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清眼睛一亮:“对了,木属性灵石!”
他记得郦娘分娩时曾用过木属性灵石,而且木属性灵气最能滋养胎元。
周清赶紧哆哆嗦嗦地将储物袋中所有木属性灵石都倒了出来,其中还包括几块从虚空中得到的磨盘大小的原石。
翠绿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浓郁的生命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顾不得什么,他又取出一座小型聚灵阵盘,这原本是为极道武器【无间业火镜】准备的能量储备。
随着阵盘激活,无数道翠绿色的灵力丝线从灵石中抽离,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
浓郁的木属性灵气化作点点荧光,轻柔地洒落在沈寒漪身上。
“坚持住!”周清紧紧握住沈寒漪冰凉的手,将体内刚刚恢复的灵力毫不吝啬地注入她体内。
他能感觉到她的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正贪婪地吸收着这些灵力。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沈寒漪虚弱地睁开眼,瞳孔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死死攥住周清的手,指甲几乎都深深陷入他的皮肉。
周清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轻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他强作镇定,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怎么可能呢?”
“按瑶瑶所说,未来我可是能凝聚五万枚灵印的五级阵法师,还从黑色雪山找到了极道武器的残缺镜面。”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摇头:“但现在我还只是个四级阵法师,连瑶瑶都要提前出生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你总不会真觉得,我能在未来三年内再凝聚两万枚灵印吧?”
周清轻轻握住沈寒漪颤抖的手:“这说明我们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
听到周清的话,沈寒漪原本苍白的唇瓣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
一缕殷红的血丝顺着她紧绷的下颌滑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她的眉心拧成一团,瞳孔不停颤动:“我不是怕死”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是怕不能陪你们更怕未来的瑶瑶再经历那样的生活”
“呃”又一阵剧痛袭来,沈寒漪的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周清俯下身,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温柔而坚定:“傻瓜,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
“我们会一起看着瑶瑶长大,看着她出嫁,看着她成为比我们更了不起的人”
周清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你得坚持住,我们还有那么多约定没完成呢。”
沈寒漪望着周清近在咫尺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她突然浑身一僵,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衣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来来了”
洞内的木属性灵气骤然剧烈波动起来,聚灵阵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
“呼吸!跟着我呼吸!”周清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偏偏在两人都身受重伤的关头?
周清表面看似镇定,其实比谁都要慌乱。
若是平时,以他四级阵法师的造诣,完全可以布置更精妙的聚灵阵法。
若是未受伤,他的灵力储备足以支撑更持久的输送。
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寒漪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呃啊——”
沈寒漪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后背几乎离开了地面。
周清连忙用身体支撑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
“我在,我在呢,加油,再坚持一下.”周清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双臂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身躯。
他的下巴抵在她汗湿的发顶,嘴唇轻轻碰触她冰凉的耳垂,“小时候的瑶瑶马上就要见到我们了.”
……
与此同时,内域某处山庄内!
幽静的房间里,三色禁制光罩如水幕般笼罩着床榻,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鹿瑶瑶安静地沉睡其中,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突然,她的身体轻轻一颤,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唔”
鹿瑶瑶迷茫地睁开眼,下意识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猛然惊醒般坐起身来。
她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老爹?娘亲?”
她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却无人应答。
她慌忙掀开锦被想要下床,双腿却在落地瞬间一软。
随后,在她的目光中,自己的双腿竟然直接透明,而后彻底消失。
仅仅一个呼吸间,又诡异地重新凝实。
“这是.”
