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高速运转到快冒烟的托尼·史塔克,才没管自己的老师欠了这位大佬什么东西。他就只是直觉式地将虚无和它扔了过去。
多玛姆当然不会不认得虚无。先前一堆维度魔神的丑态,祂也是‘看’在眼底的。
这两个小虫子一进入黑暗维度,祂就立刻运用主宰的力量,打算终止这场无止境的闹剧。黑暗维度中的星云和星球开始涌动,朝着虚无的逃生之路拦截而去。
既是立威,也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好好享用餐桌上的珍馐——地球。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多玛姆命令道。
“别挡路啊!你这个蠢货!”眼见去路尽封的虚无,生气地咒骂着。
虚无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会被所寄宿的罗伯特·雷诺兹影响。而这个瘾君子兼小偷,从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连带着对哨兵和虚无来说,意志薄弱一直是最大的弱点。
与其说肉体上的伤害让虚无感到威胁,不如说是它的那股疯劲让虚无感到害怕。
现在多玛姆拦在他的生路上,虚无不去思考如何反击背后的追兵,也没想过如何利用这个局势。而是果断地蓄起全部的力量,奋力朝前一击。
这一拳,不知道轰碎了多少颗星球。就连组成多玛姆的星云身体,受力的部分都变得稀疏欲散。
多玛姆也没想过自己会承受这一击。更没想到虚无在这一击之后,并没有逃离,反而是钻进正在愈合的自己体内。
那伴随着诡异笑声,飞行而来的红蓝身影,其实是被多玛姆伸出去的另一只‘手’拦截的。这只伸出去的手更为不堪,犹如热刀切奶油一样直接被割裂开来。
它没从虚无打开的缺口闯进去,反而是从另外一处完整,但距离虚无气息更近的地方,自己钻了进去。
多玛姆当然不至于因此惊慌失措。整个黑暗维度都可以算是祂的体内,而这具身体不过是某种表征而已。充其量是‘身体’范围内所积蓄的力量,会比其他地方还要浓郁点。
比起身体被撕裂的伤痛,两个怪物如入无人之境的战斗,更让祂的自尊受伤。
到了祂们这种层次的存在,别说什么情绪起起伏伏是正常现象。自身与他人在情绪与认知上的高涨起伏,都直接关系到祂们力量的变化。
无庸置疑,虚无与它的行为,对多玛姆来说是严重伤害。
这位黑暗维度之主可没忘记,还有一个古一在旁虎视眈眈。祂想也不想,将两人战斗的区域与黑暗维度隔离开来,毫不犹豫地切割了出去!
‘滚啊!不要靠近我!’多玛姆恼怒地嘶吼着。然后就像其他伤残的维度魔神一样,灰溜溜地跑了。
再被两只小虫践踏颜面,祂在其他星球的信仰就该掉光了,灵魂收割地盘也会被其他大佬侵占。利用恐惧和贪婪维护其权力的魔神,最害怕的就是丢面子的事情。
这块被遗弃的世界碎片,成为了所有维度魔神眼中的香饽饽。但是没有谁敢上去咬一口,因为那就像是加了砒霜的猪肉一样。即使猪肉再好吃,砒霜那也是有毒的!
比起它,虚无更懂得怎么利用这样的碎片。他甚至想到要藉此变化出漫画超人的弱点——氪石出来。
可惜虚无/哨兵虽然有透过意志力,重新排列分子来制作和建造各种结构的能力,他却没有办法凭空创造出一个未知的虚拟物品。
他具备的可不是什么修改现实的能力,只是分子层级的物质操控而已。在没有现实物体可以比对参照的情况下,鬼才知道氪石是啥东西。
虚无甚至想过在天空升起一颗绿太阳。但是像这种大规模物质分子控制,他撞上了预期之外的阻力,还是两股。
这两股力量水平都和他相差无几,抗衡着现实物质被扭曲、改变的发生。
尽管虚无有信心,持续与这两股力量角力,他会是最后的赢家。但他没有时间搞这些,跟他交战中的人也不可能放任他施为。
这种规模的操作,不是虚无在分心的状态下能完成的。他倒是尝试了几轮,回回都以吃下致命重拳坐收。第二击要是不躲,他就真的不用玩了。
所以虚无只能被拉回对手的节奏,另外寻找着破绽。
控制着世界碎片,虚无将其变成一个牢笼。配合着由托尼·史塔克所创造出的万千镜像世界,如千变万化的万花筒轮转般,将它困在其中。
然而结果毫不意外,这一切,倾刻毁灭!
