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之地？我的？”
赵长生很不屑：“李平生，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你好像还不知道，那我提醒一下你，省里马上就派人将我接走！”
“就凭你，也想审判我，哈哈哈，做梦去吧！”
李平生耸肩一笑，也就在这时候，刘浩然走了出来。
对着李平生行了一个军礼，威严的说道：“李组长，我们刚接到新的命令，省厅的专案组已经回去省里，让我们双江警方全权负责，请指示！”
咔嚓！！！
刘浩然的话如同一道雷霆，直接劈在赵长生的脑袋上。
想不到，他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专案组会回去？
“你先去查封红浪漫，我跟赵长生聊聊。”
李平生对赵长生笑了笑，点了一根烟递给他：“怎么样，我说是你的葬身之地，你这回信不信？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赵长生浑身颤抖着，满脸杀意的看着李平生。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一定是李平生使了坏！
“好，好，算你狠，算你狠！”
赵长生哆嗦着：“要论该死，老子被枪毙了那么多次都能逃出升天，这次一定可以！”
“这次，恐怕够呛。”
李平生呵呵笑道：“赵长生，姜跃生是你弄死的，单凭这一点你就难以逃脱。”
“还有陈**，绑架裴幼薇……”
“你他妈的放屁！”
赵长生怒吼道：“这两个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就绑架了裴幼薇！李航，李航杀的！”
“是吗？那跟我说说？”
李平生坐下来，看着赵长生。
赵长生忽然笑了：“李平生，你不用套我的话，你记着，别让老子活着出去。”
李平生耸肩，不说就算了。
李平生伸了个懒腰，对孙静怡说道：“孙秘书长，你跟裴县长去休息，休息两三个小时，就该回去上班了。”
“我去红浪漫看看，以便掌握赵长生更多的犯罪证据。”
裴幼薇还不想休息，但李平生说的没错，第二天又不是周末。
裴幼薇只能听话的回去，施逆带着李平生来到了红浪漫。
“清芳，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平生有些意外，映入眼中的是一副令人屏息的美颜。
乌黑闪耀的瞳孔，配合着修长卷俏的睫毛，新月般淡淡的眉毛，挺立的鼻子，闭合的嘴唇略呈椭圆。
五官轮廓相当分明，却这是李清芳。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反正赵长生已经知道我是卧底，想让我给传回他正当的信息，我就在这待着呀。”
李清芳摇摇头：“只是，我确实没想到，赵长生会倒下的这么快。”
“能不快吗？这孙子动谁不行，非要动裴县长，那是裴钱省长的女儿。”
李平生摇摇头：“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李清芳点头：“好了，先别说了，我觉得红浪漫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李清芳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停在一面灰扑扑的墙壁前，
指尖在砖块接缝处摸索片刻，咔嗒一声轻响，整面墙竟缓缓向内凹陷，露出后面厚重的钢铁门扉。
看到那像银行金库一样的铁门，李平生都有点崩溃。
“啧啧，这玩意……里面是什么？”
李平生好奇的看着李清芳，李清芳也只能耸肩。
看我干啥，我也不知道。
最终，李平生没有办法，只能请消防队的人来，强行破门。
“滋滋滋！”
切割机的锯齿咬进防盗门的瞬间，火星像受惊的蝗虫扑向楼道。
闹心巴拉的声音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在早上八点的时候，才在一声闷响中，变形的门板带着终于被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不是浓烟，是福尔马林与消毒水混合的冷冽气息。
里面一片雪白，只有四个房间。
一个是手术室，一个是太平间，一个是冷藏库，一个是出货间。
手术台上的绿色铺单沾着暗褐色斑点，边缘蜷曲如枯叶，器械盘里的止血钳闪着寒光，旁边半开的缝合针线盒倒在地上，黑色丝线像断颈的蛇。
走廊尽头的太平间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冷气让睫毛结了层白霜。
冷冻室的压缩机在墙角嗡鸣，拉开门的瞬间，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二十个银色冷冻柜像墓碑排列着，其中三个柜门虚掩，露出里面蜷曲的蓝色裹尸袋。
袋口的拉链在低温下结着冰碴，仿佛某种沉默的牙齿。
李平生被震惊的后退两步，李清芳忍不住作呕！
真的吐了！
他们忽然就知道赵长生做的是什么生意了！
有一个段子说得好，人人都是千万富翁，因为你的肝，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肾脏……
天啊，天啊！
李平生忽然怒了，双眼血红！
他无法接受，他跟自己的兄弟们舍身忘死的战斗，可是自己的内部却一片混乱，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器官生意？
该死，该死，简直是该死！
“刘浩然！”
李平生双眼蒙上血色，他要杀了赵长生！
“李平生，冷静，冷静下来！”
李清芳急忙上前，捂住李平生的嘴巴：“你想想，冷静的想想，赵长生能将生意铺的这么大吗？”
“李航书记，就算董福生，他们可以吗？”
“所以说，他们都是小卒子，不值一提的小卒子，背后一定有人，一定有人！”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哪怕不是为了正义，为了这么多死去的亡魂，你也要冷静下来！”
李平生连续深吸了好久的气息，走到屋外，吸了很久的眼，这才平静下来。
李清芳说的没错，赵长生只是一个小人物，真正的幕后黑手一定另有其人，李平生心里暗暗发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一定拽下来！
李平生深吸口气，对刘浩然吩咐道：“刘浩然，联系问政节目的杨清婉，天海新闻的钟声晚，对这件事……”
李平生顿了顿：“曝光，彻底曝光！”
李清芳有些恐惧，想要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一刹那，省城里的问政栏目，天海新闻，杨清婉和钟声晚几乎同时来到了李平生这里。
当亲眼看过了这里的惨样，两个记者都怒了！
“红浪漫干的这叫人事吗？买卖器官？这是把人当成什么了？当成可以随意切割、贩卖的零件吗？”
“那些被他们盯上的人，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痛苦，这群畜生根本就不在乎！”
“这不仅仅是违法，这是在挑战整个社会的底线，是在撕碎我们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
杨清婉在问政栏目中，声嘶竭力的范围。
“作为记者，我们见过黑暗，但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的！”
“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沾着血，都带着冤魂的哭喊！必须查！往死里查！从组织者到执行者，从保护伞到每一个参与者，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把这群人渣彻底揪出来，不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们对不起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对不起身上的这身职业操守，更对不起这个还讲点道理的社会！”
“今天我们要是失声了，明天就可能有更多人掉进这个地狱！”
钟声晚也愤怒的说着！
首先，这两档节目都具有影响力，其次，这种事冲上新闻，那必然是热搜第一！
全国的关注点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