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的空间突然泛起阵阵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来人一袭素白长袍,衣袂飘飘,面容儒雅俊朗,眉目如画,一头银白长发用一根赤金发带随意束起。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处那道凤凰形状的金色印记,在阳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晕。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深邃感。
天凰宫副宫主——白凤吟。
他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赫然跟沈沧海一般,都是至尊境后期的恐怖修为。
不,确切地说,似乎更强。
沈寒漪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白凤吟……不,白前辈。”
一宫两寺三宗四族八世家。
所谓的一宫便是天凰宫。
而天凰宫作为南凰州最古老的传承,其名与州名相系,足见底蕴之深厚。
“你竟然认识我?”白凤吟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不错.”
他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怪不得能偷走我天凰宫的铭文级神通。”
沈寒漪一听此话,顿时眉头紧皱,冷声道:“前辈此言何意?我从未去过天凰宫,更不可能偷什么神通!”
周清上前半步,将沈寒漪更好地护在身后,沉声道:“这位白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怎么可能偷您的铭文级神通?”
白凤吟的目光转向周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不是说沈家来了一位凝聚三万枚灵印的阵法师,是化神境后期吗?”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怎么变成了斩灵境中期?这沈家人,当真是一点也不老实啊。”
周清与沈寒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戒备。
天凰宫的副宫主突然出现在这个档口,很明显来者不善。
“前辈,”周清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保持语气平稳,“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们正在修补护族大阵,若前辈.”
“修补?”白凤吟打断他的话,目光扫向破损的五色禁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你们修,我看看。”
两人不约而同地运转灵力,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见两人迟迟不动,白凤吟轻笑道:“啧啧,看来沈家是对大师你动用了美人计啊。”
他目光在沈寒漪绝美的容颜上流连,随后看向周清道:“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师,要不考虑一下我天凰宫?”
“否则,就算空有一身本事,若命没了,一切就都成空了。”
周清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前辈也是柳家请来的?”
白凤吟摇摇头,慢条斯理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影像石:“不,只是凑巧在阎家做客。不过.”
他激活影像石,一幅画面就此投射而出,“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画面中正是荒禁第二关十万矿洞的景象。
只见沈寒漪正在对抗一头禁忌生物,而她身后,一头巨大的血凰仰天嘶鸣。
红色翎羽不断爆射而出,周围还有大量玄奥铭文浮现。
沈寒漪脸色骤变。
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偷留影的。
周清更是心头一沉。
比起柳家和阎家争夺的那部残缺铭文级神通,沈寒漪手中的《百劫血幕》才是真正的至宝。
若是能凝聚三千凰道纹甚至媲美道痕级神通。
白凤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觉得,这很像我天凰宫多年前被人偷走的一部铭文级神通。”
他故作疑惑地歪着头,“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你看这头血凰,很明显跟我天凰宫名字很配,你说是不是啊,丫头?”
两人脸色难看至极。
这天凰宫的人分明是看上了沈寒漪手中的铭文级神通,却无耻地编造出被盗的谎言,想要强取豪夺!
“前辈,”周清强忍怒意,声音发冷,“这种拙劣的借口,未免太侮辱人了。”
白凤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是不是借口,等我搜一下魂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出手!
“轰——!”
至尊境后期的恐怖威压瞬间爆发,白凤吟五指成爪,掌心凝聚出一道赤金色的符文,直取沈寒漪眉心!
“周清,退!”沈寒漪厉喝一声,周身寒气骤然爆发,冰霜凝结成一道屏障,试图阻挡白凤吟的攻势。
然而,至尊境后期的力量岂是她能轻易抵挡的?
“咔嚓——!”
冰霜屏障瞬间碎裂,白凤吟的手爪几乎已经触及沈寒漪的眉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道恐怖的神通自高空轰然落下,直接砸向白凤吟!
