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女神这个自动防卫系统倒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能打？”
多罗从云朵上爬起来，看向了倒在一边的莫赫：“都快要接近你我之间战斗的强度了——还有她的尸体，真能打啊！”
莫赫也爬起来：“那女人一直就是武德充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明知道她在天界搞事情，为什么不真正意义上来天界？这个女人肯定随时都在等我去天界，然后想办法把我留在天界的事情。”
“你说你们这是情侣关系，我是要打一个问号的。”
“多罗先生您和我之间不也是这样吗？你明明喜欢我，可是我却想要杀死您。”莫赫笑眯眯的说。
多罗觉得这是有些不太一样，不过现在倒也不是这个问题：“她们两个应该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儿，我最后把她们都收起来了。要放出来吗？”
“暂时不用。”
“……您要干嘛？”
多罗有些无语：“你搞得好像是我要做什么坏事一样——我不至于是那样子被欲望支配的生命吧？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之后就把她们两个放出来。”
“哦，那行，您问吧。”
虽然多罗刚才是那么说，不过他直接走过来，把莫赫抱起来，放到了自己怀里，两只手不是很老实，一只摸上一只摸下。
莫赫有些脸红，她白了多罗一眼，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女神的尸体先前出现了，你从那个尸体上，有看出来女神的死因吗？”
“您上来就问这种……嗯，我想想……”
她看上去不太能够流畅的思考，多罗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说起来，莫赫在变回这个幼小躯体的时候，好像在那方面也就变得孱弱起来，她在长大状态的那个金瞳和银瞳的状态下，就在这方面上擅长很多……至少忍耐力厉害很多。
幼小状态下的莫赫，则是很容易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你对她做点什么，她甚至都没办法进行安心的思考。
不过这也说明，莫赫形态的改变，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化，而不是什么幻术之类的东西，显然莫赫是不愿意使用幻术之类的玩意儿。
多罗微微停手，莫赫的喘息稍微变得平静了一些：“我想，女神的死亡至少不是因为和谁的战斗，当初您杀死我是如何对待我的身体的，您应该是有数的——而如果您非要说结论的话，我依然坚持我原本的看法。”
“原本的看法？”
“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讲的关于世界树的事情，女神的死因和世界树的死因不会有任何区别，由自己创造的生命而诞生出的情感，灵魂的思考和意志，都会对创造者本身产生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是不可避免的。不祥的汇聚会杀死世界树，虔诚的汇聚也同样会杀死女神。”
这是莫赫和尤利娅之间争端的源头。
“如果要给杀死尤利娅的这种力量进行命名的话，我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祝福’。诅咒会杀死人，祝福同样会杀死人。”莫赫在来到天界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看了一眼女神的尸体，不过是进一步验证这个想法……
“所以，这对你来讲就已经够了？”
莫赫摇摇头：“不够。如果这一趟天界之行只是看一眼女神的尸体，我根本没有必要到来，我还要做一些别的事情——这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和财富，多罗先生，您如今成为了和我们相同的生命体，或许这也是您早晚有一天要考虑的事情，我和尤利娅耗费了一两万年的时间才总算是做出了创造生命的决定，您或许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提前考虑不是坏事。”
她的语调中颇有几分坦陈：“地面上的状况您很清楚，我所创造的众多生命，采用了和尤利娅不同的方式，我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引导，我的方式更像是拥有活动能力的世界树……随后我被自发的推上了魔王的位置，坐在魔王的王座上——然后成为了诸多种族的敌人，最终被您消灭……虽然这和尤利娅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或许，我被推上魔王的位置，本身也算是一种反馈，一种类似于诅咒的反馈。”
如果这样说，那就要变得没完没了。
“所以，我即便是说祝福是杀死尤利娅的根源，那么我也要好好看一看，这个被尤利娅所创造的，保护的，引导的天界，到底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拥有什么样的文明，什么样的制度，而祝福又具体是如何杀死尤利娅的，我又是否要和您联手将祝福从天界驱逐。”
莫赫总是这样，做一步看很多步，她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没有把多罗当做是战力之外的存在，她坦言自己会打算联合多罗将所谓的祝福从天界驱逐。
这是多罗很喜欢的一点，虽然按照莫赫的尿性，她多半还藏了一些东西，譬如说拿到女神留下的什么东西，作为之后用来对付多罗的宝物之类的……多罗如今对莫赫倒是也有几分了解，但是他并不反感莫赫这样子的小动作。
毕竟他喜欢莫赫，但并不真正信任莫赫，而正是因为这样复杂的情感，才让莫赫始终对他充满了魔力。
“所以现在，要怎么做？”
“当然是观察，然后混入人群，这个事情我很擅长。”莫赫表示自己在很多年前，已经无数次的混入不同的种族，这种事情就是轻车熟路。
她把菲克尔和夏蒂放出来，阐明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更喜欢像是转生成为人类一样，直接以天界人的身份降生，在这个世界直接活动个十几年，把事情都搞清楚——不过本来时间也不算是那么充裕，也只能用一些不那么自然的方法来进行，这样子不能完全的体验天界人的生命，有些遗憾。”
多罗竟然好像能够理解一些莫赫的意思。
只见莫赫从她自己的宝库当中，摸出来一个纱巾。