她这才注意到床榻周围流转的三色禁制光芒,心跳越发慌乱。
踉跄着爬起来,刚扶住桌沿,右臂又诡异地闪烁消失,让她一个踉跄。
“老爹!娘亲——”
她提高声音呼喊,尾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可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三色禁制发出的细微嗡鸣在回应她。
“老舅!沈云舟——”她着急向着门外大喊。
四下依旧寂静无声。
右臂重新凝实后,她颤抖着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周清亲手炼制的三色玉简,凝聚灵力急切地书写着讯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玉简始终没有回应。
鹿瑶瑶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身躯,突然安静下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原来.是这个时候啊”
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却清楚地意识到:这条时间线上的自己,正在诞生。
“也不知道他们.改变了什么.”她轻声呢喃,笑着笑着却突然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臂弯无声啜泣。
泪水打湿了衣袖。
她恨自己为何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睡着,明明还有那么多未解之谜,那么多未竟之事。
来时孑然一身,去时依旧形单影只。
就像一场荒诞的梦,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自己的双腿正一点点变得透明。
这次的变化很慢,却带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决绝。
“呵”鹿瑶瑶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苍凉。
她伸手想要触碰正在消失的脚尖,手指却穿过了虚影。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啊。”
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那个总是揉乱她头发的老爹,想起哪怕最后一刻都没见到面纱下完整模样的娘亲。
多年追寻的真相,最终还是没有答案。
随后,她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翻出一枚空白影像石,却在激活的前一刻顿住。
“不行.不能这样见他们.”
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甚至掐了个清尘诀整理凌乱的发丝。
拖着已经半透明的下半身爬到桌前,端端正正地坐好。
“老爹,娘亲——”影像石亮起的瞬间,她的声调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像往常撒娇时那样带着几分俏皮。
“小小的我是不是已经出生了?她一定很可爱吧?”
她双手托着下巴,故意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可话音未落,喉咙就像被什么哽住了似的,她连忙偏过头,假装整理其实并不凌乱的刘海。
“本来还想看看小时候的自己呢.”她的声音渐渐低落,又立刻强撑起笑容。
“不过没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改变历史轨迹,要是成功了,以后的我就不会那么缺乏安全感了。”
“说不定等我回去,就能见到娘亲了,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鹿瑶瑶说着,眼中浮现出向往的神色。
突然她想到什么,双手叉腰,却因为右手的消散而踉跄了一下。
她浑然不觉地继续道:“娘亲,都说爹带孩子活着就好,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老爹。”
“那次被妖皇追杀,他把小小的我塞进一个又黑又窄的山缝里,我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天,靠青苔和露水才活下来.”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怕黑,尤其是密闭的空间,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可随即,她又笑起来:“但这次有娘亲在,我回去后肯定不会再害怕了。”
鹿瑶瑶咧嘴笑着,身子突然又下沉了一截,只剩半截上身还清晰可见。
她干脆跳到桌上,不再说话,望着影像石,强装的无所谓终于崩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然后,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声音轻颤:
“老爹,你年轻的时候……真帅啊。”
“还有娘亲,你好美,是瑶瑶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又透明了几分,几乎能透过她看见后面的墙壁。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拼命把哽咽压下去,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希望历史不再重演,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时间线的穿梭了……要是真还能回来,也不知道你们到时候还认不认得出我?”
“哈哈,说得有点远啦。”
话音未落,她残留的半身却已在渐渐虚化,轮廓模糊。
鹿瑶瑶的嘴唇颤抖着,最后的笑意终于支离破碎。
晶莹的泪珠无声划过脸颊,在下巴处悬停片刻,最终坠落。
“爹娘.”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眷恋。
“瑶瑶.要走了。”
残存的指尖最先化作星光,然后是手臂,肩膀……
她努力仰起脸,想让老爹和娘亲记住她最后的模样。
“这辈子能做你们的女儿.”
“真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身影如流沙般溃散。
几粒细碎的光点在空中漂浮片刻,最终也归于虚无。
桌面上,影像石依旧泛着微弱的灵光,静静记录着最后的画面……
……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山洞内炸开。
沈寒漪整个人如拉满的弓弦般绷紧,青筋在他脖颈上暴起。
洞内回荡着压抑的喘息声。
浓重的血腥味与木属性灵石特有的草木清香诡异交织,在密闭空间里酝酿出令人窒息的氛围。
“呃——”
下一刻,沈寒漪猛地仰头,喉结上下滚动。
数道血痕从咬破的嘴角蜿蜒而下。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正在承受某种无形的撕裂。
突然,一道嘹亮的啼哭划破洞中的死寂——
“哇啊!”
