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叭叭呢，夜深了，快回去吧。”
周清无奈地摇头，一边说一边将鹿瑶瑶往门外推。
鹿瑶瑶撇撇嘴：“我这叫讲道理，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嘛？”
“行行行，你这张嘴啊，说得我头都大了”
周清话音未落，突然神色一凛，猛地将已经走到门口的鹿瑶瑶拽了回来。
破伤风瞬间出现在他手中，剑锋寒光闪烁。
周清更是全身肌肉紧绷，灵力在经脉中奔涌，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爆发。
鹿瑶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刚要说什么，见到周清样子，立马默契的反应过来，手中寒剑出鞘，周身灵气涌动，背靠周清警惕后方。
周清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面前。
几息过后，房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老者出现在门外走廊，布满尸斑的青色手臂上，赫然扛着昏迷不醒的沈云舟。
“老夫才泄露一丝气息，你竟能察觉，不错不错！”老者看着周清，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看清老者面容的瞬间，周清心头一片冰凉——这正是在无相山与沈寒漪大战的那位老牌斩灵境大圆满！
眼前这老怪物，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尤其现在沈云舟昏迷不醒，连传讯给沈寒漪都做不到。
电光火石间，他毫不犹豫地激活了【五五帖】。
今天好不容易刚刷新出来，原本还想着以后留着作保命之物用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掉。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暖流立马流遍全身。
仿佛与天地法则建立了某种玄妙的联系，体内灵力与外界达成完美平衡。
“这位前辈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周清强作镇定道。
老者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对周清的问话置若罔闻。
那双浑浊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鹿瑶瑶：“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鹿瑶瑶警惕地注视着老者，虽然素不相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
她没有作答，只是身后骤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冰莲，晶莹剔透的花瓣缓缓旋转，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啧啧，跟那沈家丫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真令人讨厌！”老者阴森道。
而周清听到这里，再看看昏迷的沈云舟，哪还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又后退半步。
老者阴鸷的目光突然转向周清，枯瘦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
“小子，有时候装糊涂是好事，你说你把这丫头直接送出来，然后关门睡觉多好。”
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换作平日，老夫或许还会惜才”
话音未落，他布满尸斑的手掌已缓缓抬起，干枯的食指直指周清眉心，“但现在，只能送你上路了。”
老者阴冷的话语还在房间中回荡，周清却已经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那根干枯的食指看似缓慢抬起，实则已经锁定了他的神魂本源，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
“不好！”周清瞳孔骤缩，斩灵境大圆满的威压让他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本能地想要继续后退，却发现四周空间早已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可就在下一刻，那刚刚激活的【五五帖】似乎在感知着对方的力量波动。
周清只觉得体内灵力瞬间沸腾，与老者周身散发的幽冥死气达成了一种玄妙的平衡。
“这是.”
周清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老者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杀招，在他眼中竟分解成了无数细小的法则丝线。
他甚至能看清那些缠绕在老者指尖的幽冥死气，是如何与天地法则产生共鸣的。
“这就是斩灵境大圆满的世界吗？”周清呼吸急促，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或许此番对他而言，反倒是福非祸。
能以斩灵境大圆满的修为与人对战，这等体验何其珍贵？
