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把自己埋进了牛棚下面的泥土之中,像个死人一般静立不动。
牛棚里面虽然早已经没有了牛,但是牛屎的味道却已经深入泥土之中,或者说这里的泥土就是牛粪所化,那味道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受得了的。
好在胡全练有龟息大法,一但使用就可以进入假死状态,只要陈观和修杰明不把这里翻过来,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全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古井村,否则不但幽冥帝君的传承无望,还可能会错过离开这里的机会。
“陈观那个家伙,简直就像是鬼一样,他的秘技怎么会那么强,这不合乎逻辑。”胡全不断地复盘,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那样的元气恢复能力,确实堪称逆天,可是元气恢复再快,也只是元气比别人强,秘技不可能超出应有的强度。
就算陈观20,就算他元气无限回复,可以一直练技能,就算他天资卓越,顶多也就能把秘技练到21级22级,已经不得了了。
那已经不是有没有元气的问题了,超越自身阶层的秘技等级,需要有超越自身阶层的感悟才能够晋升,而且晋升之后再次晋升的难度会不断的增加。
修杰明那样的天才,他常用的秘技,顶多也就是练到30级,能够练到31级的已经是凤毛麟角。
更高等级的秘技,现在的修杰明估计也没有。
就算陈观比修杰明更天才,而且强许多倍,算他把秘技练到了25级,已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胡全一样想不出来,有什么25级的秘技,能够挡得住那些恐怖的秘藏大招。
“就算那是秘神技,恐怕也不能那么轻松挡住秘藏大招的轮番轰炸。”胡全真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不断地在脑中复盘,然后推衍,结果却都没有一点胜算。
他奈何不了陈观,又打不过陈观身边那个怪物一样的人,更何况还有修杰明站在陈观那边。
“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胡全只能等待,等待着事情的变化。
现在还不知道幽冥帝君的传承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陈观和修杰明几次从这一家路过,都没有发现胡全。
没过多久,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古井村还是如死一般的寂静,可是在这村子里面,竟然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面,透出了灯光。
胡全等到了天黑,才从泥土中爬了出来,然后就惊讶地发现,这个牛棚所在的院子里面,堂屋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这里……有人……”胡全看着白纸窗户透出来的昏黄灯光,脸色变幻不定。
他不知道这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也不敢轻易推门进去查看。
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抓住机会,肯定斗不过陈观他们三个人。
一咬牙,胡全去推那堂屋的门,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推开,瞧瞧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与幽冥帝君的传承有关。
他本以为这门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推开,可是没想到,只是随手一推,竟然就真的推开了。
胡全微微一怔,目光向里面瞧去,只见这屋子的主人,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屋子里面除了几张破旧的木凳和一张土石炕,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床上铺着破烂的被子,一个老太婆就坐在床上,破被子盖着她的腿。
老太婆双眼无神,好似写满了麻木二字,那就样呆呆地坐着,若非她还有呼吸,都以为她是个死人。
“老人家,在下多有打扰,抱歉了。”胡全伸手抱拳,十分客气的说着。
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老太婆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看着与普通人无异,好似连修行者都不是。
可是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又是这么诡异的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胡全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儿子……你回来了……快到妈这里来……妈给你煮粥……家里还有粮食……妈这就给你煮粥……”老太婆伸出干瘦粗糙,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手,向着胡全所在的方向摸索着想要从床上起来,激动地说话都带着哭腔。
“老人家……我不是你儿子……你认错人了……”胡全这才发现,这老太婆的眼睛是瞎的,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老太婆没有一点反应。
“对……你不是阿南……阿南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原本急切地摸索着想要下床的老太婆,听到胡全说的话,顿时如遭雷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床上,那无法聚焦的浑浊老眼之中,眼泪流了下来。
她喃喃自语,仿佛失了神一样。
“老人家,你的儿子在哪里,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去找他回来。”胡全觉得,这老太婆出现在的太过蹊跷,十有八九和幽冥帝君的传承有关,说不定这就是幽冥帝君设下的一个考验。
“阿南……被恶鬼抓走了……我的儿啊……他被恶鬼给吃掉了……”老太婆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可是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
……
陈观、修杰明和傅天机,找了一个多小时,天都已经黑了,依然没有找到胡全的踪影。
他们也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些亮着灯的屋子,不由得看向了最近的一处屋子。
“这村子里面还有活的?”陈观有些惊讶,他白天的时候,试过去推一些房间的门,可是却没有推动。
他没敢用蛮力破坏,害怕出事,所以也没有进去过。
“去瞧瞧,也许会有线索。”修杰明说着就向最近的一个屋子走去。
陈观和傅天机也跟了上去,修杰明站在门前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连喊了几遍,都没有人应声,修杰明和陈观对视了一眼,他就直接伸手推门,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内的东西很破旧,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个炕和一口锅,其它都没有个像样的东西,土炕上面别说棉被了,连张席子都没有。
一个又瘦又黑,干巴巴的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缩在墙角的油灯旁边,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