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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自然是支持曾氏父子!!

    【讨逆檄文,誓诛徐逆!】

    由文清公曾仕林,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户部尚书秦守诚,奇林书院院长石责联署。

    盖闻:

    儒圣定鼎,国运护民!

    妖氛退散,人道乃昌。

    今有道门败类徐怀,冒天师之名,行豺狼之实!

    其罪昭昭,神鬼泣血,檄文至日,当共讨之!

    其罪一:弑君篡国!

    徐怀阴结气宗,蛰伏朝堂。假借炼丹之名,竟以建宏帝为鼎!烹龙炼鼎,血染丹墀,此亘古未闻之暴虐!

    其罪二:逆乱天道!

    儒圣改规,国运为大,乃护佑苍生之基!

    徐逆持三成私运,欲倒转乾坤,复辟“气运割据”之妖世。

    使人族失国运之庇,再为妖食!此叛族之罪!

    其罪三:屠戮忠良!

    弑君之后,复以邪法围杀太子,屠戮忠臣!

    若非天佑忠义,借空间秘法遁至青海,圣朝血脉几绝!

    徐逆不除,国将不国!

    彼以道门气运凌驾国运,实乃以私灭公,以邪压正!

    今日裂青海为旗,聚义讨逆,非争权位,实为三事而战:

    一为君父复仇!

    二护国运纲常!

    三保人族存续!

    凡我圣朝子民,无论军民道俗:

    斩徐逆首级献者,封万户,赐气运!

    断其党羽手足者,赏千金,授世爵!

    道门同仁弃暗者,赦前罪,录道牒!

    檄到如律令!天兵所指,妖道必亡!

    讨逆元帅曾仕林(印)

    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印)

    户部尚书秦守诚(印)

    立德元年春青海城。

    …………

    面对京城发来的【讨曾逆】青海城的反击同样迅猛。

    并且在拟好诏书之后,小胖太子王元缜的登基典礼,正式开始!

    简陋的校场此刻充斥着肃穆的气氛。

    临时搭建的高台铺着明黄锦缎。

    小胖太子……不,现在他已经是大圣朝的立德皇帝。

    此时,他身着赶制的龙袍。

    在曾仕林、石责等重臣的簇拥下,完成了祭天告祖,受玺登基的仪式。

    曾仕林宣读的《登基诏书》与那份字字泣血、列数徐怀十大罪状的《讨逆檄文,誓诛徐逆》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血。

    “诛杀徐逆!光复神京!”

    无数将士的怒吼声震得城头积雪簌簌落下。

    “众爱卿,平身。”

    王元缜此时面色威严,已经有了帝王该有的风范。

    “谢陛下!!”

    曾安民众臣缓缓起身。

    看着身着龙袍的王元缜,曾安民的面容间透着一抹姨母笑。

    就像是看自己多年的儿子突然长大了那种。

    “这小胖子,倒是有我几分风范。”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随后目光朝着校场外看去,口中轻轻呢喃:

    “大老婆,怎么还没来……”

    小胖子的登基大典,若有临国皇帝的支持,得位之正,肯定是比徐贼在京城随便拉出来那个什么“伪帝”强多了。

    就在他皱眉之时。

    忽听礼官高声唱喏:

    “临国江国女帝陛下,遣使恭贺新君登基!”

    来了!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一翘。

    一个时辰前他便通过天道图跟女帝说了此事。

    女帝顾湘南自然是双手双脚表示支持。

    一队气度不凡的使者,捧着一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巨大礼盒,在万众瞩目下步入校场中心。

    为首的使者躬身行礼,声音清朗:

    “奉吾主江国女帝陛下旨意,恭贺圣朝新君登基!愿两国邦交永固,共御邪逆!此乃吾主心意,恭贺新朝!”

    绸缎揭开,露出里面光华夺目的珍宝。

    什么玉雕麒麟,什么产自江国的大明珠……

    更有数箱贴着封条的,显然是极其珍贵的修行资源。

    重礼!

    “啧。”

    这么短的时间之中,大老婆能弄出来这么多宝物,可见她对自己说的话有多上心。

    随着这场登基大典传出去。

    女帝送的这些贺礼自然也会被跟着传出去!

    如此厚重的贺礼,远超寻常邦交礼仪。

    其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这是江国对青海城朝廷,对立德皇帝最有力的公开承认与支持!

    随着这份大礼出现。

    整个校场先是一静。

    “唰!!”

    随后无数道奇异的目光聚集在了曾安民身上。

    “他们都看我作甚?”

