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为了周家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力,将原本普通的周家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姓周,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也愿意为了家族发展而贡献力量。
即便是族长对他并不友善,但他心中还是感念家族养育多年,和栽培的恩情。
其实周立心中也明白,族长之所以如此,恐怕还是因为他的能力而忌惮。
毕竟周家能有现在的景象是因为他,所以怕他的存在会威胁到族长的位置。
但其实周立本身并没有那么重权力心,也从来没想过要争夺周家族长的想法。
除了愿意为家族发展出力之外,他本身也很喜欢经商,做生意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可现在,周焯华就因为忌惮就把他踢开,将周家的生意交给那个废物败家子。
这就等于是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成果,活活推进火坑里焚烧成飞灰。
关键是周焯华的决定,不仅周家的生意会毁掉,就连整个周家都逃不掉毁灭的下场。
原本他还想着劝周焯华给家族留一条后路,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被逼到绝路。
现在这种情况,继续留在周家也没意思,于是周立脚下一转不再回房,而是朝着大门走去。
然而没等周立离开周家宅邸,刚刚从周焯华的院子里走出来,就被人给拦住了。
看着眼前表情轻佻明显带着得意之色的年轻人,周立语气淡漠的说道:
“周峰,你拦着我是何意?”
没错,挡在周立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即将接手周家生意的周峰。
听到周立的询问,周峰立刻就笑了起来,而且是非常惹人讨厌的那种笑容。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以往高高在上的周老板,如今变落魄了之后是什么表情。”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以前只是让你帮我解决一点小问题,却搞的像有多大恩情似的。”
“你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周家给你的,现在你什么都没有,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看着周峰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周立摇着头轻笑了一声。
“恩情?呵!”
简单的嘲弄了一声之后,周立调转脚步,绕开周峰继续朝大门方向走去。
对于周峰这种人,周立早就把他看清楚了,这就是一只不懂感恩图报的白眼狼。
所以以前帮他擦屁股的时候,都是搞定转身就走,根本就不指望他会记自己的好。
既然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报答,周立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施恩的态度,只是照常办事罢了。
而周峰现在的举动,明显是自尊心作祟之后的小人得志,所以周立也懒得搭理他。
然而他不搭理,周峰却不准备放过他,再次挡在他面前说道:
“对了,我得告诉你一声,以后周家的生意全权由我做主,不需要任何人从旁辅助。”
“所以你以后就不用出现了,我不需要你,周家生意也不需要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句话,周立也停下的脚步,抬起头来无所谓的看着周峰。
“随便你怎么安排,我也没想辅助你,周家的生意你想怎么折腾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还有,好狗不挡道,别再挡我的路了。”
说完,周立再次绕开周峰,并且还加快的脚步,免得再被周峰纠缠。
而周峰这边,原本还想着能看周立沮丧的模样,结果没看到不说还被嘲讽了一番。
他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又怎么会忍下这口气呢!
看着周立离去的背影,周峰眼中寒光闪烁,嘴里小声说道:
“该死的狗东西,什么都没有了敢羞辱我,哼,咱们走着瞧,有你好受的!”
另一边,周立从周家出来后也没地方去,于是干脆直接回到苏州城。
虽然生意没了,但这些年他也赚到不少钱,倒也不至于到沦落街头的地步。
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后,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思考自己将来的路。
与此同时,苏州城驿馆这边,魏武也正坐在院子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摊丁入亩的推行势在必行,如今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在执行中了。
等宣传工作搞定之后,接下来就该正式对江南这些富商和士绅动手。
其实推行摊丁入亩本身并不难,不过就是前期宣传,让百姓知道朝廷的政策是什么。
然后丈量土地核对人丁,该整理的全部整理好上交给朝廷,然后按规定纳税就行。
真正让这件事变难的就是这些富商和士绅,他们会想尽办法逃税,和规避该交的税。
导致原本非常好的德政,无法达到应该有的效果,甚至好事最后变成坏事。
魏武要做的就是让局面定下来,谁家有多少田,应该交多少税,变成铁板钉钉的事情。
他这些蛀虫没有漏洞可钻,到时候就能乖乖交税,尽到应尽担责任。
其实按魏武的想法,最好是能像山东那边一样,大户全都没了,田地全部充公。
然后再由朝廷将田产低价租给百姓,这样既能保证百姓生活,又能避免土地被兼并。
就像后世,总有人吐槽土地不能私有的问题,可这些人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
土地归公,百姓还能有田种,最起码能吃饱,毕竟国家只需要收税用来发展。
如果土地能私有化,普通底层百姓一辈子也别想拥有一块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在大明也一样,最起码朝廷不会像地主士绅那样压榨佃户,而且还能保证国库的充盈。
“哎,只可惜山东是个美丽的意外,要是江南这边能和山东一样就好了,可惜!”
一想到山东那边的情况,魏武就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的说着。
说实话,要不是乱来会引起动荡,魏武是真想直接把江南这些蛀虫全嘎了。
只可惜这种事只能在脑子里想想,为此魏武满是遗憾的又叹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魏武叹气之时,一名驿馆的差役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大人,外面有人想求见您。”
“有人想见我?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曾报上姓名?”
魏武有些疑惑的看着差役,然后就听对方说道:
“他没报姓名,不过他说只要您看到这个,就会答应见他。”
就在魏武疑惑之时,差役取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纸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