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纵横剑光无休止的吞吐,一袭白衣胜似雪,花解衣,寂寞如雪,手中剑光剑气外泄。
恰巧路过此地的龙帝罗,不由的大感意外。
“何方道友,在前方办事。”
龙帝罗,认真的问道。
“唰,贫道花解衣,见过道友。”
剑体一收,剑光剑气顿时收敛的无影无踪。
略微拱拱手,双手一垂,说道:“山野散人,剑光同修,云外一逍遥剑仙。”
龙帝罗,按下心中稍稍激动的情绪,开口道:“彼此,彼此。贫道龙帝罗。见过道友。”
“适才贫道所见,不知何方宵小被花道友给顺手结果了,本不该多问此事,只是实在好奇。”
龙帝罗,接着问道。
“奥,不过斩了一只花妖罢了。让道友见笑了。”
两人肩并肩,一起向北方飞驰而去。
“看道友以气驭剑的姿态,这路数十分的惊奇啊。”
“不敢,只是山野散修路数,不值一提呀。”
同为世间少有的散仙一流的同期人物,两人相互之间感觉十分的亲切与欣赏。
很快,两人一同御剑,来到了临近关外之地。
再往北去便是大草原了。
“道友,吾与之相见恨晚,恨不得促膝长谈,夜夜醉酒抚琴,可惜,贫道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再会。”
花解衣,衣决飘飘,迎风而去。
留下,龙帝罗,孤身一人,好不苍凉。
“哎,说走就走,贫道实在不想继续一路跟着了。有缘再见也罢。”
两人匆匆一面,留下点滴映像,大有遗憾之感。
如梦似幻间,未能有更深层次的交集,君子交淡如水,彼时还未能自由自在相聚超过一刻。
回到江淮之间,L市。
今天的太阳酷热难耐,不过,龙帝罗却觉得透心的清凉。
一丝丝明悟,涌上心头,却百感交集,无法细说。
这一路重生和过往,始终不能放下心思,畅快的喝醉,亦不能自由自在的如同帝罗星上一般,无拘无束。
蓝星自有它的规矩与法则。
首先,匆匆亿万年一过,物是人非,始终不得大门而入。其次,主线的脉络,早已断却,一了百了。
必须重新找一个可以重新切入的剧情点。
但是未来谁又能知道的那么准确清楚呢。
但是事在人为,总归是有机会的。
大晚上的在院子里乘凉,泡上一壶龙井茶,手中拿着一本日记本,随意的翻看着。
香炉,盈盈绕绕的禅香味,四散开来。
喝上一口浓茶,一天的疲惫,都仿佛烟消云散。心情甚好,只是无依无靠,无所着落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隐隐一丝不安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一看,却是花解衣寻来。
相见必是有缘。
花解衣,开口笑道:“道友这地方出乎我的意料了啊。”
两人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见面十分的熟络。
“道友,怎会今夜上门前来,要办的事办妥了。”
龙帝罗,有些好奇,有些不解。
“找到你这地方还真不容易。”
“事情早已办妥,只是有些不放心。”
花解衣,笑呵呵的说道。
“对了,早听闻,L市附近最近这些年出了一个神秘的散仙人物,今日一见,来不及多说,临到此时,说不得也要借宿一晚了。”
花解衣,静静的看着龙帝罗,笑道。
“不知道友贵庚,道友可以叫我阿罗。”
“我也记不清了,道友可以叫我解衣。”
两人相视一笑,随意的坐下,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心中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变幻。
似乎两人都很久没有交朋友了,一时间有些冷场。
身为主人,龙帝罗,几次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与花道友说话。
好在,花道友,也并不介意。
直言道:“今日一观,道友根基甚是雄厚,想必身上的传承非同小可。”
“哪里有什么传承,不过无非是见识面广了一些,涉及到很遥远的地方罢了。”
“既然,道友不肯透露一二,贫道也不好多问。对了,你我散修之间,也无需多讲那些虚礼与套路,今天,我特意找你来,是为了邀请道友,前往大黄山一趟。”
“啊,道友所说之事,莫非与四大魔教有关。这...”
