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极方尊的四足稳稳扎根于混沌深处,镇压地火水风,鼎身散发出一道道光幕,将女娲牢牢护在其中。
光幕流转间,不管是混沌乱流,还是天道鸿钧的法力,都被尽数隔绝,任何攻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天道鸿钧虽是天道境修为,却也无法突破四极方尊的防御。
有四极方尊相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女娲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
天道鸿钧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方才的交锋中,他已动用天道之轮全力攻伐,却依旧无法撼动女娲分毫,继续拼斗下去,不过是徒耗时间,毫无结果。
想到这儿,天道鸿钧淡漠的声音随之响起:“女娲,够了吧?再拼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回应他的,却是女娲毫不留情的一击,葫芦藤从她手中猛然挥出,裹挟着浩瀚的人道气运与造化之力,撕裂混沌,直朝天道鸿钧抽去,长鞭所过之处,虚空崩塌,混沌乱流被尽数碾碎。
女娲如今的修为已臻半步天道境,距离真正的天道境仅一步之遥。
此前,她闭关潜修,参悟造化大道与人道气运的融合,本就有所感悟。
故而,女娲此番前来找天道鸿钧的麻烦,表面上为了了结天道对金凤出手的因果,实则是女娲想借与天道鸿钧的巅峰对决,验证自身大道,寻求突破的契机,从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天道境!
天道鸿钧此时并不知晓女娲的真正意图,见她冥顽不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天道鸿钧心念一动,身后的天道之轮猛然爆发出一阵刺目光芒,轮盘急剧膨胀,化作亿万丈之巨,边缘的玄奥符文流转不息,女娲即便有四极方尊守护也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随后,天道鸿钧一甩拂尘,天道之轮呼啸而出,裹挟着无尽的规则之力,朝着女娲碾压而去。
轮盘转动间,混沌为之凝固,时间与空间仿佛都被其掌控,一副要将女娲连同四极方尊一起碾碎的样子。
女娲见状,双目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双手结印,人道气运自她体内疯狂涌出,化作金色光海,浩瀚无边。
与此同时,她的造化大道彻底爆发,宛若星河倾泻,灌注入葫芦藤中。
下一秒,混沌之中异象陡生,一尊尊混沌魔神的虚影自葫芦藤上浮现,气势滔天。
混沌魔猿首当其冲,只见祂手持一杆精铁棒,棒身流转混沌之气,挥舞间虚空崩塌,迎向天道之轮。
紧随其后的,是时间魔神时辰,掌中时光长河奔腾岁月之力席卷;空间魔神扬眉周身空间风暴咆哮,虚空为之扭曲;因果与命运魔神一同出手,因果之线和命运之轮共同演化.
一尊尊混沌魔神虚影接连显化,每一尊皆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这些混沌魔神自然不是真正的混沌魔神,祂们只是女娲以造化大道具现而出的,这些混沌魔神以人道气运为基,化作了祂们的法力源泉。
这一幕看的天道鸿钧眼皮狂跳,祂也知道这些混沌魔神是假的,可他的心头没来由的就泛起了一丝恐惧。
这不是天道的情绪,而是这具身体,也就是鸿钧埋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3000混沌魔神中,鸿钧不过是末流,会有所恐惧也是正常。
天道鸿钧强行以天道之力压下了这具身体的异动。
而此时魔神虚影们齐齐出手,混沌为之震颤,恐怖的神通洪流汇聚成一股,迎上了天道之轮。
刹那间,混沌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道之轮在魔神虚影的联手轰击下,竟被生生击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混沌之中!
天道鸿钧见状,脸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分神一刹镇压了一下这具身体的本能,女娲具现出的混沌魔神虚影就将天道神轮击溃了。
天道鸿钧心念一动,天道之力自体内疯狂涌出,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恐怖巨手,巨手通体铭刻着无数天道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一方世界的兴衰之力。
巨手拍下,混沌震颤,亿万里虚空瞬间崩塌,恐怖的威压令整个混沌都为之颤抖。
女娲具现出的混沌魔神虚影首当其冲,在巨手的碾压下,竟纷纷破碎,化作光点消散。
巨手的余威未消,继续朝着女娲拍去,女娲连同四极方尊一起被拍飞,混沌之中划出一道亿万里的金色轨迹。
好在有四极方尊的保护,女娲并未受伤,方尊四足稳稳扎根混沌,光幕流转间,将天道巨手的威能尽数抵挡。
女娲稳住身形,双目之中中闪过一丝异色。
方才天道鸿钧全力出手的一击,虽未伤她,却让她心头泛起一丝灵光,可惜那灵光消散得太快,女娲未能抓住。
她还欲再出手,催动葫芦藤继续攻伐,却见天道鸿钧冷哼一声,身形骤然一闪,直接消失于混沌之中。
天道鸿钧又不是傻子,此刻自然已然看出女娲的用意,明白了女娲如此大张旗鼓的找祂斗法,并非单纯为了给金凤出头,而是借他之手磨砺自身大道,寻求突破。
天道鸿钧心知继续纠缠,不过是白白为女娲做嫁衣,索性果断抽身离去,不再浪费时间。
女娲见状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遗憾之色,果然正如她所想,一旦天道鸿钧看出了她的想法,那是绝对不会再与她下去了,女娲只能缓缓闭上眼睛,回味方才那一丝灵光。
虽说女娲最后仍未抓住那丝灵光,未但此战已让她大道更精进了些许,距离天道境又近了一步。
女娲心念一动收起葫芦藤,身形一闪,便消失于混沌深处。
视线回到朝歌,天道鸿钧打到一半就返回了紫霄宫,自然也不会再出手针对金凤了。
金凤按女娲所说,绕着朝歌盘旋了三日。
三日之后金凤消失不见,说来也巧,金凤刚一消失西伯侯姬昌一行便来到了朝歌。
“哦?姬昌已经来了吗?”躺在妲己大腿上的帝辛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大王,您看要如何处理这姬昌?”纱帐前站着的黄飞虎恭敬的问道。
“爱妃你说要怎么处理西伯侯呢?”帝辛语气轻佻的问道。
妲己面对帝辛的询问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她服侍帝辛这半年时间,早已经看出来了,帝辛并不像表面这般只知道儿女情长,相反帝辛心思深重,胸有沟壑,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
帝辛是喜欢她的美色没错,但远不到沉迷的地步,哪怕是在床笫之间,妲己也很少能看到帝辛的眼神被情欲所迷。
妲己对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很有信心,她穿戴整齐都少有男人在面对她时能坚守本心了。
而帝辛哪怕是与她坦诚相见,都只是装做沉迷其中,这样的人借妲己1万个胆子都不敢有其他心思。
于是妲己小心翼翼的说道:“西伯侯乃是四方诸侯之一,这是大王圣心独裁之事,妲己哪里敢多嘴?”