白凤吟脸色微变,不得不收手后退。
“白兄,好歹是活了万余岁的人了,对两个晚辈出手,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沈沧海的声音自高空传来,带着冰冷的怒意。
趁此机会,周清一把抓住沈寒漪的手腕,指尖紫金雷光闪烁,就要撕裂空间逃遁。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指间空间法则已然运转,虚空中泛起道道涟漪。
“走!”周清低喝一声,眼中满是决然。
接二连三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而且偏偏在这个关键时间段。
或许,真如沈云舟猜测的那般,这次就是那场大劫的开端。
管他什么沈家,管他什么基业,都没自己老婆孩子重要。
他宁可背负骂名,也要带着沈寒漪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空间裂缝即将成型的刹那,周清脸色骤变。
他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空间仿佛被浇筑了铁水一般,变得无比滞涩。
他的空间法则如同陷入泥沼,根本无法撕开完整的通道。
“空间被封锁了!”周清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沈寒漪也立刻察觉到了异常,她秀眉紧蹙,目光扫过四周,脸色越发凝重。
很明显,对方在出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全面准备。
这是彻底想将沈家一网打尽,避免任何斩灵境逃离。
白凤吟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徒劳的挣扎,甚至没有立即出手阻拦。
他反而抬头望向高空,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沈兄,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别分心他顾了!”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周清二人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眼神就像猫看着无处可逃的老鼠,充满了戏谑与残忍。
“逃?继续逃啊。”白凤吟轻声说道,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抬起脚,看似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至尊境对空间的绝对掌控。
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稳稳地挡在了周清二人面前。
周清和沈寒漪同时急刹身形,狂暴的灵力在虚空中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轰!”
周清周身紫金雷霆骤然爆发,电光在衣袍表面游走,毫不犹豫地挡在沈寒漪身前。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面对一位老牌至尊境后期强者,他们就像蝼蚁面对巨龙,连挣扎都显得可笑。
“前辈,”周清强压着怒火,声音嘶哑,“若我们交出那门血凰族的铭文级神通,可否放我们一马?”
《百劫血幕》虽强,但修炼条件苛刻,需要保持元阳或元阴之身。
尤其修炼难度,更不是一般的大。
不说沈寒漪的绝世天赋,光是他自个借助悟道古茶树以及前后那么多的极品木属性灵石,也仅仅只是修炼到了第五缕而已。
若是命都没了,还要这些外物有什么用。
白凤吟凌空而立,衣袂在灵力乱流中猎猎作响。
他闻言突然轻笑出声:“没想到沈家的美人计这么管用,这才多久,竟让大师你如此死心塌地。”
白凤吟先是玩味地打量着沈寒漪,而后对周清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天凰宫的凰女也不差,大师不考虑考虑?”
“行,还是不行?”周清声音冰冷,直接问向自己所提的问题。
白凤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缓缓摇头:“这个还真不行。”
他指尖轻抚着袖口的金线纹饰,语气轻佻却暗藏杀机:“毕竟我天凰宫的铭文级神通,怎么能让外人继续修炼呢?这多不好。”
话音未落,两人心头同时一沉。
这话再明白不过——白凤吟不仅要夺宝,更要灭口!
估计就算他们愿意让对方抹除相关记忆,他都不愿意。
毕竟,对至尊来说,杀人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你走,我来拖住他!”周清悄悄传音,目光决绝。
沈寒漪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你能拖住几息?”
她手中冰剑寒光凛冽,在虚空中凝结出细碎冰晶,“我修为比你高,该走的是你!”
“不行!”周清再次挡在她面前,声音发颤,“你还有孩子!”
沈寒漪眼中闪过痛楚:“若是历史真无法改变至少我知道你们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周清却眼睛一亮,道:“是啊,你是生下了瑶瑶的,那就说明这次我们有可能都会脱险的。”
沈寒漪沉默不语。
可在女儿的记忆里,却从未有过她这个母亲的身影。
或许这次——
“真是感人至深啊。”白凤吟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相互谦让,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不过大师,若真因为杀了这丫头让你记恨,我天凰宫倒也不是非要招揽一个四级阵法师不可。为稳妥起见你懂的……”
周清闻言脸色骤变。
他没想到堂堂至尊强者,心思竟如此缜密狠毒,连这点可能性都要扼杀。
看来今日,他们恐怕真难逃一死。
想到此处,周清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白前辈,既如此,可否容我们说几句体己话?”
