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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不敢触碰的回忆

    康斯坦丁垮着个脸熬到了休斯顿大街,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好不容易才能腾出空间来给自己再点上一根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太好。

    马昭迪则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纽约半夜的地铁再挤也就是那个样子,真说沙丁鱼罐头还得看老家的地铁早高峰。起个大早的社畜们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挤进同一个狭小空间里,驶向那个已经上了几年,可能还要接着上十几,运气好再上二三十年的b班,几十双眼睛如同死鱼眼一眼,闪着麻木而绝望的光。

    马昭迪上班的那一阵就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凡力量的话,怨气冲天的地铁站大概会是第一个养出厉鬼/恶灵的地方。

    两人走出了地铁站,沿着大街走出一段路,最后来到了格林威治村。

    进入街道之后,死去的记忆便突然开始攻击康斯坦丁的大脑,每到一处街角,往日的记忆就会随着熟悉的场景浮现一些——和艾玛曾经一起的记忆。

    两人沿着大路向更深处走去,而康斯坦丁的回忆也在脑中一直闪动,他平时尝试着刻意不去想的记忆,在此时变得完全无法阻挡。

    这就像处理自己的旧伤疤,每揭开一点,伤口就疼一分。康斯坦丁努力抑制住自己掉头就走的冲动,最终来到了一栋大楼前。

    他不想进去,但不得不去——假若没有马昭迪的话。

    就在这附近,康斯坦丁心想,莱斯特就是把瓶子寄到了这里来,寄到了爱玛的住处。

    如果运气够好的话,那只饿灵也许还没有来得及把瓶子毁掉。

    “我不想进去。”他对马昭迪说道:“就是这一家,你进去吧,问问十四层的人,问他们画家爱玛住哪一户。”

    “你认真的吗?”马昭迪说道:“你女朋友就住在这,你自己却不上去?而且你要我怎么跟她说?难不成告诉她说,康斯坦丁不想来见你?”

    “我说过了,我不想上去。”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烟:“而且她也不在上面——她死了。”

    听到这句话,马昭迪愣了愣,他终于明白康斯坦丁为什么坚持要自己来帮忙了。

    “好吧。”他说:“怪不得呢你还有什么别的事要我帮忙吗?”

    “没有了。”康斯坦丁低头吸了口烟,不耐烦地对他摆手:“赶紧滚上去把事情问清楚吧,我还想趁早找个旅馆好好睡一觉。”

    当马昭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后,康斯坦丁还是没忍住抬起了头,他看向那个熟悉的窗口,里面还亮着暖色的灯光。

    工作室的灯还亮着,以往这个时候,她一定还在熬夜工作——如果那只该死的恶魔“艾梵蒂”没有把她从那扇见鬼的窗户里扔下来的话。

    想到这里,康斯坦丁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吗的,跟康斯坦丁这样的二流驱魔师恋爱就是这个下场。”

    他以为狠狠骂自己几句,心里就能稍微舒服点,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感觉更难受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内疚和痛苦,以及怀念感一起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想直接离开,但今晚要做的事还没做完;他想往楼上走,但又害怕看到爱玛的房间。

    最终,他叹了口气,选择给自己再点上一支烟。

    马昭迪走上了第十四层,不过他并没有挨家挨户去问,因为这一层的画家住户似乎只有一个。

    颜料,稀释油,松节油在整层楼纷繁复杂的气味中,画家的房间门把手气味显得尤为突出,这是经年累月被浸润进门里的味道,康斯坦丁的女友大概在这里生活了相当一段时间。

    “不过,康斯坦丁明明曾经说过,爱玛已经去世了才对。”

    马昭迪有些疑惑地侧耳倾听,那扇门里分明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沉重,响亮,听起来是普通的男士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这人又是谁?爱玛之后的下一任租客?纽约人都这么生冷不忌的吗?

    于是他上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拳大小的缝隙,一个留着红色长发和山羊胡的男人从不太宽大的门缝中看向外面的马昭迪。

    “找谁?”

    “爱玛,我受他男友之托来这里找她——你介意我进去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昭迪的亚裔脸,以及他全身上下颇为板正的装束,觉得这人似乎挺有钱,气质也并不像个帮派人士,于是就给他打开了门。

    马昭迪顺势进屋,他用几秒时间迅速地扫了眼整个房间,里面摆满了画布,花瓣,油彩和水粉。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是搞艺术的,他恰好租了爱玛留下的工作室。

    “实际上,她已经不住在这了,伙计。”画家对他说道:“你在这找不到她的。”

    “我知道,她去世了。”马昭迪再次走出两步,此时他彻底确定,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里,既没有任何关于虫子的气味,也没有任何有关魔法玻璃瓶的气味——那瓶子是被莱斯特和的那个撑死自己的胖子接触过,沾染着他们身上的味道。

    在这里一无所获,他有些遗憾,只得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画像问道:“这就是她吗?坠楼而死?”

    画板上,一道鲜红的光柱坠落地面,一位女子的面庞浮现在画纸上,她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年轻。

    “是啊,事情诡异得很,虽然我跟她不熟,但她的死确实让我有了些作画的灵感。”

    “搞艺术的没那么多避讳,是吗?”马昭迪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评价他这种百无禁忌的行为。

    “其实没画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开门还要记得关门啊,小哥。”

    马昭迪闻到了熟悉的烟味,不过他并不惊讶——他的听觉很好用,可以完全记住某些人的脚步声音特征,因此康斯坦丁的上楼声并没有瞒过他。

    “还是决定自己上来看一眼?”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马昭迪的问题,而是回头关上门,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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