每一招每一式的碰撞，都是对斩灵境最直接地感悟。
这种亲身经历，比任何典籍记载都要深刻百倍。
原本预估的九成九突破概率，此番反倒能在这生死搏杀间，借助这场超越境界的战斗能补全到十成。
要知道，之前在边境假扮鹏皇时，他借助轩辕朔可是前后施展过两次属于斩灵境中期的攻击。
那种与天地法则共鸣的玄妙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而如今，他可是能持续保持这种状态整整一天！
“小子，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老者阴恻恻的声音将周清拉回现实。
“锵——”
就在老者指尖幽冥死光即将迸发的刹那，周清手中的破伤风断剑突然自主震颤，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锈迹斑斑的剑身上，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此刻竟组成了一幅完整的雷霆道图。
剑锋处吞吐着刺目的紫金色雷芒。
周清福至心灵，手腕一翻，断剑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暗合天地至理。
剑锋所过之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竟是将老者锁定他眉心的气机硬生生切断！
“怎么可能？！”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他分明感知到，就在三息之前，眼前这小子还只是个化神境的蝼蚁。
可此刻所散发出的波动，却拥有了与他同等的修为境界！
近乎同时，他立马急速后退，拉开与周清之间的距离。
“大意了”老者喉结滚动，后背渗出冷汗。
方才若是周清突然发难，如此近的距离，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想到自己竟与同阶强者贴面而立，他枯瘦的胸腔里那颗沉寂数千年的心脏竟怦怦狂跳起来。
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赶紧带着师兄师姐离开！”周清的声音在鹿瑶瑶识海炸响。
他舒展着突然获得的力量，每个毛孔都在吞吐天地灵气。
那种举手投足间引动法则共鸣的快感，让他差点抑制不住发出呻吟。
鹿瑶瑶则呆立当场。
月光下那道持剑身影，衣袂翻飞间竟与记忆中老爹曾经沧桑的姿态悄无声息重迭。
这是怎么回事？
“斩斩灵境？”她嘴唇轻颤。
但很快她就被远处炸开的剑气惊醒，转身化作冰虹掠向鬼獒和罗灵菱住所。
“老东西，跑什么？”周清长笑一声，手中破伤风清鸣如龙。
剑身上那些斑驳雷纹在锈迹间游动，于剑锋凝成一点刺目星芒。
这一声长笑惊动了整座内城，无数修士从打坐中惊醒，纷纷跃上屋顶观战。
“嗤啦——”
简单的一记竖劈，却引发天地异变。
剑光过处，夜幕如同绸缎般被撕开，露出后面璀璨的星河虚影。
那裂缝中流淌的星光并非虚幻，而是真实的周天星力被这一剑引动，化作亿万细碎剑芒倾泻而下！
“老夫这辈子最恨你这种扮猪吃老虎的！”老者面对这恐怖剑气，非但不退，反而狞笑一声。
他一把将沈云舟丢出去，而后枯瘦的身躯猛然膨胀，黑袍“刺啦”裂开，露出布满诡异符文的青灰色皮肤。
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转眼间覆盖全身，在胸口凝聚成一张狰狞鬼面。
“幽冥护心镜！”
老者暴喝一声，鬼面符文突然脱离皮肤，在身前形成面古朴铜镜。
镜面不是反射，而是吞噬——周清斩出的星河剑光竟被尽数吸入，镜缘十八个恶鬼浮雕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还给你！”
铜镜翻转，镜中喷出的不再是星光，而是粘稠的血色长河！
河中沉浮着无数扭曲人脸，发出刺耳的哀嚎。
这是老者将周清的剑气与自身神通融合后的杀招，每一滴血水都重若千钧，更带着腐蚀元神的剧毒。
周清瞳孔骤缩，断剑横挡的瞬间，剑身上雷纹轰然炸开。
不是防御，而是以攻对攻！
那些雷纹离剑飞射，在空中结成一张巨大的雷网。
每一道雷丝都精准拦截一滴血水，爆开的电光将血色长河硬生生蒸成漫天红雾。
而老者见此，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铜镜背面。
镜面顿时浮现周清的倒影，只是那影子双目赤红，正对着本体露出诡异微笑。
“咒杀！”
随着老者嘶吼，镜中影子突然掐住自己脖子。
现实中的周清也感到咽喉被无形之力扼住，更可怕的是元神开始莫名溃散！
这是直指本源的诅咒，寻常防御根本无效。
生死关头，周清竟然反手一剑刺入自己胸膛。
不是自戕，而是精准穿透心脏处的某个窍穴。
喷涌而出的心头血在空中凝成“破”字古篆，竟是将自身精血为引，发动了最霸道的血咒反制！
“砰！”
铜镜轰然炸裂，老者胸前鬼面符文寸寸崩解，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两人同时喷血倒退，每一步踏在空中，脚下都炸开一圈燃烧的灵焰。
“两尊斩灵境竟然在战斗，这可是少有的机缘啊。”
“不对，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面熟？”
“等等，那个人是……周大师？这怎么可能！”
“周大师什么时候突破斩灵境了？我的天啊，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晋升斩灵的，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
皇城内，无数修士骇然失色，纷纷后退，生怕被战斗余波波及。
