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琉璃便要回去,“原是出来买菜的,每日中午让下人给夫君把饭送过去,出来这么久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七姐蹙了下眉,“以后让下人去买菜就好,何必亲力亲为。”
琉璃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我非要自己买菜做饭,表现得那么贤妻良母,我们现在是租的一进宅子,拢共就五间房,住不下太多人,如今家中只有三个下人,一个小厮和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还是当初江大姐买来给琉璃陪嫁的,她一直带在身边伺候,两个丫鬟都是身材魁梧,力气大的那种。
可她家下人好几次出门买菜都被人套麻袋打了,现在两个丫鬟还是鼻青脸肿,一个伤到胳膊,一个瘸着脚,小厮更惨,直接卧床不起。
七姐脸色一冷,“这分明有人故意针对,你别急,这段时间暂时别出门,每天的菜我会让人给你家送过去,也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针对你,我看八成是那个胡小姐。”
琉璃无奈道:“我没得罪她,以前从未见过她,我怀疑是她父兄和吴明俊有过节,可我问过他,他说他在翰林院做事很谨慎,没得罪谁。”
“我看他不像说谎,只是好像有别的事瞒着我,还要拜托小姨帮我查一查,不然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
琉璃离开后,七姐就带三个孩子去午睡,前两天江一鸣的四个孩子被秦王带去秦王府住了,原本少爷也想把三胞胎带到秦王府去小住,被周远拦住了。
周远的理由就是,他的儿子连侯府都没住过一日,却跑去秦王府小住,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宣武侯府?
少爷和七姐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也不觉得去秦王府住几天有什么闲话可传,但周远坚决不同意,那架势差点和少爷动手了。
“周远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本王动手,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少爷当然不是怕了他,只是不想让七姐难做,反正最后没拗过周世子。
这会七姐刚把三个小家伙哄睡着,她也昏昏欲睡地躺平了,突然就听到暖宝的河东狮吼,“七七,大人回来了。”
啊,大人?哪个大人?
七姐脑子宕机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鸣哥儿,我都糊涂了。”
火药造出了两批,加上他在某平台买的混在其中,已经送出三吨送往边关,火药制作步入正轨,他也终于得已休假一天。
回到秦王府洗完澡换上常服,便过来见七姐。
“鸣哥儿真的是你,哎呀,可算是见着你了,”七姐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上下左右的把人瞧了一遍,“清减了好多,倒是皮子又捂白了,可你这脸色忒憔悴了,吃饭了没?
暖宝赶紧去找厨娘做几个好菜端上来。”
江一鸣享受着七姐的关心,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别忙活了,来之前在秦王府吃过,秦王原也想一起过来的,圣上传他进宫觐见。”
七姐:“那就炖一罐子补汤喝,秦王他没事吧?”
江一鸣笑道:“皇上就是想他了,不召见他,他就不主动进宫,别的皇子每日都挤破脑袋去给皇上请安,只有秦王对皇上不上心,偏皇上最疼爱的就是他。”
七姐也觉得好笑,“秦王常说距离产生美,他八成是不能老往皇上面前凑,怕时间久了被嫌弃。”
江一鸣:“圣上对秦王的偏爱,关键不是因为他,而是秦王的母亲,嗯,父子俩若成天见面,还真有可能哪天就看腻了,不宠他了。”
江一鸣今个过来主要是和七姐商量她出嫁的事,老家那边已经去信,让爷奶爹娘和几个姐姐姐夫,来京城送七姐出嫁。
“五姐捎了信来,她和五姐夫还有几个姐姐会过来,姐夫们要看顾生意不会来,外甥们不知谁会来,爷奶年纪大了,他们也不来。”七姐絮絮叨叨地掰着手指数。
“我已经让财源递了贴子,晚点我会去一趟宣武侯府,两家总要见一见,细节方面也需要商量。”江一鸣道。
……
宣武侯府。
得知江一鸣要来,周远急吼吼从军营回来,下个月成完婚他也要去边关打仗,武将出身,有战事不出征,哪什么立军功?
不立功爵位迟早要被撸,用不了几年侯府就会走下坡路,他不想做一无是处的世子,他要去边关。
这事和江七说过,江七虽然担心,却也理解他,不过有一个要求,他必须活着回来,别让她守寡,更别让孩子们没有爹。
最近周远都在军营练兵,吃住都在军营,不过他每天傍晚会回别院一趟,和江七聊一会天,陪三胞胎玩一会儿,待一个时辰左右又返回军营。
今个破例提前离开,当江一鸣下了马车,走进宣武侯府时,周远已经沐浴完,穿戴整齐的和宣武侯一起迎了出来。
宣武侯之前瘫痪了半年,现在伤养好了,不过身子骨到底不如从前,军营没法去了,这两年都闲在府上修养生息。
宣武侯也偷偷见过几次三胞胎,看着眉眼和周远小时候有七分像的三个孙孙,宣武候恨不得立刻把江七娶进府,好让宝贝孙孙早点认祖归宗。
只是圣上下旨赐婚,日期早就定好的,不好改,而且江七和他夫人有些官司,种种纠葛之下,反正婚事是急不得的。
其实宣武侯不是放不下架子的人,早就想去拜访江一鸣了,可惜江一鸣刚高回京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研究制作火药,吃住都在工部的厂房,而火药坊又是禁地,非相关人员不得进入。
宣武候倒是劝过侯夫人,让她去给江七低个头,认个错,可惜那女人放不下脸面,明明馋孙子馋得流口水,还是不愿放下身段服软。
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今个江一鸣主动上门,自是要好生款待。
江一鸣泰然自若地朝宣武候行了一礼,朝周远拱了拱手,宣武侯直道不用多理,自家人随意就好。
周远中规中矩地回了一礼,父子俩都陪着笑,这可是三胞胎的亲舅舅,也是唯一的舅舅,一点都不敢怠慢。
三人寒暄着往正厅走去,经过一座假山时,突然听到一个小丫鬟道:“听说那江七二十好几,人老珠黄,生的三个儿子也不知是不是世子的种,听说她在乡下嫁不出去,十七八岁也没人上门说亲。”
另一个丫鬟道:“夫人也不喜欢她,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妇,夫人见过她一回,据说很没教养,顶撞夫人不说,还讹钱。”
“这种人哪里配得上世子爷,连做通房丫头都不够格。”
“还通房丫头呢,我看她只配做个洒扫丫头,可惜人家命好,居然能生下世子的孩子。”
“嘁,谁说她生的孩子一定是世子的,指不定是和哪个野男人搞出来的野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