那声音如此清脆,如此鲜活,像是黑夜中的第一道晨光。
周清的双手下意识伸出,接住那个满是血污的小小身体。
婴儿的皮肤泛着青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健康的红晕。
她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薄如蝉翼,指尖还带着胎脂。
“是是个女儿”周清的声音哽住了,顿时泪如雨下。
他的手掌几乎不敢用力,生怕碰碎这脆弱的生命。
石床上的沈寒漪浑身脱力,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涣散的目光漫无焦点地望向洞顶,嘴角却无意识地扬起一丝弧度。
周清手忙脚乱地扯过准备好的软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婴儿,然后赶紧抱到她跟前。
“瑶瑶瑶”沈寒漪气若游丝地唤道。
他的手指动了动,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秒,婴儿忽然停止了啼哭。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那瞳孔黑得纯粹,却又亮得惊人。
“她认得你。”周清哽咽着说。
而婴儿小小的手指突然攥住了沈寒漪的一缕散发,轻轻拉扯着。
当沈寒漪终于触到女儿的脸颊时,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混入发间未干的血迹里。
“好好.”他翕动着苍白的嘴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清看着这一幕,猛然转身,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刻的喜乐与悲痛交织成最残忍的讽刺。
如今新生的瑶瑶安然降世,那是否意味着山庄里的那个她.已经离开了?
……
两个时辰后,洞内的血腥气已然淡去。
沈寒漪靠在石壁上,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小心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粉嫩的脸颊。
小东西睡得正香,时不时在梦中嘬嘬嘴,惹得她嘴角不自觉上扬。
“别抱太久,你身子还虚。”周清轻声劝道,目光却无法从妻子怀中的小生命上移开。
初为人母的沈寒漪缓缓抬眸,与周清四目相对的刹那,他们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痛楚与珍重。
“我想活着,我想好好陪着她长大.”沈寒漪低声道。
周清俯下身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好,这次我们一起将她.”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神识波动突然自外界横扫而来,在洞外逡巡探查。
两人脸色骤变,周清立即收敛气息,沈寒漪更是第一时间将婴儿的气息彻底遮掩。
周清迅速掏出破伤风,身形一闪便来到洞口处。
沈寒漪紧紧抱着婴儿,不安地看向周清。
周清则回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此刻,在这片山脉上空,白凤吟狼狈悬立,衣衫染血,哪里还有半分天凰宫副宫主的威严模样。
他左手提着一个滴血的头颅——那胡须拉碴的面容上凝固着不甘,正是沈绝峰的人头。
而在他右手掌心,一团殷红的血雾缓缓旋转,其中隐约可见一道血线延伸向山脉深处。
这是他以沈绝峰精血为引施展的追踪秘术,正在感知其女沈寒漪的确切位置。
“就在这片山脉.”白凤吟眼中闪过狰狞,却又紧皱眉头,因为具体的方位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已无法准确锁定。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逃亡数时辰后,竟仍藏在沈家周边二十万里处未曾远遁。
这等距离,莫说至尊强者,便是斩灵境撕裂虚空而来也不过两息之间。
白凤吟眸中掠过一抹阴冷寒光。
周清身负两种铭文级神通的机缘,这般造化堪称万载难逢。
他必须将这机缘据为己有,容不得半点分享。
正因如此,他不能大张旗鼓地轰碎整片山脉——过大的动静只会引来更多觊觎者。
更何况.
他低头凝视自己仍在渗血的手掌,伤口处的血液诡异地无法凝结。
若真如那小子所言,这是某种致命诅咒,不仅会流尽浑身精血,甚至连夺舍重生都无法逃脱
一念及此,寒意便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所以,必须抓住他们,必须解开诅咒!
