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邱承重拖下去之后,养心殿中就剩下皇帝和江寒两个人。
邱承重垮台了,离明司指挥使的位置又空了出来,不过江寒并不关心接下来会是谁坐上这个位置。
邱承重错就错在,他真的以为皇帝与江寒关系恶化,想替主子弄垮江寒,结果便是这把刀折了。
“冀王妃是怎么回事?”秦玉乾看着江寒皱眉道。
他知道江寒好色,不仅娶了大虞的三位公主,还与长公主汝宁有染,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江寒竟然跟冀王妃也有一腿!
若是换了别人,秦玉乾大为震怒,甚至会严惩的,可是江寒他却有些习以为常。
毕竟这个家伙就曾将镇南王妃藏在卫国公府里。
江寒道:“臣跟冀王妃曾经……”
“算了,朕不想知道。”皇帝挥了挥手,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道:“少招惹那些不能招惹的,若是捅出去,朕可没办法跟你掩盖丑闻。”
“是,谢陛下。”江寒感激道。
这位新君对他也是越来越好的,放在未登基前,秦玉乾恐怕是要臭骂他一顿的。
第一次见面时,秦玉乾还希望他离开幼薇,当然,当时江寒也威胁过秦玉乾。
秦玉乾道:“你先前制过的那个茶还有吗?朕……”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太监飞奔而进,喊道:“皇上,出事了!幽州那边出大事了!”
太监冲到皇帝身旁,跪伏了下去,颤抖着道:“陈国公吴乾率领着三万幽州铁骑杀进.平壤城,遭遇埋伏,三万幽州铁骑几乎全军覆没,陈国公吴乾被掳,已经降了高句丽……高句丽还将大虞铁骑的人头,垒成了京观……”
“什么?”皇帝骤然起身,惊怒之下,一口竟然鲜血涌到喉咙,险些便喷洒而出,身体歪歪斜斜,差点昏倒过去。
江寒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扶住皇帝。
……
……
邱承重被罢免所有职务,连国公爵位也被夺去,瞬间便震惊了整个朝堂。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邱承重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听说他弹劾了卫国公江寒,被江寒反击,彻底垮台。”
“一位国公……便这么垮了?这也太快了吧?”
刑部尚书府,王蒲生喝着热茶,摇了摇头,道:“邱承重,愚不可及啊!竟在这个时候跟江寒对着干,呵!江寒也够狠的,无声无息便作局弄垮了邱承重。”
兵部尚书府,卢剑锋长叹一声,道:“真狠,真狠呐!这个年轻人,手段足够狠辣……邱承重不该去招惹他的。”
吏部尚书府,陈之仲轻轻哼了一声:“邱承重也真是一个蠢货!”
没有等洛阳诸公从这个震惊的消息缓过来,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便已传来,霎时间,整个朝堂震动!整个洛阳几乎沸腾!
陈国公吴乾败了,败得如此之惨,败得如此不堪!
原来,陈国公吴乾在幽州几次大捷,竟以为高句丽不堪一击,率领三万幽州铁骑直奔平壤城,甚至连侦察也不做,直接带着骑兵就往城里冲。
结果,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以逸待劳,设下埋伏,佯装败退,将陈国公的骑兵诱入城内,然后,火枪齐发,伏兵四起。
幽州铁骑败得憋屈,败得耻辱。
最令人忍受不了的是,陈国公吴乾还活着!不仅活着,他竟然为了活命,还降了高句丽!
当这个消息传来时,陈国公府,吴乾的妻儿陷入绝望。
吴乾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死啊!如果死了,就算惨败,也是阵亡在战场上,不会受到朝廷责怪。
可他不仅没死,竟然还降了!
“爹,你为什么能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应该去死的啊!这下子好了,我们一家,全完了。”吴乾的儿子满脸痛苦。
……
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抓拿陈国公府的人,但也派出离明司,将陈国公府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随后,皇帝便第一时间召见了诸公。
此次平壤惨败,完全就是狠狠打了皇帝的脸!
而陈国公降敌,则等于打了皇帝一边脸,又往另一边狠狠来上一巴掌。
你委以重任的将领,害死了三万幽州铁骑,转头还降了高句丽,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讽刺!
御书房里,皇帝愤怒的情绪几乎凝成实质。
怒!震怒!雷霆之怒!
“吴乾这个无能,无耻,无用的狗东西,不仅害死了三万幽州铁骑,还投降了高句丽,哈哈,朕真是瞎了眼,竟然会重用这等蠢货!”
“高句丽将幽州将士的头颅垒成京观,向大虞示威,挑衅,大虞真是好久没受过这种耻辱!哈哈,哈哈!”
年轻的天子怒极反笑:“朕若不倾国之力,灭了高句丽,便枉为天子!”
刑部尚书王蒲生道:“此次之所以惨败,是因为吴乾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若非他不派人侦察,岂有如此惨败?请陛下派人抓拿吴乾家人,凌迟处死!”
吏部尚书陈之仲道:“当务之急,并非处死吴乾的家人,而是该选哪位将领,领兵征讨高句丽,以雪此耻!”
嘉德皇帝慢慢冷静了下来,道:“你们觉得,该用哪支军队前去征讨高句丽?又该用谁为帅?”
王蒲生道:“此次平壤之败,虽有吴乾大意轻敌的原因,但也不可否认高句丽战术精良,火器犀利,臣以为……征讨高句丽,唯有出动京营三大营了!”
卢剑锋紧随其后,附和道:“臣亦以为若京营出征,定能大败高句丽!”
嘉德皇帝道:“以谁为帅?”
王蒲生与卢剑锋互视一眼,缓缓道:“此战,非卫国公江寒不可!”
“臣亦举荐卫国公江寒。”陈之仲大声道:“江寒本就是三千营,神机营的提督,再封他为京营大都督,让他率领三大营前往东征,必能大胜!”
皇帝心里暗叹,果然,江寒啊江寒,也只有你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