾中藏着一个活人!

    她强压下心头震颤,缓缓扭头。

    玄衣少年倚在雾气氤氲的石柱旁,眸光清澈如寒潭,嘴角甚至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周身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近距离接触,根本察觉不出分毫修为波动。

    有血气,能呼吸,还散发着勃勃生机……

    那女子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你是此地的主人!?”方瑛瞳孔骤缩,灵力在指尖凝成半透明的冰刃却迟迟未发。

    雾气缠绕着少年玄衣,将他周身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光晕,这般从容姿态,分明是早已洞悉此地凶险。

    少年屈指弹开她悬在半空的手腕,指尖残留的温度竟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韵律:“不过是暂居的过客罢了。”

    他倚着斑驳石柱,墨色眼瞳映着她苍白的面容,“方姑娘既问了,可否也容我讨个名字?”

    “我叫方瑛。”她攥紧腰间玉牌,清瑶宗的印记在黑雾中泛着微弱的光。

    “在下绘天阁侍墨生萧三光。”少年笑意漫上眉梢,广袖间若隐若现流转着日月星辉纹路,掌心翻转时露出一截刻着枫叶暗纹的墨锭,“不知道,姑娘你,想不想活下去?”

    “想,可是,我身上有血咒……”方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对于少年的身份,方瑛并没有怀疑。

    绘天阁的名头,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那绘天阁乃是上古时代顶级宗门画仙宗演变而来,传承久远,底蕴深厚。

    画仙宗当年在巅峰时期,门内强者辈出,且个个精通丹青妙法,其绘制的画卷不仅能栩栩如生地展现世间万物,更蕴含着强大的法术力量,可镇山河、定乾坤。

    后来历经无数岁月变迁,画仙宗逐渐式微,演变成了如今的绘天阁。

    而绘天阁除了水墨丹青之道外,最擅长的便是破咒解咒。

    绘天阁弟子,以笔为刃、以墨为咒,在符咒一道另辟蹊径,那些令无数修士束手无策的上古禁制、诡异血咒,往往能在他们的丹青妙笔下迎刃而解。

    也正因如此,绘天阁虽行事低调,算是东荒半隐世宗门,却依旧在修炼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阁中弟子的出现,总能在一些关键节点悄然影响着局势走向。

    原本她还想在这葬地搜寻一些机缘,以期突破桎梏,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成了魔道巨擘的奴隶,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曾想绝境逢生,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绘天阁的弟子。

    而绘天阁弟子,萧三光。

    不用想,自然又是萧枫的马甲。

    “血咒而已,我有办法解决。”萧枫眼尾的丹砂纹路随笑意轻颤,玄色广袖拂过石柱,溅起几点细碎的荧光,“不过在此之前,姑娘得先帮我个小忙。”

    方瑛攥紧被血咒灼得发疼的手腕。

    眼前少年周身萦绕的从容气度,与绘天阁秘传的解咒之术,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没问题!只要能够摆脱这该死的血咒,只要不死,我什么都能付出!”

    “不必说得如此严重。”萧枫嘴角微微一挑,屈指轻弹画轴,素绢骤然无风自动,云纹暗线在布面流转成阵。

    随着画卷展开,雾气中缓缓浮现出与方瑛别无二致的虚影。

    那虚影睫毛颤动,指尖凝着冰棱的动作,竟与她此刻如出一辙。

    少年指尖划过画中人眉心,虚影的瞳孔泛起与他如出一辙的丹砂色,“接下来,你只需安心做一场戏。”

    “什么戏?”方瑛看着面前和自己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画中人,有些恍惚。

    “你已经死了。”萧枫平静地开口说道。

    “我死了?”方瑛一愣。

    ……

    黑雾之外,血魔宗宗主掌心浮现出一抹摇曳的血光,宛如风中残烛般闪烁不定,丝丝缕缕的血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他金瞳微眯,周身血气凝成的血龙虚影发出阵阵哀鸣,似乎在感知到某种不祥。

    而就在众人屏息之际,那团血光突然轰然炸开,迸溅的血色光点在空中凝成扭曲的符文,转瞬即逝。

    “该死,那个女人死了!”血魔宗宗主身形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忍不住怒骂一声。

    听到这话,在场剩余的十来位法相强者,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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