“这是？”
“夜之女神的幕布……好吧，其实没有夜之女神，这是尤利娅曾经用过的幕布——额，隐藏身份用的，不过我这个和她那个不一样，她那个是白色的，我这个是自己制作的黑色的幕布。算是抄袭作品，所以我一直放在宝库深处，没有动用的意思。”
莫赫坦然承认了自己抄袭了尤利娅曾经的作品：“这种东西说不定在尤利娅创造的天界当中会意外的好用，毕竟天界这个地方……”
四处都是漂浮的云彩，不同的东西都被云彩所承载，而这些云彩似乎在按照特定的规律进行移动。
“我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子的风景，简直梦幻。”菲克尔不由得感慨。
夏蒂对此也表示认同：“这正是想象中天界应该有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也可以让下面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是一些装饰罢了，我一直就不是很喜欢这种浮夸的艺术表现手法，简直像是小孩子一样，尤利娅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我从她的身上看不到她的成长，或许她会死就是如此，倘若是像我一样，哪怕是委身于多罗先生，也要活下来……她说不定就不会死。”
一时间，剩下三个人的表情有些复杂。
很难说莫赫说得这个事情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至少这三个人不会这么想，作为人类，有些时候还是觉得，壮烈的牺牲具备传奇的浪漫色彩，苟且的活着的性命也让人感觉耻辱。
“自动防卫系统被我们击溃，天界人应该也会因此而产生反应，说不定还有能够媲美我们力量的祝福存在，先融入这个世界再说。”
所谓的夜之女神的幕布一拉——
四个人就消失了。
……
“快一点！快一点！教皇有令！调查所有可疑人员，伟大的母亲为我们留下的守护世界的守护之幕已经被破坏！每一个人都要为此奔走！”
有人拿着长枪，穿着铠甲，在街道上奔走。
可是……
多罗他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是好就好在，这里有无敌的魔王。
简单来讲，莫赫感受了这些人的灵魂波动，随后根据这些波动理解了对方的话语。
然后告诉了多罗等人，顺带还让声音不会传出去。
只能说，单纯从手段这一块，莫赫体现出一种近乎于全能的状态，对于同一个等级生命体的多罗来讲，这种事情过于细腻，他实在是做不到。
“我们先不要有什么大动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在收集天界的语言状况，显然是因为和地面的分离，天界的语言直接变种了……搞不好也是尤利娅自己创造的语言……我再有三十分钟，就能够学会这个语言。之后我会用魔法让你们直接会说这种语言，不用担心。”
总感觉——
总感觉好像他们没有什么用处啊！
即便是多罗都已经萌生出来这样的想法……尽管莫赫是说，要借用他的力量将可能存在的“祝福”从世界上驱逐，可是多罗不得不去想，如果自己不帮忙，莫赫就做不到嘛？至少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莫赫好像是完全不需要他们。
就像是莫赫自己所说的，她自己调查的话，会更加倾向于直接作为一个婴儿诞生，全面的体验这个世界，时间对于莫赫来讲本来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另外几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不出我所料的，这个世界是教会立国——白之教会和这个世界的教会应该是有相同之处，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夏蒂，你说不定有很好的发挥空间。”
“什么？”
“你不用管，先看看再说。”
一行人就那么站在街道的中央，天界的房屋风格也和白之教会相当相似，到处都是纯白的一片，看起来女神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莫赫就是这么收集信息，逐渐的拼凑这个世界的模样。
对外来者，可能到来的袭击者的调查显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就结束。
莫赫却已经解析了天界的语言。
“行了，靠过来，我把这个语言传授给你们。”
莫赫直接将知识用魔法烙印在了几个人的大脑。
“有这么方便吗？”
“也就是我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你换个人来让你们爆了都行。”莫赫解释了一下。“现在，就是到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唯一王陛下。”
“什么选择？”
莫赫扫视着四周：“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第一个是我们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编织合适的故事，随即获得合适的身份，这并不难，毕竟我很强，我什么都能做到，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法，就是取代或者寄生。”
“我们找几个原住民，如果是取代的话，就把他们干掉或者绑起来，我们再用变化形体的手段变成他们，混入这个世界当中——如果是寄生，那就是找几个宿主，我们成为就是那个，我以前创造的夺心魔和变形魔的那种，逐渐的扭曲别人的内心，最后一点点取代。总而言之，能够不引起骚乱的情况下，了解这个世界，了解眼下的种族。”
是的，眼下的种族，和地面上的种族全然不同，要说理由的话。
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个纯白的光圈，而背后生羽翼，羽翼的数量甚至还有些不同。
“虽然我知道尤利娅喜欢美丽，好看的东西，但有些时候实在是不能够接受她浮夸的风格，你觉得那个光环好看吗？多罗先生。”
“我觉得其实还可以吧？显得很是神圣。”
“……”莫赫有些无语，“那那些羽毛了？”
“很有女神的使徒的感觉，你想一想，这是云上的世界，有羽毛用来飞翔应该也是必要的设计，至于说颜色，那就无所谓了吧？”
莫赫摇摇头：“所以，您打算用哪种方式潜入这个世界？”
“我们不能就这样子一直看着吗？”
“如果您非要这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