    曾安民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众人。

    曾仕林背着他,他看不到老爹脸上的表情。

    但……石责脸上隐有笑意。

    秦守诚面色不善。

    长公主面露冷色。

    只有小胖太子呃……立德皇帝,暗中对他露出一个坏笑的表情。

    “不是……我跟大老婆不是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吗?有那么明显吗??”

    曾安民自然感觉到了这些人眼中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他们都知道了??

    一时间,曾安民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特别是秦守诚与长公主的表情。

    你俩真的有点吓人啊喂!!

    “呼~”

    曾安民也知道,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说话了。

    他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坚毅。

    走到使者面前,郑重抱拳,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全场:

    “曾安民,代吾皇陛下,拜谢江国女帝陛下厚谊!女帝陛下深明大义,于圣朝危难之际,不避嫌疑,仗义执言,鼎力相助!”

    “此情此谊,我圣朝上下铭感五内!”

    “安民亦深知,此乃女帝陛下心怀天下苍生,洞察奸邪,力主正义之举!”

    “女帝陛下之胸襟气度,安民由衷敬佩!”

    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的赞赏。

    把大老婆的支持巧妙地拔高到“心怀天下”“力主正义”的高度。

    既回应了厚礼,更在天下人面前为江国的立场正名。

    使者显然得到了顾湘南的特别交代。

    面对曾安民,笑容格外真挚:

    “小曾大人言重了。”

    “陛下常言,圣朝与江国唇齿相依,邪道徐逆倒行逆施,乃天下共敌。”

    “支持立德陛下,诛除国贼,乃我江国分内之事,亦是吾主……“应该”做的。”

    最后四个字,使者说得意味深长。

    言语之间,对着曾安民挑了挑眉。

    带着心照不宣的暖昧。

    ……

    人群中。

    一身银甲立于武将前列的长公主,面容清冷如霜。

    她看着曾安民面对江国使者时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温和与欣赏。

    听着他话语中对顾湘南毫不吝啬的赞美。

    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与曾安民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早已深入骨髓。

    此刻,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

    尤其是一个同样耀眼。

    甚至地位更高的女人,流露出如此明显的亲近与推崇……

    那份压抑的情感瞬间化作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心上。

    “咔嚓~”

    不易察觉的声音响起。

    那是她生生将指间玉板指捏碎的声音。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了高台上此时对着曾安民面露坏笑的立德皇帝……

    嘴巴死死的抿在一起。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

    时间缓缓过去。

    千里之外。

    凤起路总督府。

    娄英启正面对着书案上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书。

    一份是盖着京城首辅大印,徐天师签发的《讨逆檄文》。

    上面勒令他发兵讨伐曾贼父子。

    而另一份则是盖着“立德讨逆大元帅印”【讨逆檄文,誓诛徐逆!】

    以及立德帝登基诏书的抄本。

    此时的娄英启目露冷光。

    自从京城剧变,曾安民带太子遁走的消息传来,他就做好了家眷大难临头的准备。

    他娄家世代忠良。

    而他也早已被打上曾党烙印。

    京城的家眷…他不敢去想。

    每每念及,心如刀绞……

    “通儿……为父对不住你。”娄英启的牙死死的咬在一起。

    这个年近五旬的老人,眼睛之中带着一抹浓郁的悲痛。

    就在这时。

    亲卫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

    “总督!公子…公子回来了!”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化不开的喜意。

    “什么?!”娄英启悲痛的面容猛的一怔。

    随后他突然站起“啪”的一声,将椅子都给撞翻。

    但他似无所觉,而是呆呆的看着门外。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啪哒啪哒~”

    脚步声响起。

    只见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那身影“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父亲!不孝儿回来了!”

    娄英启不可置信的看低头看着那人。

    那人发出的熟悉的声音,是他时常在梦中听到的!!

    “通儿!真的是你?!”

    娄英启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扶起儿子。

    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脸庞……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嘶哑:

    “你……你怎么逃出来的?你娘她们……她们……”

    “父亲!都活着!都活着!”

    娄通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激动地说:

    “是曾小公爷!当日京城大乱,徐老狗欲行凶!是小公爷施展通天彻地的神通。”

    “不仅带走了太子殿下、秦府、国公府众人和石院长,连我们娄府上下,还有几位交好的同僚家眷,也一并带到了青海城!我们…我们都没事!”

    娄英启猛的一颤。

    心中激动无比。

    他的身子颤抖了半晌之后,缓缓平静下来。

    “这是小公爷救你的第二命。”

    “我娄家,欠曾家的,此生难还。”

    娄通也是死死的抿着嘴。

    他对父亲所说,自然是极为赞同。

    “好!好一个曾小公爷!”

