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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熟悉,陌生

    雌性从废墟里钻出来,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沾满了灰,看上去就像个可怜的小乞丐。

    她仰起那张花乎乎的脸,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望向不远处的黑豹,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说着,她试探地朝它走近。

    黑豹却猛地龇起尖牙,耳朵向后压,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骤然缩紧,紧紧盯住她上方的火焰,发出警告的低吼。

    沈棠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狐火的气息让它感到了威胁。她连忙后退几步,急急解释,“别怕,我没想伤害你。这火只是用来照明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收起来……”

    黑豹眯了眯眼,哑声说,“不用。”

    它待在黑暗里太久了,突然接触到强光,眼睛被刺得生疼,不过很快便适应过来。

    黑豹沉沉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又脏兮兮的小雌性,目光里掠过一丝困惑与意外。

    她居然真的跟过来了?

    沈棠怕它又要赶自己走,赶紧抢先开口,“就算你想让我走,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啊……”

    她抬头望向上方黑漆漆的悬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一阵阵怪异的鸟叫,是那群凶残的变异鸟兽。

    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无奈,“我是附近狩猎队的成员,在队伍里被人陷害,从悬崖上推了下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结果困在这儿了,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说着,她又看向黑豹,语气有些依恋,“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活物了。我不跟着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

    她双手合在胸前,眼巴巴地望着它,“所以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害怕……这里又黑又吓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黑豹在心里冷笑。

    这小雌性知不知道,这里最危险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她是铁了心要跟着,赶也赶不走。既然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他也懒得再费口舌。

    反正……

    他还从来没尝过雌性的滋味。

    这小雌性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差。

    希望到时候,可别吓着她才好。

    她最好别后悔。

    雌性完全不知道黑豹心里那些疯狂可怕的念头。

    她慢慢走近,在离豹子的窝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从空间里取出一条毛茸茸的毯子铺在地上,随后窝坐下来,背靠着冷硬的石壁。

    她抱住膝盖,望着上方漆黑的天空,迷茫地自言自语,“这儿该怎么出去啊……连个出口都找不到,该不会只能从上面爬回去吧……”

    “你看起来被困在这儿很久了吧?连你都出不去,我就更不可能了……”

    “没想到,在深渊底下还能遇到和我一样倒霉的,你跟我也算同病相怜,都被关在这儿出不去……”

    “我们都好可怜,对不对?”

    黑豹闭着眼,沉默得像空气,听着旁边小雌性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像是没话找话,又像在给自己壮胆。

    真是聒噪。

    不过想想也挺可怜,这小雌性被同伴背叛、推下悬崖没死,又和他这头疯兽关在一起,她心里一定充满迷茫和无措。

    四周黑压压的,她要是再不说说话,恐怕就得害怕的偷偷哭了。

    那只会更吵。

    ……算了,就让她自言自语吧。

    黑豹闭上眼睛,懒得搭理这个意外的小插曲。

    不过,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清甜柔和,像山间流动的泉水,又像记忆中天上软绵绵的白云,还像漫山遍野一簇簇洁白的小花。在这充满死亡、腐烂、阴冷与黑暗的深渊里,仿佛忽然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深渊里只有无尽的杀戮与死亡,还有头顶那些聒噪的乌鸦叫声。

    黑豹已经很久没听过人说话了,甚至快忘了该怎么说话。

    ……竟有点怀念。

    黑豹闭着眼,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沈棠一个人说到口干舌燥,四周安静得可怕,连个搭腔的都没有。她有些无聊地停下话头,扭头朝黑豹看去。

    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她便壮着胆子慢慢起身,想往那边挪几步。

    可她刚迈出一步,黑豹就猛地睁开眼,警惕而冰冷地盯着她。

    沈棠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好几步,生怕他把自己当成威胁,赶紧解释,“我、我看你身上伤得很重,想帮你治疗一下!我没有恶意!”