白凤吟轻笑一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算计都是徒劳。不过.”
他大度地挥了挥手:“说吧,毕竟若能成功招揽一位心甘情愿的四级大师,对天凰宫也是好事。”
周清点点头,而后将沈寒漪拉到一旁,不由展颜一笑,传音道:“记住,待会找准机会就往缺口外冲,阎家的布置拦不住你。”
沈寒漪刚要开口,周清的传音便在她识海中响起:“别说话,听我说完。”
随后周清继续道:“还记得离开山庄时,我说此番回来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沈寒漪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现在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了。”周清语气突然变得异常郑重。
“不,不要.”沈寒漪顿时慌乱起来,声音发颤,“等我们脱困了再说也不迟!”
周清却直视着她的眼睛,直接打断,而后一字一顿传音道:“我是一号。”
这句传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沈寒漪识海中炸开。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是一号,”周清又重复了一遍,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那个在枣树下和你对唱情歌的一号,那个传授你铭文级神通、给你八倍帖的一号。”
沈寒漪面纱下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脑海中立马闪过无数在神墟天宫里跟一号相处的画面,可是——
这怎么可能啊!!!
周清趁她失神的瞬间,背对着白凤吟,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储物袋塞进她手心。
“我可是你口中的'前辈',”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的保命手段,恐怕远超你的想象。”
“所以,相信我,”周清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我一定会脱险的。而你修为比我高,逃出去的机会更大。”
沈寒漪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周清轻声传音道:“等我们脱险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不行——”沈寒漪的神念剧烈波动,带着明显的抗拒。
周清按住她的肩膀:“你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白凤吟铁了心要杀你,你若死了,瑶瑶也就不存在了。若你们都.”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况且,他也不会放过我。”
沈寒漪的神念沉默了一瞬:“可他毕竟是至尊境……”
“相信我,”周清安慰道,“就算是天至尊亲至,我也有脱身之法。你留在这里,反而会让我分心。”
识海中,沈寒漪的神念剧烈震荡,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保证不骗我?”
“我之前骗过你很多次,但唯有这一次,不会骗你!”周清温柔道。
两人的神念交流不过瞬息,周清已经转身面向始终从容的白凤吟。
在至尊眼中,两个斩灵境的挣扎确实不值一提。
“说完了?”白凤吟似笑非笑地问道。
周清抱拳一礼:“前辈如此大度,晚辈倒有个秘密相告。”
“哦?”白凤吟挑眉。
“影像石中施展血凰神通之人,其实是在下。”周清坦然道。
白凤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沈寒漪的神念猛地一紧,立刻明白了周清的打算。
“出门在外,总要留些后手。”周清不慌不忙,“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最不惹人怀疑,尤其是身份的反差。”
白凤吟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可你加入沈家不过数月,怎会与这丫头相识?”
周清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正如前辈所言,我是最近才加入的沈家,那么怎么突然由化神境后期变成了斩灵境中期?”
“既然连修为境界都能作假,在下又为何不能提前就认识沈姑娘呢?”
白凤吟眼中精光一闪,似在思索这个可能性。
周清趁势又道:“再退一步说,若这铭文级神通真是她的,想来她也不会轻易传授于我。”
“而我更不可能在短短时日里,就将如此玄奥的神通参悟透彻吧?”
话音未落,周清周身气势骤变。
一声震彻云霄的凤鸣响起,他身后虚空扭曲,一头遮天蔽日的血色凰影凭空显现。
那凰影通体赤红如血,五根翎羽在胸前绽放妖异光芒,每一片羽毛上都流转着玄奥莫测的道纹。
漫天铭文如星河倾泻,将方圆百丈映照得一片猩红。
看到这一幕,白凤吟瞳孔骤缩,脸上终于浮现震惊之色:“竟然真是你?!”