穿着红蓝战衣,扮装为超人,脸上却像个丑角脸谱的男人,再度出现在地球现实中。
这时远远观望的西索恩、大恶魔梅菲斯特等也都沉默了。
到了祂们的层次更禁不起输。代理人失败、棋子被吃、计划失利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本体出面还落败,意义完全不一样。
前者只不过是在地球上的一时失利。拥有漫长生命的祂们,早晚可以改变现状。
但本体落败,会影响祂们在其他有智慧生命星球的布局,因为祂们难以遮掩本体的强弱变化。会向祂们索求力量的人无不有着慕强的性格。一次失败,都有可能令这些人转投他处。
维度魔神可不是只盯着地球而已,这里不过是祂们庞大棋盘的一隅。要是这里是唯一可争夺的地方,那祂们就该不分昼夜,二十四小时强攻地球结界;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平静。
一时间,没有被保护魔法笼罩着的地球,周围竟比平常时还要干净。没有一个维度魔神胆敢靠近。
不只是托尼·史塔克会将两人放逐过去。
慌不择路的虚无也发现到,其他维度魔神可以拖延那个男人的脚步。所以他不止一次主动钻进能到达的维度世界,直到所有维度之主都对他们封闭了自己的世界,远离地球。
无处可逃的虚无气急败坏地喝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杀你的东西。”它发出慑人的笑声,阴惨惨地说道。
决定最后奋力一搏!虚无解放人体型态,化成铺天盖地的黑影,将它拖进形而上的精神世界中。
先前是虚无窥探到对方内心,进而把那道‘理智’的枷锁给打坏,释放出这难以形容的怪物。
现在他又一次要潜入对方心中,寻找可以破除眼前局面的弱点。虚无就像在黑暗的隧道中一样,追逐着某道光的源头。
他用着超越常理的速度,穿过多元的一切。眼看着面前有一堵不知所谓的墙,虚无也丝毫不减速,硬生生撞了上去,将那堵墙像玻璃一样撞碎,到了彼岸。
事实上撞墙的阻力比想象中的大。但虚无是顺着它的内心而来,一股莫名的因果让这堵墙呈现出本不该有的脆弱,让虚无一举通过。
在他面前,是一处全新的宇宙,和坐在莫比乌斯椅上的蝙蝠侠……
一个紧身衣配披风,全身只剩黑白双色的男人,胸前顶着一个大大的S。脸上没有奇怪的妆容,反而是一身伟岸的正气。他飘然出现在虚无的侧面,问:“他是谁?是麻烦吗?”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问虚无的。坐在椅子上的蝙蝠侠说道:“在这里,他还不够格成为麻烦;但是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笑声可以。把他送回他来的地方吧,超人。这个麻烦不属于我们。”
“我……我可是拥有百万恒星爆炸之力的哨兵啊!”虚无虚张声势地叫道。
“所以?”“老是把上限挂在嘴边的家伙,有资格让我害怕吗?”超人与蝙蝠侠的结语,就像是判定了虚无在这个世界的结局。
超人看似随意挥出的一记拳头,就像灌注了整个世界的意志一样,无可匹敌。
虚无不可避免的被这记拳头轰退了。直推着他,退回到钻进来的那个洞。而在另外一侧,也同样有个拳头轰出。
两颗拳头就隔着世界的障壁与虚无的脑袋,结结实实地对轰了一记!
这一击的胜负之别,并不取决于两边的拳力。单纯只是类似水往低处流的一种自然现象。
虚无在这个世界受到排斥,却被另外一个世界所接纳。所以他自然而然被吸了回去,回到另外一边。无缘看到登上神座的正联七巨头齐聚一幕。
当哨兵朦胧的眼再度睁开,他看到的是纽约的天空与曼哈顿的夜景。还有头痛欲裂的脑袋跟上上下下都在疼痛的身体。
黄金色的血液流出体外,瞬间就转变为黯淡的血红色。本该迅速自愈的伤口却是维持原样。
假如哨兵仔细辨别,还会发现这些伤口都受着某不知名力量的侵蚀,伤势甚至有扩大迹象
这种感觉就像是久违的戒断反应,哪里都不对劲。
哨兵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取回身体的控制权。而虚无缩了!
朝着哨兵走来,那个穿着红蓝战衣的男人却不知道这一点。
现在的哨兵更像是回到罗伯特·雷诺兹时的性格。抹着脸上的血污,举起一只手挡着人,他慌张地说:“我不是虚无,他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