    怕黑豹不信,她掌心浮起柔和的绿色光晕,先在自己手臂的擦伤上试了试,伤口瞬间愈合,连疤都没留下。

    喝过恢复药剂,又休息了这一会儿,她的异能已经恢复了五六成,正常使用没问题了。

    黑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孱弱的小雌性,似乎比他想的有点用处。

    沈棠见黑豹露出思索的神色,没有立刻呵斥她,知道他动摇了,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劝,“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很有用的~你身上的伤一直不好,这样下去很难恢复,身体也会又疼又难受……让我帮你治一下,好不好?”

    黑豹冷冷淡淡地看着沈棠。

    她真奇怪。

    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他?

    她和从前那些被他咬死的猎物很不一样。

    当初还没被扔进深渊时,他被家族关在密室里,每天有人来送饭。

    黑豹记得很清楚,那些人隔着栅栏看见他时,脸上那惊恐害怕的样子,身体都在发抖,仿佛他是会吃人的恶魔。

    后来他不耐烦了,实力也越来越强,直接冲破家族设下的封印,逃出囚笼。

    那些来抓他的兽人更是吓破了胆,尖叫逃窜,甚至有人当场尿了裤子,跪在地上哭求他饶命……那副愚蠢又滑稽的模样,实在可笑。

    他从最初的不解、害怕,渐渐生出一丝暴虐的快感。他喜欢看这些人恐惧的样子,越怕越好,最好一见他就逃,永远离他远远的。

    可眼前这只孱弱的小雌性,为什么不一样?

    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不仅偷偷跟来,还想为他治疗。

    在黑豹的记忆里,无数人在背后咒骂他,巴不得他死,觉得世上少个祸害才好。

    那些人都以为他听不见,其实他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那些废物太弱,根本杀不了他。

    但这只雌性看见他受伤,不仅没有逃跑,更没想着趁机杀了他,还想帮他治疗。

    这个雌性,怎么这么蠢?

    她真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吗?

    黑豹眸色转深,爪尖悄然探出,寒光凛凛。

    只要他动动爪子,就能轻易撕碎眼前这只弱小的小雌性。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无知单纯?

    被撕碎之前,她会不会也害怕得哭出来,哀声求饶?

    心中的暴虐剧烈翻涌,黑豹正想动手,却突然疼得咧了咧嘴,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该死!

    确实很疼。

    身上的伤口早已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很多地方甚至感染流脓,混着毒瘴之气,有些皮肉里还生了蛆虫,慢慢啃食着他的血肉。

    越是清醒,就越觉得疼。

    疼得他浑身暴戾,神智如在沸水里熬煮。

    终于,他有些受不了了,压抑着低吼,“行,那你就给我治!”

    黑豹暗金色的瞳孔泛起血丝,像在极力克制着肆虐的杀意,哑声道,“要是你的治疗没用,或者动什么歪心思,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雌性却像没听见后半句威胁似的,一听他同意治疗,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在说“太好了”!

    黑豹的眼神更沉了。

    小雌性快步上前,从光脑空间取出常备的医疗箱,准备先处理伤口。

    刚才离得远,四周又暗,沈棠都能看出黑豹伤得多重。现在靠近一看,她更是心头一颤,他身上的伤,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黑豹几乎没几处好肉,伤口全都溃烂外翻,渗出黄浊的脓液,还缠绕着污染种特有的毒瘴之气,有些地方甚至蠕动着蛆虫!散发出一股类似尸体腐烂的臭味!

    沈棠治过不少兽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形。哪怕她心理素质再强,也忍不住有点反胃。

    把黑豹丢在这儿的人……不会是杀不了他,就想让他活活烂在这里吧。

    也真是亏他能撑到现在。

    换作别人,早没命了。

    沈棠迅速帮黑豹处理了几处最严重的伤。

    但他伤口太严重了,兽形又太庞大,全部处理完不知要花多久。

    心里存着一点隐约的期待,沈棠抿了抿唇,轻声建议,“要不然……你先变回人形?这样我处理起来方便些。”

    黑豹没吭声。

    空气中响起一阵肌肉与骨骼的咔咔声,紧接着,庞大的豹身迅速收缩、变化,化作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虚弱地躺在地上。

    男人长相俊朗,眉间有一道金色印记,带着一股张扬的野性。

    身材修长健硕,肌肤是偏深的小麦色,肌肉线条结实流畅,腰腹紧实,八块腹肌分明,充满了爆棚的雄性荷尔蒙!

