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距离董卓说要攻城的时间越来越近,长安城南的城头上,紧张不安的气氛犹如问一样的蔓延着。
就连一开始劝说杨奉淡定的杨彪也不似最开始的那么从容了。
城外。
残阳将天穹扯成絮状血斑时,黑压压的阵列碾碎了长安城外的春色。
董卓的玄铁重甲泛着油光,金线纹绣的虎头吞肩被斜阳刺得睁不开眼。
三千轻骑在护城河北岸列成锥形阵,每张布满裂痕的皮盾后都藏着三支淬毒短弩,枯草色的斗篷随腥风猎猎作响。
北军主力铁甲森然涌动,重装步卒分列十八个方阵,每阵四十八面钉满倒刺的橹盾拼成龟甲。
青铜冲车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三道裹着浸油麻布的尖椎正对朱雀门方向。
看到这一幕杨彪也不禁在心里面捏了一把冷汗。
身处于中军大阵当中的董卓看向一旁站着的李儒,然后看了一眼天边即将消失的残阳。
“文优时辰已到,如果他们要是还没有动作,咱们这城是打还是不打?”董卓看着李儒问道。
李儒缓缓的摇头。
“将军,相信我......”
李儒的目光十分坚定。
心中也十分坚信。
事到如今,不是他们不敢赌。
而是城内的人不敢赌。
不管太后何灵思是什么目的,现在就已经足够了,如果真的闹到要用武力来解决的话,那最后的结局谁都没有办法再预料了。
所以李儒心中笃定,双方此时不过是在进行最后的心理博弈。
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果然,就在暮色中的残阳即将消失在远处龙首原的背后的时候。
长安城头的上方过传来了一阵骚动。
长安城南。
杨彪还有杨奉两人站在城头上,目光时不时的看一眼身后的方向。
就当士兵准备点燃火把,迎接日落之后的第一丝黑暗的时候,南城的城头下方传来了一阵骚动的脚步声音。
“大人,太后娘娘的凤辇来了。”
杨彪的一名手下大声的说道。
听到是何灵思的凤辇来了的时候,杨彪还有杨奉两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便朝着城头下方走去。
两人脚步疾驰的迈下阶梯然后一路小跑着在何灵思的凤辇抵达城头下方的时候就已经等候在原地了。
十六名绛衣宦者自未央宫抬出凤辇,鸑鷟铜铃缀着的垂缨随步摇晃。
檀木辇舆顶悬七宝流苏,鸾凤振翅欲飞的雕纹覆着薄纱,朱漆金纹在宫灯映照下漫出琉璃似的光晕。
何灵思倚着掐丝凭几,指尖叩在错金银扶手上,美眸当中的目光透过凤辇的窗户看向远处只剩下一丝红线的天际。
两列铜鎏龟钮宫灯随銮驾逶迤,火光游过青石板上未褪的雨痕。
戍卫铁甲碰撞的锐响惊的周围两侧厂街上的百姓都纷纷低下头不敢用目光直视。
当凤辇抵达南城城下的时候缓缓停下。
掌灯的宫女连忙将凤辇围成一圈,将周围一切都点亮。
御林军还有禁军目光警惕的看着两侧的周围。
凤辇的吊帘掀开。
何灵思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下了凤辇。
早已经守候在一旁的杨彪还有杨奉两人快步上前。
“太后。”
“太后。”
身着黑色官袍的两人上前之后拱手作揖。
何灵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目光看向城头上方。
“带本宫去城头上看看。”何灵思淡淡的说道。
听到何灵思的话,杨彪还有杨奉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太后娘娘,兵凶战危,太过于危险,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立于危墙之下,万一等会城外大军攻打城池,流失漫天哪怕是碰到太后娘娘的凤袍衣角也是臣等人的罪过。”
杨彪这一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
然而看何灵思的面色却没有丝毫领情的样子。
在杨彪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何灵思已经迈开脚步朝着城头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杨彪还有杨奉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立刻跟上何灵思的脚步。
才走了两三步,何灵思却又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之后回身看着凤辇后面跟着的那辆马车。
“去将凉王妃也请出来吧,和本宫一起上城去看看。”
凉王妃?