“我周清行事,向来敢做敢当。”周清负手而立,衣袍在血色光华中猎猎作响,“前辈既想要这神通,尽管亲自来取!”
“走!”周清迅速传音沈寒漪。
沈寒漪眼中泪光闪动,回音道:“活着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周清双手结印,那血色凰影骤然展翅。
漫天翎羽化作血色箭雨,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白凤吟激射而去。
每一道箭光都撕裂虚空,在空中留下久久不散的血色轨迹。
白凤吟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势,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可是铭文级神通。
虽说施展之人是斩灵境,发挥不了真正的威力,但到底蕴含了天地法则之力。
稍有不慎,即便是至尊也要吃亏。
他冷哼一声,袖袍一展,掌心浮现一道赤金色的古老符文,随即向前一推。
“嗡——”
虚空震颤,那道符文迎风而涨,化作一面巨大的光盾,横亘于前。
“轰!轰!轰!”
血色箭雨接连不断地轰击在光盾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每一箭落下,都让光盾微微震颤,甚至隐约浮现细微的裂痕。
白凤吟眉头微皱,显然没料到这门不知名的铭文级神通竟有如此威力。
他指尖一划,再度凝聚一道符文,加固光盾。
“以区区斩灵境施展此术,且能逼得本座动用两道防御,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周清嘴角溢血,却冷笑一声:“前辈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随即双手合十,低喝一声——
“爆!”
“轰——!!!”
那漫天血色箭雨竟在同一时刻炸裂,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八方,连白凤吟的光盾都被硬生生震碎!
白凤吟身形微晃,眼中终于浮现一抹凝重。
他没想到,周清竟能借铭文神通之力,强行撼动至尊防御!
“好小子,倒是小瞧你了。”
他不再留手,袖袍一挥,至尊威压全面爆发,方圆千丈内的空间瞬间凝固!
周清顿时如陷泥沼,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你当真以为本座很傻吗?”白凤吟背着手缓步来到周清面前,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就算影像石里的人是你,但你既然对那丫头情根深种,保不齐早就将铭文级神通传给她了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挣扎的周清,摇头轻叹:“你呀,还是太年轻”
“是你太自负了!”
周清突然嘶吼一声,竟从凝固的威压中挣出一线空隙,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
紫金雷弧在剑身上疯狂闪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白凤吟面门。
白凤吟似乎早有预料,右手轻抬就要格挡。
区区斩灵境中期的偷袭,在他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
然而就在他手掌即将握住剑锋的刹那,那柄看似锈迹斑斑的断剑骤然泛起诡异的紫芒。
剑身上的锈迹如同活物般蠕动,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偏转角度,硬生生在他掌心划开一道寸许长的伤口。
“嗯?”白凤吟眉头一皱,看着掌心渗出的鲜血,顿时心生不悦。
“年纪轻轻就修炼到斩灵境中期,阵法一道更是凝聚三万枚灵印,还能好运得到铭文级神通.”
白凤吟舔了舔嘴唇,眼中浮现病态的兴奋:“你这样的天骄,本座最喜欢慢慢折磨了。看着你们从骄傲到绝望,从挣扎到崩溃,那种感觉”
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品味什么美妙的滋味。
周清盯着他掌心不断流血的伤口,心中暗喜,但面上不显。
但也知道,仅凭这点伤口,想要流一半血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人家哪怕是再虚弱的状态,都足以碾碎他上百次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寒漪争取每一息逃生的时间。
“咳咳.”周清在恐怖的至尊威压下艰难抬头,脖颈青筋暴起,苍白的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前辈.你上当了。”
“哦?”白凤吟饶有兴趣地挑眉。
周清艰难地抬起手指:“你没发现.你的手在流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