    他的脖颈和手脚上还戴着铁制项圈,项圈一侧连着断裂的锁链。手臂和腰腹青筋凸起,仿佛在强行忍耐着什么,眼里拉满血丝,泛着猩红。

    沈棠看着眼前大变活人的一幕,整个人愣住。

    她本来已经稳住情绪,可在看清男人脸庞的瞬间,压抑的情感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脏酸楚弥漫,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阿烬……”她轻声喃喃。

    男人没听清,皱起眉,“还傻站着干什么?”

    沈棠回过神,还没来得及治疗,脸唰地红了,“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就这么毫无遮挡地裸着,结实修长的身躯一览无余。

    他只是淡淡瞥她一眼,似乎毫无羞耻的意思,眉头微蹙,不耐烦道,“我在这儿待着,哪来的衣服。”

    要不是今天遇见她,他就是头失智发狂的野兽。这么多年没变过人形,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个兽人。

    沈棠和萧烬本是老夫老妻,什么都见过、做过了,本来不该觉得不好意思。

    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终究没法像对从前那个萧烬一样。

    她微烫着脸,从空间里取出一套衣服,扔在他精瘦的腰间,勉强遮住关键部位,“你快穿上!”

    说完就转过身,一副“不想长针眼”的样子。

    男人看了眼雌性的背影,挑了挑眉,低头看向围在腰间的短裤,“……怎么穿?”

    他倒是没有调戏雌性的心思,是真忘了怎么穿衣服。

    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年月。当初进来时好像才十几岁,现在几岁了?他也忘了。

    一直保持着兽形,几乎没变回过人,连人的样子都快忘了。

    沈棠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穿衣服的动静,只好拍了拍发烫的脸,转回来帮他穿。

    她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努力不去看某个地方,可余光总忍不住瞥到。

    实在……太显眼了!

    不是说雄性都是动情的时候才会……

    平常也这么……夸张吗?

    咳。

    沈棠强行拉回视线,不让自己注意不该注意的地方,耳尖却越来越红。

    等会儿还要帮他清理伤口,沈棠也没让他穿太多,就一条短裤,别让她长针眼就行。

    想起这衣服还是……

    她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低头继续清理伤口、治疗伤势。

    烬觉得这衣服挺合身,就像专门为他准备的。他扭头看向雌性,却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他皱了皱眉,又是这种表情。

    离得这么近,他能闻到雌性身上淡淡的香气,也能看清她看见他伤口时,眼底浮起的悲伤与心疼,好像比她自己受伤还难受。

    这种神情……

    是他从未见过的。

    真是陌生,又让人不适。

    更准确说,是无所适从。

    烬觉得别扭,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排斥。他不想看见这个陌生又可怜的雌性对他露出这种关切痛惜的眼神,不想看见她,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治疗结束后,烬的态度又回到最初,毫不客气地让她滚开。

    沈棠还是老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坚持不走,非要留在他身边。

    她说她不知道能去哪儿,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会离开的。

    烬懒得再管,只警告道,“别打扰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小雌性点点头,默默走到离他几十米外的地方,再次躺回之前那条毯子上,看上去乖巧极了。

    却总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像只被抛弃的小猫。

    烬多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闭上暗金色的兽瞳,仿佛陷入沉睡。

    其实……

    这还是他被扔进这鬼地方之后,第一次感到睡意。

    平常他总是紧绷着身体,随时准备迎接战斗。大多数时候,他都处于癫狂失控的状态,像一头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与战斗、不知疼痛、永不疲倦的机器,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更准确说,他根本没睡过觉。

    但今晚,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疲惫,第一次如此放松,生出一种舒服又陌生的困意。

    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不再受折磨,身体终于平静下来。

    又或许,是那只小雌性身上残留的淡淡香气,依然萦绕在空气里,让他轻轻嗅到……

    这让黑豹的心神仿佛落入一瞬的安宁,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妙的、如同置身花海云端的柔软感觉……

    真奇怪。

    但,他似乎并不讨厌。

    二合一,四千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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