龙帝罗,有心推辞,一时语塞。
“既然如此,我便知道了,我本也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可惜,昔日欠下天大的人情债,不得不还。道友不必介怀,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正该如此。”
龙帝罗,本就不善言辞,更不善与修道之人打交道,此时,也觉得相互之间,有些惺惺相惜。
“明日一早,我便要出发了。还望道友,多多关照一下附近的散修良善之辈。”
“道友保重,今夜,可惜无酒,我也不善饮酒,此时,未免有些遗憾。”
“时代不同了,修道之士,早已不是风餐露宿,更无须借酒浇愁,无酒也罢,今夜,确实也是极为难得的清闲一天。”
“道友,莫不是很久未曾出来透透气了,想必一直在洞府闭关。”
“不错,正是如此。”
“哎,这一点,我们确实比较相似。”
“是么,每日清修,早已习惯了,不过,人还是要多出来走动。”
花解衣,无所谓的说道。
一夜聊些闲话,无营养的对白,让两人纷纷感慨万分。
这样也谈的下去。
两人虽然都有些尴尬的感觉,但是硬聊下去的感觉也不错。
“对了,早些时日,不知道友在何处游走。”
花解衣,好奇的问道。
“说来惭愧,之前一直未能转世重修,一晃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多事也不记得了。”
“这次也不知怎的,最近才悠悠醒转过来,一切笑谈已成空。”
龙帝罗,这般解释说道。
接着又道,“道友,来去如风,让人好生羡慕啊。”
“让道友见笑了,不过天生的不得清闲的命。好在一直孤身一人,否则,还不得累死。”
花道友,此刻,才稍稍露出一丝笑意。
“四大魔教,不过是,强弩之末,但也不可小视。”
“不知,道友如何看待四大魔教之人。”
龙帝罗一听,顿时直摇头,说道:“可惜,我一直无缘魔道,也不曾与他们任何人打过交道,只是偶有些魔影重重,再眼前极远之处作祟,不曾上前靠近,不能回答。”
“呵呵,如此,倒也极妙的很。”
“好了,说些别的吧,修真界,始终未曾变过,但是修道界,也早已天翻地覆。”
“道友最近可有什么耳闻。”
花解衣一连说了几句,最后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他也十分好奇,同是散仙,龙帝罗,重生以来,是如何的生存和生活的。
“自然,无有耳闻处,落了个清净无为。”
“道友,莫要好奇下去了,今夜,时候不早了,明日早些上路吧。”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当场,各自散去。
“实在有意思,这样的人,不似现代修真士,更像上古修士。”
花解衣,笑呵呵,想道。
星空繁星点点,一夜过后,太阳照常升起。
待到龙帝罗起身,花解衣已不知去向。
大清早的准备活动锻炼一下,即已在红尘俗世,当然免不了出来走动。
今天,龙帝罗准备去一下前世记忆最为深刻的云落寺走一遭。
虽然这些天的走动,还未找到其准确的位置,但大概的方向位置,还是摸清楚了。
向东而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较为恐怖的黑云洞外。
进入洞内,走了很久,才有一丝亮光,从另一边的出口发出。
很快,一个更大的地底世界呈现在眼前。
这里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不是十分明显。
接着往下赶路,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方才看见云落寺的招牌。
敲起了大门,发出震耳回音,绵绵悠长。
一名灰衣僧人,大开大门,将龙帝罗迎了进去。
“施主,请随我来。”
一名中年和尚,双手合十道。
“方丈有请。”
龙帝罗紧随其后,走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后,果然见到了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云鹤老和尚。
“贫僧云鹤,见过施主。”
云鹤和尚,目光如慧,神情淡然,似已为常。
“贫道龙帝罗,见过云鹤大师。”
“这次前来贵宝地,实为瞻仰佛法,以解前世不惑种种因果轮回之说。”
“哦,请说。”
“这...”