“好！好得很！”面对周清的反击，老者抹去嘴角黑血，突然撕下左臂一块腐肉抛向空中。
那腐肉迎风便长，化作三头六臂的鬼王法相。
每只手掌都托着团幽绿鬼火，仔细看去，火中竟封印着数千童男童女的生魂！
那些魂魄在火焰中扭曲哀嚎，怨气冲天，连天空都被染成一片惨绿色。
“小辈，尝尝老夫的‘万魂噬心’！”
鬼王法相六臂齐挥，六团鬼火化作滔天火海，朝周清席卷而来。
火焰未至，周清便已感到元神刺痛，仿佛有无数怨魂在撕咬他的神魂！
“找死！”
周清眼中寒芒一闪，伴随着一声穿金裂石的鹏鸣响彻云霄，他周身金光暴涨，背后猛然展开一对璀璨的金色羽翼！
身形也紧跟着拔高，肌肉线条变得更为凌厉，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上古大鹏的翎羽。
“鹏术神通？！”老者眼睛不由一眯。
周清没有废话，双翼一振，身形瞬间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直接冲入鬼火之中！
“轰——！”
金色火焰与幽绿鬼火疯狂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些原本能腐蚀元神的怨魂，在触及周清的金鹏真身时，竟如冰雪遇火，纷纷尖叫着消融！
“不可能！”老者怒吼，鬼王法相六臂齐出，朝周清狠狠砸下。
周清冷笑，双翼一展，身形如幻影般闪烁，竟在六臂合围的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立于鬼王法相头顶！
“破！”
他右拳紧握，拳锋缠绕着金色雷霆，一拳轰下！
“砰——！”
鬼王法相的头颅瞬间炸裂，无数怨魂哀嚎着逃窜。
“小辈，你找死！”
老者暴怒，双手掐诀，周身幽冥死气疯狂汇聚，竟在身后凝聚出一尊千丈高的“九幽阎罗”虚影！
“镇杀！”
阎罗虚影一掌拍下，掌心浮现一座幽冥地狱的投影，无数厉鬼从地狱中爬出，朝周清撕咬而来！
周清眼中战意沸腾，双翼一展，不退反进！
直接冲向那遮天蔽日的阎罗巨掌，右拳缠绕着金色雷霆，狠狠轰出！
“轰——！”
拳掌相撞的瞬间，整座皇城剧烈震颤，无数建筑崩塌，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
恐怖的冲击波横扫而出，连远处观战的修士都被掀飞！
“小师弟！”鬼獒和罗灵菱勉强稳住身形，脸上写满震惊与担忧。
他们死死盯着空中那道陌生老者的身影，不明白为何他要对小师弟出手。
还有，这人谁啊？
“师兄师姐！”鹿瑶瑶气喘吁吁地架着昏迷的沈云舟赶来。
此刻的沈云舟满身尘土，面色惨白，眉心处还有一道幽绿符印若隐若现。
罗灵菱急忙上前探查，指尖刚触及沈云舟额头便触电般缩回：“好强的封印！灵力完全凝固，连我的探查都被吞噬。”
她眉头紧皱，“这手法阴毒至极。”
“师姐，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赶紧醒过来吗，必须得尽快联系沈姐姐啊！”
鹿瑶瑶急得直跺脚，眼中满是焦虑。
罗灵菱指尖凝聚灵力，在沈云舟眉心探查片刻，随后摇摇头：“不行！他体内的封印太强，我的灵力刚渗进去就被那股阴寒之气吞噬了。”
鬼獒拍了拍鹿瑶瑶的肩膀，粗声道：“师妹别急。斩灵境交手的动静，整个皇都都能感应到。”
“沈前辈若在附近，定会察觉。”
鹿瑶瑶这才稍稍安心，但起身时还是忍不住担忧地望向天际。
空中两道身影交错碰撞，每一次交手都引发天地异变。
罗灵菱同样仰头看着空中激战的身影，困惑道：“奇怪，小阿清明明说过要等墨老带回剩余材料，咱们一起回太清门，慢慢准备斩灵事宜吗，他怎么突然成斩灵了？”
鹿瑶瑶也是茫然的摇摇头，她到现在都有些懵圈。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突然自众人身后响起。
随之，夜空中骤然裂开四道漆黑的空间裂缝，轩辕皇族的四位斩灵强者联袂而出。
老皇主轩辕崇背手而立，王爷轩辕朔衣袍猎猎作响。
当今皇主轩辕昊手持镇国玉玺，轩辕煞周身杀气凛然。
四道强大的神识瞬间锁定空中交战的两人。
当他们看清周清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轩辕朔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可是亲眼在无相山见过那银发面纱女跟这异国老怪战斗的一幕。
当时他还带着周清和那个满头黄发的人一起去观看来着。
可这才一个多月时间，周清竟然能跟对方打的不相上下？
这怎么可能？
我在做梦吗？
皇主轩辕昊同样怔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老皇主轩辕崇则眉头紧锁。
那异国老者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已是斩灵境大圆满，他们四人就算联手，加上本国气运，勉强能打个平手。
可周清这位新晋的四级阵法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战力了？
就算他突破斩灵，那也是初期之境，根本做不到跟一尊大圆满打成这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种秘法吗？
什么样的秘法，能让人一连越阶成这样进行战斗？
轩辕崇强压下震惊，沉声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望向下方已成废墟的皇城街道，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再这样打下去，整个内城都要毁了。”
“两位，大家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没必要打打杀杀，实在不行，可否远离我族皇城区域”