    娄英启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颤抖:

    “此恩此德,我娄家万死难报!”

    “唰”的一声,娄英启猛地转身。

    抓起书案上那份京城的《讨逆檄文》,狠狠撕得粉碎!

    他走到大堂门口,对着闻讯赶来的凤起路大小官员,以及门外集结的亲卫军,声如洪钟:

    “徐怀弑君篡国,妖言惑众,挟持朝堂,倒行逆施!”

    “今有立德陛下于青海正位,承继大统,曾元帅父子忠义无双,力挽狂澜!我娄英启,以凤起路总督之名,在此立誓!”

    “举全凤起路之力——”

    “倾尽府库粮秣军械!”

    “征调所有民夫车马!”

    “为靖难陛下!为曾元帅!为讨逆大军,运送粮草,畅通后路!”

    “凡我凤起路军民,当戮力同心,效忠新朝,诛杀国贼徐逆!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

    西流路。

    总督府

    西流总督安久源端坐主位,下首坐着路内主要官员和将领。

    书案上,同样摆放着来自京城和青海的两份檄文。

    大堂内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久源身上。

    安久源拿起京城那份檄文,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放下。

    又拿起青海那份,仔细地,一字一句地看完。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堂下众人。

    最终落在那份青海檄文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

    他扬了扬手中的青海檄文:

    “此檄文所言徐逆罪状,桩桩件件,血泪斑斑,本督……信!”

    他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环视众人,语气陡然变得激昂:

    “尔等可还记得,去岁我西流路百年不遇之大旱?”

    “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玄轮山庄,为了阴谋诡计,让我西流上下陷身不义!!”

    “那时,是哪个力排众议,不顾自身安危,亲赴青海,为我西流筹措调运救命粮?”

    “又是哪个敢以区区二百兵力,挑了那卧虎藏龙的玄轮山庄?!”

    “是曾安民!”

    “若无曾安民,西流早已是人间炼狱!”

    “尔等与本督,连同这满城百姓,早已化为枯骨!”

    “此乃活命再造之恩!”

    安久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徐逆??不过是一弑君国贼!”

    “他扶持傀儡,祸乱朝纲!其心可诛!”

    “今竟敢颠倒黑白,诬陷忠良?”

    “本督心意已决!”安久源斩钉截铁:

    “西流路,唯认青海立德陛下为正朔!唯奉曾元帅讨逆之命是从!”

    “即日起,整军备战,调拨粮草,全力支援南征讨逆大军!”

    “谁敢妄议附逆徐贼,休怪本督军法无情!”

    堂下官员将领。

    多有受过旱灾之苦。

    也多是受玄轮山庄压迫之苦者。

    此刻再无犹豫,齐声应诺:

    “谨遵总督令!效忠立德陛下!支援讨逆大军!”

    …………

    凤起路,西流路,东昌路,安义路……

    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异议。

    除了凤起路与西流路。

    剩下的并没有着急表态,皆是静静的等着。

    他们在等待。

    在等待前线消息的传来。

    若征南部群山失败,他们岁不会明说,但也会在暗中会靠拢徐天师。

    但若是曾氏父子成功。

    他们自然也会好好斟酌。

    “若想身表正统,你必须立不世之功。”

    而这些各地总督的想法。

    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自然能猜得到!

    所以,登基大典刚一结束。

    青海城迅速转入战时状态。

    点将台上。

    立德讨逆大元帅曾仕林一身戎装,威严如山。

    台下,整装待发的南征将士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曾安民同样一身玄甲腰悬战斧,站在父亲身侧稍后。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军阵。

    最终落在前方那道熟悉的、清冷而挺拔的银色身影上长公主。

    长公主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头,清冷的凤目与他视线交汇。

    她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对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儿女私情。

    在国仇家恨,大军开拔的肃杀面前,都被她深深地压回了心底。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一军主将!

    曾仕林拔出佩剑,剑指南方群山,声如雷霆:

    “将士们!妖邪虽暂退,其心不死!徐逆在京,倒行逆施!我圣朝门户,岂容妖氛盘踞?!”

    “今奉立德陛下旨意,誓师南征,扫荡群妖,廓清寰宇!为光复神京,扫清后路!”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云霄。

    曾安民走到长公主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望向南方那片在雪停后更显层峦迭嶂群山。

    那里,是未尽的战场,是新的征程。

    “殿下。”曾安民低声道,语气带着征途再启的郑重:

    “又要并肩作战了。”

    长公主目视前方。

    银甲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红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该上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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