龙帝罗,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从未向别人吐露过一丝半点,这会儿也只是长长的沉默。
“无妨,且先小住几日,仔细思量一二,再说不迟。”
云鹤老和尚,笑道。
“云恩,带施主下去休息。”
“是,方丈。”
云恩老和尚,应声说道。
一晃三日已过。
这日,大殿内,云鹤正闭目念经,龙帝罗远远瞧见方丈,便想上前去询问。
才踏入大殿,猛然间传来一声惨呼,一个魔教身影,匆匆逃离,再看去,云鹤老和尚已然气若游丝,当即头一歪,驾鹤西去。
身旁一个小和尚,云无念,此时才惊觉当场。
“阿弥陀佛,施主,刚才杀死主持的便是,很久之前的云落寺六大叛徒之一的云神影。”
“据传说,当年的六大叛徒,曾在本寺身份辈分极高,一加入魔教后,时不时的便会回来,杀死一代又一代的主持方丈。”
“似乎在寻找什么神秘的东西。”
龙帝罗,猛然喝问道,“小和尚,安得什么心,说这些作甚,给我听也不会听的。”
“方丈已死,东边的线索全断了。”
“哎,还是未曾料到是这般结果,还要多谢小和尚,三言两语细说缘由,贫道就此别过。”
“来日方长,施主,还是尽早了断与本寺的恩怨渊源,方为大善啊。”
云无念,此时年方二十左右,却这般的沉稳,出乎了龙帝罗的意料。
“小和尚,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重新开始,就从你开始。”
“善哉善哉!道长,倒是好心性。”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蜂拥而至。
一众老和尚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草草安葬了方丈,便各自忙碌去了。
留下小和尚云无念,与龙帝罗二人,面面相觑,不甚理解。
“哎,说起来,云鹤方丈,虽不是我老师,却待我和善异常,本来明日我便要还俗归家,谁想到发生了这种惨剧。”
云无念,当下猛地一阵念经不休。
“小和尚,趁早归家吧。以后有缘再见了。”
“哎,云落寺,云落无念阴阳引,再回首佛本亦是魔。”
“小和尚,听你的意思,这云落寺与四大魔教有甚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龙帝罗,猛然一惊。
难不成是魔教内部的自相残杀,差点让自己撞个正着,不过,奇怪啊,那云神影,为何会那么快离去呢。
可惜,修道之人的隐匿之法,当真玄妙的紧了,不似自己的星空斗气之法,直来直去,大大方方。
忒的烦人,贫道这就离去,先回去苟住一阵,等到魔教大势已去再说吧。
说吧,脚下一错,无形无影便交错停在脚下,当即乘风御剑而去。
回到家,龙帝罗直觉此事不简单,嘴上连叫道:“晦气,晦气。”
抛开一切,东边线索全断,当年一脉传承下来的,除了云落寺与自己有些瓜葛之外,其他的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现在云落寺,自己亲自一番查探,也全都是狗屁之说,根本一点可靠可信之人也无。
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和尚云无念。
除了大东边,剩下的三个方向,西边,被四大魔教占据,暂不考虑。
北边,可以和花解衣慢慢打交道徐徐图之。
至于南边,实在是头疼,毫无头绪,更是一点线索也无。
既然以北边为主,却又不能太急了,那花解衣,行踪不定,心情一直不好不坏,为人禀性原则倒是没什么冲突的地方。
只是,自己这北边的主线剧情任务线索,一旦有了新的进展,恐怕是瞒不住花解衣了。
只是不知,花解衣到底活了多少个年头,也不知是否认得咱家的前世,龙帝子。
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也不知留下什么没有。
还是出去先散散心罢。
一剑横空,点点星光四溅,隔着一米之外,却又漆黑一片,根本无人察觉。
花解衣此时,正乐呵呵的炮制着,四大魔教的黄泉教的弟子,荡无神。
“道友,手下留情啊。”
猛地痛呼当场,荡无神,精神一阵恍惚,险些把黄泉教长老之一的离魄子的些许秘密全都抖落出来。
“呸!魔教孽障,快些投降吧。贫道实在没兴趣听你说些废话。”
两边剑光相互呼啸纵横,一阵阵的剑鸣声,震荡不休。
“呼,花解衣,你一介散仙,难道不怕黄泉教上下全教弟子的报复么。快快住手离去,此事就此作罢。”
“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荡神子,你今夜出来到底为何,难不成是特意为了杀我,不过只凭你一人,怕是本事不够哇。”
“呵呵,本教上下,弟子众多。呸,说这些作甚,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干什么恶事啊。”
荡神子,苦苦支撑,后悔不已。
今夜,自然不可能真是路过此地,不过,他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如果真的要死在花解衣的手中,他也不敢不会说出来的。
“四大魔教面和心不和,黄泉教更是传承超过上古十万年的大教,虽不知你黄泉教现任教主是何人,但是今夜要么你身死道消,要么就从你自家的教主开始说起。”
“嘿嘿,花解衣,仅凭你就想我出卖自家的教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先不要急着拒绝么。”
“怎么你还有什么本事,让我心甘情愿说出来不成。”
“自然没那本事,现在整个中原以及北方大片区域,对你们四大魔教所知全都知之甚少,如果你肯吐露一二,自然有天大的好处。呵呵。”
“我去,你当我三岁小孩,刚出来混世不成,岂能相信你的鬼话。”
荡神子心中更是急怒交加。
今夜的任务怕是完不成,抢不到手中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花解衣一直不放手,只怕连性命也难以自保。
荡神子实在没什么自爆的勇气。
正思索间,冷不防又连吃十七剑,险些连脖子都被削成两截。
正气的呜呜哇哇乱叫,难不成指望魔教其他弟子还会救他不成。
果然,直到身死,什么奇迹也没出现。
花解衣,哈哈大笑当场,荡神子虽死,但是遗留下的物什,也十分的关键,总不至于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