皇主轩辕昊踏出一步，强压怒意，沉声劝道。
“滚！”老者一声暴喝打断，音浪震得下方建筑簌簌发抖。
轩辕昊脸色瞬间铁青，转头看向三位长辈，却见他们只是面色阴沉。
“你个驴日的老匹夫！”一声怒骂突然炸响。
夜空中又裂开一道空间裂缝，赵牧野骑着银白巨象踏空而出。
他浑身浴血，却战意滔天：“遛着老子兜了上百万里，原来跑这里来个回马枪啊！”
待看清周清身影，赵牧野独眼瞪得滚圆：“周兄？！你竟能跟这老梆子过招？上次藏得够深啊！”
他眼中震惊很快化作狂热战意。
周清见状哭笑不得，我可打不过你，最多只能装一天逼，就要打回原形了。
“赵兄，助我拿下此獠！”周清急声喝道，眼中寒芒闪烁。
这老怪阴毒狠辣，今日已对他有了杀意，此番若不能将其除去，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赵牧野闻言却仰天大笑，浑身战意沸腾：“哈哈哈！杀人多没意思！老子就想让他好好蹂躏我一番！”
说着便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
此刻老者在跟周清对轰后，身形暴退数丈，枯瘦的面容阴沉如水。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赵牧野，又瞥向远处虎视眈眈的四位皇族斩灵，心中暗恨不已。
“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老者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能与他战至平分秋色。
他神识急扫下方，却发现原本昏迷且被自己丢下去的沈云舟早已不见踪影，顿时脸色大变。
“该死！”他怒骂一声，周身幽冥之气翻涌，已然萌生退意。
就在此时——
“唳——！”
一声穿金裂石的凤鸣骤然响起。
老者身后的虚空突然裂开一道血色缝隙，一头翼展百丈的血凰振翅而出，胸前三道本命翎羽绽放出刺目血光。
每一片羽毛上都铭刻着古老的道纹——那是天地法则自然凝聚的铭文，每一道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铭文级神通？！你怎么可能会铭文级神通？”老者瞳孔骤缩，枯瘦的面容瞬间扭曲。
他仓促间双手结印，霎时间，整片天地骤然变幻。
无数星辰在虚空中浮现，每一颗星辰都化作一具盘膝而坐的枯骨。
这些枯骨或持剑、或抚琴、或结印，演绎着万千大道至理——正是他毕生所悟的“万骨星穹意境！”
而看到熟悉的铭文级神通后，周清眼中精光暴涨。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璀璨金光竟主动冲入老者意境。
金光所过之处，泛起层层金色涟漪，不断进行感悟。
“破！”
只短短不到一息，随着一声清喝，老者刚刚凝聚出的意境轰然崩塌。
血凰抓住时机，三道铭文翎羽如天剑斩落，直接将老者护体鬼气撕得粉碎。
“噗——”
老者喷出一口黑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他满脸骇然，立马不可思议看向周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圆满的意境竟被对方瞬间破去。
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此时沈寒漪则从虚空中踏雪走出。
她周身寒气森然，手中冰晶长剑吞吐着刺骨杀意，剑锋所指之处，连空间都凝结出细密冰晶。
“今日之仇，老夫记下了！”
看到这一幕，老者怨毒地嘶吼着，却再不敢再多做停留，身形骤然化作一道血虹破空而去。
“我让你走了吗？！”周清一声暴喝，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轰——”
周清浑身毛孔突然迸发出刺目雷光，无数紫金色电蛇在体表游走。
更惊人的是，整整一万枚阵法灵印从他体内呼啸而出，却没有结成阵势，而是直接与雷霆相融。
每一枚灵印都化作雷暴核心，令狂暴的雷霆不断凝练。
“雷印归一！”
随着这声低喝，万道雷光瞬间坍缩。
一杆三尺长的紫金雷枪凭空凝聚，枪身上密布着古老道纹。
枪尖处的空间早已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虚无。
“死！”
周清手臂一振，雷枪化作流光贯空而去。
枪身所过之处，天地灵气尽数湮灭，在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真空轨迹！
老者仓皇逃窜的身影猛然一滞，他惊恐地回头，只见那杆雷枪已近在咫尺。
枪尖上缠绕的毁灭气息，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不——！”
他疯狂催动全身灵力，在身后布下重重防御。
然而那雷枪却轻易洞穿了他布下的七重护体灵光。
“噗嗤！”
血花飞溅，雷枪精准贯穿他的胸膛。
枪身上密布的道纹瞬间亮起，化作无数细小的雷蛇在他体内肆虐。
“啊！！！”
老者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不止。
他的皮肤表面不断鼓起一个个鼓包，那是雷霆和灵印在体内横冲直撞。
更可怕的是，伤口处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
“小畜生你.”老者目眦欲裂，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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