帝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转头朝黄飞虎说道:“武成王,你先安排姬昌住到会客馆,然后派人严密监视,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每隔一日向孤汇报一次。”
黄飞虎点头应是,眼中闪烁着光芒,苏护之事后,黄飞虎一直对西伯侯心怀不满,这下总算有机会收拾他了。
黄飞虎出宫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姬昌的落脚处,将其带到了会客馆,安排了住处。
这会客馆,乃是帝辛刚继位时,由闻仲亲自督造而成,内设机关无数,任何人只要住在会客馆中,只要帝辛想,便能知道想知道他的一切。
姬昌也明白,帝辛让他住到会客馆中是为了监视他,但如此的姬昌也不敢多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非姬昌一开始就直接拒绝王令,不来朝歌。
但这么做的话,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大商的大军踏破西岐。
此时的西岐是绝无任何可能对抗大商的。
为了保全西岐和自己的孩子,姬昌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姬昌住进会客馆后,整日闭门不出,没有任何动作。
帝辛也只当是忘了西伯侯姬昌这个人,整日装出一副泡在后宫中寻欢作乐的样子,实则暗地里帝辛的各种命令都传达给了自己信任的大臣们,大商持续稳定的发展着。
而与此同时,瀛洲仙岛中,女娲正和白璟坐而论坛,这论的自然就是她与天道鸿钧的一战。
“如此说来,女娲道友距离天道境只差一个契机了?”
“嗯,只是这个契机并不好找啊!”女娲感叹道:“我本想在与天道鸿钧的战斗中,悟出一些东西来,没想到天道鸿钧竟看破了我心中想法,直接罢手了,错失了这次机会,封神量劫彻底爆发之前,我怕是没机会突破了。”
“道友莫急,封神量劫最后天道鸿钧定然会下场的,届时道友有的是机会借他磨炼自身大道。”
听完白璟的话,女娲点了点头,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话锋一转说道:“白璟道友,你门下弟子神农成圣了自不用多说,孔宣,三霄都已下山,那碧霄和玉鼎呢?他们是否会入劫?”
“自然是会入的,他们两人本就在劫中,除了入劫别无他法,玉鼎我自己有安排了,至于说碧霄,她正跟随玄龟一起在洪荒游历,想必后面就自然而然就会踏入量劫之中。”
“原来如此。”
“道友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弟子了?”白璟好奇的问道。
“不瞒道友说,我这里有些琐事想找人帮忙,人族之中修为在准圣之上的都是人族先贤,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易出山,思来想去道友的弟子最是合适了。”
“瀛洲仙岛中现在比较清闲的也只有我的坐骑和常曦了。”
“那便常曦吧!”
白璟点了点头唤来了常曦,让常曦暂时听从女娲吩咐。
常曦虽说是一头雾水,但也没有拒绝白璟的命令,躬身应是。
于是女娲便带着常曦离开了瀛洲仙岛。
另一边,北海,之前有玄龟出手震住了鲲鹏,以袁福通为首的七十二路诸侯叛乱就不足为惧了,闻仲花了点时间抓到了袁福通,然后安排信任的人管理北海,这便开始整顿三军返回朝歌。
闻仲骑在墨麒麟上,身后旌旗飘扬、大军士气高昂,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直到大军穿过一处山道时,闻仲发现山中雾气貌似比较重,但山中天气多变,闻仲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让闻仲没想到的是,他走了整整两天却依旧走不出大山。
闻仲心头警铃大作他转头问道:“魔礼红,你可记得来时这山路没需要走多久?”
“大军应当是花了一日时间就走出了这山路。”
闻仲暗道一声不好,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保持一副淡定的表情,继续朝前面走去。
然而又走了一天一夜,大军依旧没能走出此山。
军中也有士兵发现了不对,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闻仲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闻仲停下来,抬起手高声喝道:“众将士小心,恐有变故!”
说完眉头紧皱,手中雌雄双鞭紧握,骑着墨麒麟上前呵问道:“吾乃殷商太师闻仲,何方宵小之辈,安敢阻挠我大军回归?”
说话间眉间的天眼瞬间打开,往前方照去。
下一秒,前方原本清晰的蜿蜒山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石林小路。
周遭的雾气也随之慢慢消散了,闻仲松了口气,他以为是对方被自己的身份所震慑,不敢再捣乱了。
闻仲随即命令大军继续开拔。
而此时,云端之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看闻仲踏上了石林小路,轻捋胡须,嘴角露出了笑容。
“走吧走吧!入了我这迷阵,少说要困上尔等一两年时光,你们回去的越迟,帝辛那个昏君就会做下越多的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