杨彪还有杨奉两人一愣。
凉王妃也来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两人立刻又原路返回。
董宜的马车旁边,段柳青还有王异两人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王妃娘娘,太后请王妃娘娘一同登城。”杨彪还有杨奉两人一同来到董宜的马车旁边之后说道。
王异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杨彪杨奉和董宜的马车前,将距离隔绝之后一声娇喝:“后退!”
杨彪还有杨奉两人被吓了一跳。
马车内,一声怕柔和的声音响起。
“王统领,不必为难他们,既然是太后娘娘有请,那便一起去吧。”
董宜的话说完,站在马车另外一旁的段柳青便亲手掀开了马车的吊帘随后将车内的董宜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站在马车前面的杨彪还有杨奉都连忙退至马车的两旁贵妃董宜让开了路。
而相隔不远处的何灵思也将目光看向了董宜的方向。
两人相距不足十米,目光相互对望。
在对视了几秒钟之后,董宜率先将双手置于腰间,然后躬身行了一礼:“董宜见过太后。”
虽然董宜已经进入皇宫好几天了,但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不应该说是在皇宫的第一次见面,而是两人从听说过名字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何灵思的表现十分平静,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早就听闻凉王妃贤良淑德,算起来,这应该是本宫第一次和凉王妃见面。”
董宜听闻之后淡淡点了点头。
“来吧,随本宫一同走走。”何灵思邀请董宜。
董宜点头之后然后迈开脚步朝着何灵思走去。
段柳青还有王异两女都连忙跟上董宜的脚步。
通往城头的阶梯很长。
何灵思还有董宜身上的长裙的尾拖在石阶上。
何灵思在前,董宜落后半个身位的位置一同朝着城头上走去。
“本宫真的很羡慕你。”
一边走,何灵思一边在前面轻声的说。
“你有一个疼你爱你的丈夫,有一个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的父亲。”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本宫将你请入皇宫的时候,你的父亲从函谷关已经带着数万兵马包围了长安。”
啊?
听到这个消息的董宜也吓了一跳。
“臣父只是一介粗鄙的武夫,想必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误会,如果太后娘娘需要臣做什么,臣定当配合。“董宜连忙解释。
走在前面的何灵思微微摇头说道:“本宫刚刚说你贤良淑德看来并没有说错。”
“本宫是辨儿的母亲,辨儿被人行刺,本宫这个作为母亲的和你被本宫请入皇宫你父亲董卓所行之事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董宜轻轻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行刺辨儿的宫女是受他人指使,故意挑拨本宫与凉王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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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首先汇报一下路程,昨天到了长白县,今天到了临安县,因为331修路,今天两百二十公里足足跑了七个小时,到地方已经黑天了,是在写不出来四千字了。
剩下的明天能补就补,实在是尽力了。
【何灵思】
何氏身高七尺一寸,其家本以屠宰为业,后根据选择宫女的制度被选入掖庭,得到汉灵帝刘宏的临幸,生下皇子刘辩。汉灵帝曾有数名皇子,但都先后夭折,汉灵帝怕皇子刘辩早逝,便把他寄养在道士家中,称为史侯,同时封何氏为贵人,何氏深受汉灵帝的宠爱。
光和元年(178年),汉灵帝的宋皇后无宠,却正位中宫,后宫嫔妃们便共同谮恶宋皇后,诬陷宋皇后行祝诅之事。汉灵帝听信其言,策收了宋氏的皇后玺绶。宋皇后自行前往暴室狱,忧郁而死。
