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大刘庄的……”
“大刘庄？刘大妈娘家不就是大刘庄啊吗？”
“我瞅着那个人……像刘大妈她兄弟啊？”
“我瞅着也有点像，过年的时候，他来过咱们院……”
秦守业一听这话就知道咋回事了。
不过这些人消息这么灵通吗？上午才把刘部队给教训了？即便是有人给他们送信，这一来一回的，也赶不过来吧？
“刘大妈！你快出来瞅瞅吧！”
“刘大妈哎！”
“刘大妈下午就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别喊了，她去医院了……”
李大爷表情很是难看。
“老三，你咋得罪刘大妈了？她咋叫她娘家人来咱们院闹事了？”
“老三，你们家和刘大妈关系不错啊……这咋闹的？”
秦守业叹了口气，把刘部队的事情跟大家伙说了一下。
等他说完，院里的老少爷们也就知道咋回事了。
“真不讲究……求人办事，办不成就骂街！这什么人性？”
“赛虎怎么没给他咬死！”
“保家他媳妇都怀孕了，那小子还想用铁锹拍她……”
“应该是没拍上，我看老二他媳妇好好的呢。”
“废话，他要是敢拍，秦家爷们能饶得了他？”
“那是，就他们哥仨那脾气，能给那小子拆了……”
秦守业没跟院里的搭话，他抓起地上一个醒着的小子，问了一句。
“你们来干啥的？”
“来……来讨个说法！”
“讨说法？刘部队的事儿，你们咋知道的？”
“是……是公社先知道的，俺们公社有电话，公社干部去村里跟俺们说的。”
“俺大爷爷就招呼俺们套了马车，赶过来了。”
那小子边说边朝着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
秦守业转头看过去，那男人是刚才，大家伙说的那个。
刘大妈的兄弟。
秦守业松开手里那小子，迈步走了过去。
他弯腰就掐住那人的肩膀，给他提了起来。
“你叫啥！”
“我……我……老三，我是你刘叔。”
秦守业没跟他客气，一个大嘴巴就抽了上去。
“我问你叫啥！”
“刘……刘饱饭。”
“你带着人过来讨说法，你要啥说法？”
“俺儿子刘部队，让你家狗咬了，你还给他送公安局了……人家让公社干部说了，人回去之后，要送修路队去，要强制劳动一个月。”
“白干一个月，自己还得搭饭……你得给俺们一个说法。”
“要说法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带着这么多人，还拿着家伙，你们是要拆家啊！”
“没……没……”
秦守业甩手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老三……我这么大岁数……你给我留点脸……”
“给你留脸？你都带人来拆我家了，我给你留脸！”
“我给你留条命就不错了！”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能打洞！你儿子那个臭德行，都是跟你学的吧？”
“告诉你，你儿子跑我们家闹事，还要打我家狗，打我二嫂！”
“我二嫂一个孕婆子，他都敢拿铁锹拍，要不是李大爷拦着，我二嫂现在都进医院了。”
“当时我是出门，我要在家……你现在就不是来讨说法了，你该给你儿子收尸了。”
秦守业说着不解气，抬手又要抽他。
“老三！行了！”
秦大山的声音响起，秦守业抬起来的手就放了回去。
接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大山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别没大没小的！”
“他是你刘大妈的弟弟，咋说都是长辈，你一个小辈，当着这么多人大嘴巴抽他，你让他脸往哪搁。”
“爹，我……”
秦守业话没说完，秦大山一把就给他推开了。
接着秦大山揪住了刘饱饭的脖领子，然后甩开膀子抽了他一巴掌。
“要打，也得我打！”
秦守业握紧了拳头，闭紧了嘴……他差点就没憋住笑出来。
“刘老弟，这一巴掌我打你教子无方！你服气不？”
刘饱饭嘴角都被打出血了，他满眼惊恐的点了点头。
“大山哥，我……我服……”
啪！
“这一巴掌替我家老三打的，你服气不？”
刘饱饭被打的有点懵，可依旧没忘记点头。
啪啪啪啪……
秦大山接着又替李大爷，李小冉，赛虎，秦卫国和秦保家抽了他几巴掌。
刘饱饭的脸眼看着就红肿了起来。
“大山哥……我服了……别打了……”
啪啪！
“这最后两巴掌，替我们院里的老少爷们打的。”
“大家伙都吃饭呢，让你们给折腾出来了。”
刘饱饭已经快站不住了，要不是秦大山抓着他，他这会已经躺地上了。
秦大山动手的时候，秦守业哥仨都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仨人凑一起，努力的憋着笑……
“大山哥，我去找吴主任吧？”
“让她把民兵带来，送这些家伙去派出所。”
“把他们交给公安同志。”
秦大山冲说话的那人摇了摇头。
“没多大点事，别闹腾了。”
“你说是不？”
秦大山问了刘饱饭一句。
刘饱饭虽然被打懵了，但脑袋还够用。
“是……是……”
“你们都别躺着了！能起来的就起来。”
秦大山喊了一嗓子，地上趴着的那些人就一个个爬了起来，晕过去的也被人扶了起来。
秦大山把刘饱饭往后一推，后面俩人就扶住了他。
“还愣着干啥，还等我管你们饭啊！”
秦大山说完这句话，旁边几个人就跟着喊了起来。
“赶紧滚！”
“以后再来我们院，给你们屎打出来。”
“滚！”
那些人扶着刘饱饭转身离开了。
秦守业带着赛虎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出了院子上了马车。
等那些人走远了些，秦守业转身进了院子。
“老三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扶我那一下，我可就摔地上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不禁摔。”
“李大爷，您就别跟我客套了，他们是来找我算账的，您老帮忙拦着，就是帮我。”
“再说了，上午要是没您，我二嫂说不定就受伤了。”
秦守业跟李大爷客套了两句，然后就带着赛虎回去了。
院子里的老少爷们也都回屋了，田丰也带着刘德柱他们几个回后院了。
秦守业带着赛虎进了正屋，一家人正坐桌子那等他呢。
“老三，人走了？”
“嗯，我看着他们上了马车，都走了！”
秦大山点了点头，拿着烟斗抽了一口。
“爹，为啥不经官啊？他们太欺负人了，明明不占理，还来家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