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别墅。
沈谦在第无数次听见电话那头的忙音后,终于忍不住摔了手机。
“岂有此理!”
沈渊看着脚下一分为二的手机,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大哥。阿灵还是联系不上?”
沈谦烦躁扯开领带,眼底满是阴郁,“我还真是小看了他们母子,枉我还费尽心思为阿年回来铺路,结果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竞选当日爆出这样的丑闻,沈谦现在已经成了鲸港上流圈的笑话,别说总统之位,就是现在还能不能继续担任议员长一职都说不准。
因为姚歌已经有过太多次前车之鉴,沈谦现在对她的信任几乎为零,他根本不相信姚歌是自杀,那么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舍得用自己的命换她儿子?保姆也说,姚歌原本只是假装纵火,但后来火势没控制住,最后假戏真做引火上身。
沈渊对沈谦的境遇表示同情,略微叹息摇了摇头,“哎,就是可惜了阿灵。姚歌这么一闹,也不知道阿灵的仕途会不会受到影响。还有,阿年,他将阿灵扣押在S国,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万一……”
沈谦脸色微变,眼里情绪瞬间变得凝重。
不行!
姚歌母子为了回国不择手段已经完全靠不住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阿灵这一个孩子了。如今沈归灵仕途正顺,连南湾上将都对他青睐有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绝不能让阿灵出事。
*
S国。
彩绘玻璃窗滤进的斑斓光影,在冰冷的石地板上投下迷离的图案。
沈归灵侧身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半边脸浸在流动的光影里,半边隐在暗处。他微垂着头,额发遮住了些许视线,唇角那道新鲜的瘀伤在变幻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距今为止,他已经被沈年囚禁了半个月。
沈年这几年又积累了不少怨恨,每天都变着花样找他的麻烦,但沈归灵来之前就早有预见,日子也不算难熬。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厚重的橡木门外。
钥匙转动,锁舌弹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他没有抬头,只是把食物放在房间中央的矮几上又迅速退了出去。
片刻后,房门重新落锁。
沈归灵隐在暗处没有动,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那份食物上——
三明治、水果,还有一杯牛奶。
看来沈年是打算继续跟他耗。
他起身走到矮几前,拿起一块三明治不动声色地掰开,指尖探入柔软的夹层,触碰到一块极小的、被油纸包裹的硬物后迅速捏住,借着转身走向窗边的动作,用身体挡住屋里的监控。
他背对倾泻的光影,展开油纸。
上面什么都没写。
沈归灵笑了笑,抬手叼住手里的面包,慢慢咀嚼了起来。
来之前,他就料到沈年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提前和莫然约定好了暗号。
如果半个月内,姚歌出现重大变故,就想办法给他送一张空白纸条,之所以什么都不写,一是为了防止信息落在别人手里泄露了情报,二是防止沈年诈他。
而他之所以甘愿被囚禁在这,等的就是眼下这个契机。
他之前就已经向沈年透露过沈谦有竞选总统的打算,以沈年的心性,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一定会选在总统候选名单落定那天给沈谦一个大大的惊喜。
至于沈谦,在即将坐上权力王座的前夕被人拽下,就算是身边人和亲生儿子,他也一定不会原谅,这个时候,他只会想起他这个不争不抢的私生子。
所以,沈谦这次一定会不遗余力救他,只要沈谦派来的救兵一到,沈年的命就可以拿了,毕竟死在亲生父亲手上,这件事才能完美闭环。
沈归灵啃完半块面包,又觉得有些渴,随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有些嫌弃皱了皱眉。
该死的沈年,他都说了饮料只喝橙汁,竟然还每天都送馊了的牛奶……
*
围猎战场。
这次的比赛战况激烈,白冽带着一只白象小队占领了整个东城区,无论是片区还是资源都是最多的。
白蒂娜和李家兄弟合谋,拿下了东西两个片区,其他残存势力一并收缴,论人数是目前势力中的第一梯队。
最可怜的还要数白密,好不容易占领了北区,白冽和白蒂娜忽然联盟,左右夹击,打得他措手不及,眼看就要团灭,小镇忽然开启考察关卡。
所谓考察关卡是由女王钦定考官主持,但凡通过考官验证的小队,都能获得丰厚的物资和奖励,为此,白冽和白蒂娜也顾不上围攻白密,纷纷赶往北区教堂参加考验。
“咚——咚——咚——”
教堂的圣铃忽然响彻上空,三声终止,余音袅袅。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一群皇家侍卫手持长戟拉起了钢铁警戒线,将教堂区域分成了界内界外两个区域。
白密因为被围攻消耗了不少体力,好不容易赶到时,警戒线已经将教堂重重围了起来。
站在界内的人欣喜不已,被排除在界外的则是垂头丧气。
白蒂娜远远看见灰头土脸的白密,故意上前炫耀,“白密,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可是打过赌的,你要是输了,下次王室记者会,你可要当着全国民众的面给我学狗爬。”
白密嗤笑了一声,“所以你顶着堂堂王室身份去投靠李家那些蠢货?”
“有用就行,你倒是有骨气,但结果呢?连个考验的门都进不来,真可笑。”
就在这时,侍卫长坤帕擎着王旗走到围栏前,长臂一挥,王旗倒向界限外。
“界外者留,界内者淘汰。”
话音一出,界内和界外的都傻眼了,等众人反应过来后,两极反转,界外势力忽然爆发出雷鸣的大笑。
白蒂娜满脸不可置信,怒道:“坤帕,你是不是举反了?”
坤帕往教堂塔楼看了看,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没有。”
白蒂娜,“……”
白密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这种反转深得他心,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沾着灰尘的下颌,漂亮的瑞凤眼肆意挑衅,“看来,我的运气还在。”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高塔。
傅绥尔透过三脚架望远镜正骂骂咧咧。
“这个白毛,一个警戒线都过不了,还得麻烦我改规则,看起来不太靠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