何贵人性格强势又善妒,所以后宫中的嫔妃、宫女没有不惧怕她的。 [2]光和三年(180年)十二月初五日(《后汉纪》作十一月),汉灵帝立贵人何氏为皇后。
光和四年(181年)六月,汉灵帝追封何氏的父亲何真为车骑将军、舞阳侯,谥号宣德(《后汉纪》作宣怀)。
当时,汉灵帝的美人王荣怀有身孕,因畏惧何氏,便服药想自己打掉胎儿,但是胎儿安稳不动。王荣又多次梦见自己背负着太阳而行走,便认为这是吉兆,于是再也没有想打掉胎儿的念头。同年(181年),王荣生下皇子刘协,何皇后便用鸩酒毒杀王荣。汉灵帝大怒,想要废黜何氏,而张让等宦官欲将自身的未来托付于何氏,于是为何氏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汉灵帝的龙颜, [36]汉灵帝才肯罢休。而皇子刘协则由汉灵帝的母亲董太后亲自养育教导,称为董侯。
光和六年(183年)夏天,汉灵帝封何氏的母亲兴(姓氏不详,名兴)为舞阳君。 [9-10]
后来群臣请汉灵帝确立太子,汉灵帝认为刘辩轻薄无威仪,不可以作为嗣君,然而因宠爱何氏,何氏的哥哥大将军何进又掌握重权,所以迟迟不决。
中平六年(189年)汉灵帝病重,嘱咐宦官蹇硕拥立刘协为帝。四月,汉灵帝去世,蹇硕图谋诛杀何进,拥立刘协,然而计划失败,何太后之子刘辩得以即位,尊母亲何氏为皇太后,并由何氏临朝听政。 [12]何太后临朝后,以兄长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共同辅政。
何太后之子刘辩虽即位为帝,但担任上军校尉的宦官蹇硕认为他轻佻不德,何进兄弟好修虚名,并无股肱之才,担心他们不能安定社稷,因此再度筹谋诛杀何进,废黜刘辩,改立刘协为帝。蹇硕写信给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人说:“大将军何进兄弟控制朝政,独断专行,图谋消灭我们。只因我蹇硕统率禁军,所以暂且迟疑。现在我要除私仇,以辅公家,我们应尽快捕杀何进。”但中常侍郭胜是何氏的人,与赵忠等人商议后,拒绝蹇硕的提议,还把蹇硕的信送给何进看。何进便引诱诸常侍共同诛杀蹇硕。四月庚午日(5月27日),何进指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他下狱处死 [45],从而吞并蹇硕手中兵力,进而控制了禁省以外的皇宫和京师驻军。
起初,董太后曾多次劝说汉灵帝立刘协为太子,何氏因此怨恨她,提议没有来得及商定下来,汉灵帝便去世了。
何氏临朝听政后,董太后的侄子骠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冲突,董太后每次想参与干涉政事,何氏就禁止阻拦。董太后忿恨地责骂道:“你现在这么强横跋扈,依仗你哥哥的权势吗?应当敕令骠骑将军董重斩断何进的头拿来。”何太后听到此话后,就告诉何进。何进与三公以及其弟车骑将军何苗等上奏:“董太后指使前中常侍夏恽、永乐太仆封谞等人交结州郡,垄断各地的珍宝财货,全部送进永乐宫。根据过去的惯例藩王之后不得留住京城,舆车服饰有一定的规章可循,饮食有一定的品级可依。请把董太后的宫室迁回她本来的封国去。”何氏以皇帝刘辩名义同意。
何进于是派兵包围骠骑将军董重的府邸,拘捕董重,董重免官自杀。董太后最终因忧虑恐惧而暴崩(一说被何皇后逼令自杀) [37],民间百姓都将此事归罪于何氏。
光熹元年(189年),大将军何进想要诛除宦官,但告诉何太后时,何太后明确反对,称:“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对共事乎?”
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与弟弟何苗等接受宦官的贿赂,多次在何太后面前替宦官求情,并指责何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于是何太后也开始怀疑何进,何进也畏惧宦官积威,导致“事久不决”。
学者认为,何太后之所以坚定地拒绝把宦官作为牺牲品,就她而言,不是利他主义,而是她希望保持与皇帝完全一样的政治自由,这样做是冷酷的需要。何太后要的还不只是政治的自由,还有政治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