他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一波波袭来。
持续数个时辰的流血与激战,已让他损失近半精血。
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悸动,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紧接着,他向空中抛出一道金光璀璨的阵盘。
阵盘在空中飞速旋转,分裂成十二道流光射向四面八方。
霎时间,整片山脉上空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封印之力。
“咔啦——”
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原本可以轻易撕裂的虚空此刻却如同凝固的琥珀,连最细微的空间波动都被彻底锁死。
做完这一切后,白凤吟这才暗舒一口气。
“沈寒漪是吧?”他忽然开口,灵力裹挟着声音在山脉间隆隆回荡。
“你父亲的项上人头正在本座手中,不想出来见他最后一面么?毕竟.”
他轻晃手中血淋淋的首级,“他的元神与其他残躯都已被本座轰得灰飞烟灭,这可是你最后的念想了。”
山洞深处,两道身影骤然僵住。
沈寒漪听到“父亲头颅”四字时,瞳孔剧烈收缩,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
周清急忙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眼神锐利地示意:可能是陷阱。
“觉得本座在诈你们?”白凤吟的冷笑声穿透岩壁,“不妨想想,为何我能精准锁定这片山脉?”
他刻意拖长语调:“这天地何其广阔,你们离开沈家后,所能去的方位太广了,但偏偏本座就锁定在了这里。”
“那是因为我正好会一门血脉溯源之术,以父寻女,当真是分毫不差。”
沈寒漪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沈寒漪指尖灵光乍现,瞬间布下一个小型隔音禁制。
但自己却死死咬住下唇,那“血脉溯源”四字如淬毒钢针,将她最后的侥幸扎得千疮百孔。
周清的面色同样难看到极点。
白凤吟强撑着重伤释放神识,但绵延千里的山脉如同雾中看花。
见仍无动静,他不由轻笑:“你父亲倒是个真汉子,将生路全留给你们,直接选择了自爆元神。”
“一尊历经数千年苦苦修炼起来的至尊境啊.”他声音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惋惜,“就这么没了,真是遗憾啊。”
沈寒漪闻言浑身剧颤,怀中的婴儿突然变得沉重。
她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周清双手攥得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对了。”白凤吟话锋一转,“我从你父亲残留的元神碎片中”
他故意拉长声调,“倒是知道了些有意思的事。轻舟?或者该叫你周清?”
“你这手玩得妙啊。竟然抢先一步搞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难怪不久前拼死相护”
他不由啧了啧:“说来可笑,你这位岳父似乎对你很看好,可惜啊……”
沈寒漪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周清脸色骤变,急忙上前扶住。
无论是沈寒漪怀孕的事,还是周清的真名,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白凤吟能准确说出这些,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确实杀死了沈绝峰,并搜魂炼魄。
沈寒漪死死抱着孩子,眼泪无声滚落。
她咬紧嘴唇直到鲜血直流,却硬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周清眼中血丝密布,却不敢泄露丝毫精神波动。
他无声地指向洞外,用口型说道:“必杀之”。
沈寒漪泪眼朦胧地点头,指甲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血痕。
“差点忘了.”白凤吟继续阴测测地开口,“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如今沈家已经彻底覆灭。你那位大伯”
他的声音骤然转冷:“被阎家两位至尊境联手斩杀。”
“至于你祖父沈沧海.”他假意叹息一声,“重伤逃遁,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的沈家”
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啧啧,那场面.真是人间炼狱,血流成河啊”
周清闻言瞳孔骤缩。
身旁的沈寒漪更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山脉上空,白凤吟见激将不成,冷冷嗤笑:“倒是沉得住气。无妨,本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无非多费些工夫罢了。”
话音未落,浩荡的神识再度铺天盖地扫下,如潮水般碾过每一寸土地。
周清目光一沉,转头看向沈寒漪和她怀中熟睡的小瑶瑶。
猛然咬牙,一掌拍向储物袋——一枚青铜古镜应声而出,镜面残缺,却隐隐泛着晦涩的灵光。
他正欲开口,却见沈寒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道玄奥符箓,闪电般贴在他额间。
周清顿时浑身僵直,眼中迸出惊怒之色。
再也顾不得什么,连忙进行神识传音:“寒漪!你做什么?快给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