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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打韩国

    林震仙听着林臻条理清晰、充满激情的阐述,逗弄重孙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目光落在林臻脸上,看着孙子眼中那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抱负和光芒,心中既欣慰又复杂。

    这小子……眼界和格局,早已超越了他这个只知道砍人脑袋的祖父。

    他沉默片刻,将怀里玩累了、开始打瞌睡的小承树交给旁边的奶娘,又示意另一个奶娘把咿咿呀呀的小孙女也抱下去休息。

    然后,他拿起矮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和林臻各斟了一杯浓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沧桑和看透世事的淡然:

    “臻儿啊……你说的这些……修路、开矿、屯田、通商……桩桩件件,听着都挺好,都是利国利民的长远之计。”

    他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林臻,

    “可是……这些事,太费神!太耗钱!太磨人!要跟那些刁钻的商人打交道,要跟那些冥顽不灵的部落首领周旋,要安抚那些穷得叮当响的流民,还要防着那些眼红矿利的宵小之辈捣乱……没个十年八载,难见大成效!老夫……”

    他指了指自己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老夫今年七十有四了!这把老骨头,砍了一辈子人,早就砍累了!也砍不动了!如今啊,就只想含饴弄孙,享享清福。看着承煜承树他们一天天长大,看着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咿咿呀呀学说话……这比什么都强!这些个……什么矿啊、田啊、商路啊……你看着办吧!老夫不管了!也管不动了!”

    他挥了挥手,一副彻底甩手掌柜的模样,重新拿起拨浪鼓,逗弄着又爬到他腿边玩耍的承煜。

    林臻看着祖父这副“有孙万事足”、彻底躺平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知道祖父说的是真心话。

    这位戎马一生、杀人如麻的老王爷,晚年最大的幸福,就是儿孙绕膝,享受天伦。

    那些治国安邦、开疆拓土的宏图伟业,在他眼中,远不如重孙子揪他一下胡子来得实在。

    “祖父,”林臻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出鞘的利剑,“您不管这些内政民生,孙儿理解。您想享清福,孙儿也替您高兴。可是……”

    他放下茶盏,目光如电,直视着林震仙,“这打仗的事情……您总不能也撒手不管吧?”

    “打仗?”林震仙逗弄重孙的手再次一顿,浑浊的老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如同沉睡雄狮苏醒般的锐利精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林臻,“打谁?”

    “韩国!”林臻吐出两个字,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

    “韩国?”林震仙眉头微挑,眼中精光更盛,“韩天鸿那个窝囊废?”

    “正是!”林臻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祖父,您看这天下大势!北燕已平,其地虽广,然苦寒贫瘠,人心未附,需时间消化。秦国与我有姻亲之盟,且秦王年轻,对大乾的态度十分友好。而韩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地处中原腹心,土地肥沃,人口稠密,乃四战之地!然其主韩天鸿安昏聩无能,沉迷酒色,宠信奸佞!朝政腐败,军备松弛!其国内,权臣当道,民怨沸腾!其军队,号称二十万,实则多为老弱病残,久疏战阵!其都城新郑(郑州),虽有虎牢关之险,然守将韩虎乃韩天鸿安宠妃之兄,贪生怕死,好大喜功,实乃草包一个!”

    林臻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动,带着洞悉敌情的自信:“反观我大乾!北燕新定,然主力边军未损!京畿禁军、金吾卫精锐皆在!更有沪县深水港源源不断输送粮饷军械!以祖父之威名,率我大乾百战之师,挟平定北燕之雷霆余威,挥师南下!破虎牢,克新郑,擒韩王!孙儿敢断言,快则三月,慢则半年,韩国必亡!其膏腴之地,尽归我大乾版图!”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林震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悲悯:“祖父!这乱世!早一日结束,天下百姓便能早一日免于战火涂炭!便能早一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韩国,便是这乱世棋盘上,最薄弱的一环!拔除它,我大乾便能将黄河以北,尽握掌中!届时,休养生息两年,积蓄力量,便可……”

    他眼中寒光爆射,一字一句道,“……挥师南下!剑指南楚!诛杀顾北辰那个王八蛋!一统江山!”

    “顾北辰……”林震仙听到这个名字,眼中瞬间爆发出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

    这个名字,如同毒刺,深深扎在他和林臻的心头!

    他瘦瘦的手指猛地捏紧了手中的紫砂茶杯,指节泛白,发出“咯咯”轻响!

    一股如同洪荒猛兽般的铁血煞气,瞬间从他佝偻的身躯中弥漫开来!

    整个松鹤堂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连在地上玩耍的承煜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太爷爷。

    林震仙缓缓放下茶杯,那茶杯底部,竟已悄然裂开一道细纹!

    他抬起眼,看向林臻,那双苍老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和刻骨的仇恨!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金铁般的铿锵:

    “韩国……确实该打!顾北辰……更该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臻年轻而充满锐气的脸庞,又看了看依偎在他腿边、懵懂天真的重孙子承煜,眼中的杀意缓缓收敛,化为一种深沉的、如同古潭般的平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不过臻儿,打仗不是儿戏。灭国之战,更需慎之又慎。粮草、军械、兵员、将领、时机、乃至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方才所言,韩国虚弱,确有其事。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老夫……会好好考虑你的话。待老夫看过兵部最新的堪舆图和户部的钱粮簿册,再做定夺。”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断然拒绝。

    只是将“考虑”二字,说得如同磐石般沉重。

    这是老帅的沉稳,也是他对这场可能决定大乾国运的灭国之战,所抱有的绝对慎重。

    他再次拿起拨浪鼓,轻轻摇晃着,逗弄着腿边的承煜,脸上重新浮现出慈祥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惊世杀意从未存在过。

    但那微微眯起的眼眸深处,却如同深渊般,酝酿着足以吞噬山河的风暴。

    林臻看着祖父的反应,心中了然。

    他知道,祖父这头沉睡的雄狮,已经被他再次唤醒。

    灭韩之战,已成定局!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端起茶盏,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承煜清脆的笑声在堂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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