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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来龙去脉

    “是吗?那只饿灵又逃脱了吗?”

    听到马昭迪的问题,萨满深深地叹息起来,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悲悯的神色。

    “牺牲白费了啊.”

    马昭迪听到“牺牲”两个字,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恐怕是的,老小子。”康斯坦丁回答着萨满的话:“它诱惑了我的朋友,把它从小孩的身体里取了出来,然后封到了魔法瓶里——然后,它就跑出来了。”

    祭司转身从一旁的布口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嘴里问道:“你们得再一次束缚祂,你学得会吗?”

    “也不是不行”康斯坦丁回答道:“但我本打算说服你来动手。我是说,你知道怎么封印祂,也这么做过一次,为什么不能亲自——”

    “我做不到。”

    老头晃了晃脑袋,将康斯坦丁的下巴捏住,并将布袋里翻找出来的一根不明植物根须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的力量和这片土地深深联结,但你不一样,如果你够强的话,我就能向你展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这次仪式的全貌。”

    康斯坦丁有些无奈:“我猜别无他法,是吧?”

    马昭迪从祭司的手里接过另一根根须,他也学着两人的样子,把它放进嘴里,然后咀嚼起来。

    植物根须刚一接触舌根,便有强烈的苦涩感扩散开来,马昭迪几乎感觉自己半个舌头被这苦味完全麻痹,嘴里短暂失去了知觉,而等到它落入腹中后,更是开始从内部翻江倒海。

    “天啊,就像是吃下去一团熔融的岩浆一样。”

    康斯坦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马昭迪下意识看过去,但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事实上,他此时突然分辨不出自己眼前有什么东西了。

    他感觉颅内开始颤抖,翻腾,脑浆开始沸腾暴走,最终完全冲破颅骨和血肉的束缚,炸裂着飞溅到四面八方。

    “基督啊——我——恨——迷幻——剂——”

    耳边的声音遥远而虚幻,马昭迪完全无法从声线中分辨出这是谁在说话,他此时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

    片刻之后,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老祭司,他的瞳孔此时变得殷红如血,一只手伸向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则伸向马昭迪——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完全无法躲避。

    马昭迪看着粗粝的黑色手掌在视野中无限扩大,最终眼前完全陷入黑暗,此时的痛苦如同小丑剧场里的那次濒死体验一样,直到三秒之后,那只手掌才移开——并带走了一只眼球。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抓着一颗自己的猩红眼眸。

    很奇怪,两只眼球上都没有黏连任何血管,也没有沾染任何血液,仿佛只是从熟透的树上摘下了两颗果子一样。

    他将猩红的眼眸按入马昭迪的眼眶,只是一瞬间,灼目的痛感就从眼眶传来,鲜血的光芒浸透这只眼眸,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一道雪白的光芒。

    三人的思维开始奔跑,最终没入那道光芒中,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清晰起来。

    “远古魔法为什么都这么痛苦——”

    康斯坦丁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古老而原始的魔法了。

    视野恢复之后,马昭迪眼前出现一具具尸体。

    有孩童,有老人,全都皮肤黝黑,血肉枯竭,腹囊空空,唯有眼眸中还剩一点亮光。

    一只只红眼苍蝇循着血肉的味道而来,享受着在烈日炙烤下的,混合着死亡与疾病的浓汤,并贪婪地从尸体的双眼中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水分。

    这就是那只饿灵的诞生之日。

    “苦难寂静,饥荒无声,但这些却都在控诉着我。”

    马昭迪的嘴里发出老祭司的声音,此时他才意识到,他正以老祭司的视角看着对方过去的回忆。

    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人影站在眼前,他们沉默地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恳求,那一瞬间,马昭迪真的以为他们在看着自己。

    “他们求我保护,但他们的恐惧和饥饿又给了那摩斯以力量——祂以他们为食,他们越弱,祂就越强。”

    随着祭司的讲述,眼前的画面开始变换,马昭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瘦小的孩童。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得为他们进行一次战斗,我得做出抉择——艰难的抉择。”

    马昭迪沉默了。

    他眼看着自己将那个男孩带到小屋里,并把他绑了起来,然后拿出刀——这一切如此真实,就像是他自己亲手在做一样。

    刀锋割下了舌头,血液的腥味在他鼻腔中翻涌,马昭迪想要闭眼,但他做不到。这只是回忆,而他无法在回忆里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诅咒我们这些背叛他的族人,然后开始呼唤那摩斯。”

    蚊蝇组成的黑色烟雾从地面上升腾翻涌,一百万个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马昭迪伸出手,大声呼唤着那只恶灵,引诱着祂附身进入那个孩子的身体里。

    然后,饿灵的饥饿便折磨着男孩,吞噬着他的血肉。

    男孩的双眼因为痛苦而暴突,他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四肢弹动,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马昭迪拿着滴血的刀,将他按住,在他的皮肤上开始刻画起具备束缚之力的纹路。

    一刀又一刀,殷红的鲜血从黑色的皮肤上流出,每一刀都是锥心剜骨之痛——对这个男孩,对老祭司,也是对马昭迪。

    尽管过程痛苦无比,但老祭司的手却非常稳,两分钟后,他已经将纹路刻画完毕,那摩斯此时被完全困入男孩的体内,无法离开。

    他抱着昏迷的男孩,把他带出了小屋之外,在烈日下一步步走向远方。

    “我把他放到了远处的荒原,我知道,那摩斯会先吞噬他,而当他的血肉枯竭之后,那摩斯就只能继续吞噬自己,因为那家伙无法从这具身体中逃脱。”

    “我离开了那片荒原,我没有回头。”

    当老祭司的声音停止后,眼前的幻象终于完全消散,变回了那座茅草房屋。

    而马昭迪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双眼完好无损,只有泪水沾湿了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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