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乾军大营。
赵云和张辽、公孙瓒聚在帐内,商议破敌之策。
楼班的退守与袭扰之策很有效果,乌桓人守住滨海道后,乾军进行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完全攻不进乌桓人的营寨。
滨海道车马难行,大乾骑兵无法冲锋,步卒也难以通过。
赵云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一个人杀入乌桓营寨,把乌桓人全宰了。
强行进攻,只会进入乌桓人的伏击圈,让大军损失惨重。
“报将军!
我军的运粮车队,又被乌桓人袭扰了!”
赵云闻言眉头一皱,说道:
“乌桓人来了多少,粮草没有损失吧?”
乾军斥候道:
“这次还是上千敌骑,已被我护粮大军击退。
但是粮草…又损失了三成。”
“三成!”
赵云拳头突然捏紧,在草原运粮本就不易,又损失三成粮草,军中的粮食可就捉襟见肘了。
公孙瓒道:
“粮草损失三成,下一批粮草不知何时能运到。
就算运来了,难保不会遭受乌桓人的劫掠。”
张辽怒道:
“这些乌桓贼子,着实可恨!
没想到这群草原蛮子,也如此奸诈!”
公孙瓒想了想,对赵云、张辽等人道:
“现在我军无法突破乌桓人的防御,进步滨海道,粮草又受到敌军袭扰。
这些乌桓贼寇,就如蝗虫一般,哪怕我们将他们杀光,照样前赴后继的来袭扰粮草。
长此以往,我军必会断粮,到那时可就危险了。
趁现在我军还有粮草,不如退军吧。
将辽西之战的战报,发给主公定夺,请军师定计。
以我大乾诸位军师的妙计,定能想出破敌之策。”
听了公孙瓒之言,赵云、张辽沉默不语。
不得不说,公孙瓒的策略,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
乾军战力在乌桓人之上,就算此时撤退,乌桓人也不敢追击,他们只敢守着滨海道。
而滨海道一时破不得,不代表永远无法攻破。
大乾有李儒、贾诩、庞统、郭嘉等一众智谋超绝的军师,随便出几个计策,都能打破乌桓人的龟壳。
赵云和张辽之所以没有立刻同意公孙瓒撤兵的意见,是因为心中还有几分不甘。
是他们主动请缨,要为主公尽灭乌桓的。
现在铩羽而归,他们有何面目回去见主公?
失去这次攻灭乌桓的机会,大乾再想北征乌桓,至少要在一两年以后。
这一两年的时间,乌桓人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在北方肆虐,戕害大汉百姓。
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在乌桓人的屠刀之下。
只要有一击灭敌的机会,赵云就不想放过。
可惜现在就如公孙瓒所说,想要进兵破敌,太难了!
现在的乾军受困草原,再打下去确实太过艰难了。
“启禀将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有守寨将校进帐禀报道:
“寨外有一人求见将军。
说是有良策,可助将军破敌!”
赵云闻言心中一阵讶异,这个时候来求见,会是什么人?
他跟公孙瓒、张辽可都是当世良将,连他们三人都想不出破敌之策,寨外之人何德何能,能有击破乌桓的良策?
此人难道是比肩李儒先生的顶级谋士不成?
赵云问道:
“寨外来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一人一骑,拎着一柄铁枪。”
“请他进来吧。”
“唯。”
赵云不太相信,一个拎着铁枪的汉子,能帮着自己击破乌桓。
可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好的策略,索性见一见这个人。
万一此人的办法有一点点用处,对他们来说也至关重要。
过不多时,守寨将校便引着一个男子踏入帐中。
赵云抬眼打量着此人,这人看上去三十余岁的年纪,身材削瘦,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布衣。
他的下巴上蓄着几缕短须,模样颇有儒生气质,不似俗人。
赵云心道此人容貌不俗,应该不是凡人,或许当真有办法帮到自家大军。
灰衣中年不卑不亢地对赵云等人拱手施礼道:
“在下田畴,字子泰,见过诸位将军。”
“原来是田先生,失敬了。
田先生,快快请坐。
咱们边喝茶边聊。”
“来人呐,给田先生上茶!”
“多谢将军。”
田畴也不跟赵云客气,在客位之上落座。
亲卫奉上香茶后,赵云说道:
“我军深入草原,先生竟能寻至此处,还真是让人惊奇啊。”
田畴抿了一口茶,而后将茶杯放于桌上,对赵云道:
“将军有所不知,我就是无终人,跟乌桓打交道不知多少年了。
这乌桓地界,外人或许不熟悉,对我来说就跟逛自家后花园没什么两样。
寻到诸位将军的营寨,对我来说并不难。”
赵云、张辽等人听田畴这样说,心中不由一喜。
且不说田畴有没有破敌之策,仅凭他熟知辽西地理这个本事,对乾军就有大用!
田畴对乌桓地界了如指掌,大乾就不用如此被动了,最起码能护住自家粮道。
公孙瓒却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突然惊呼道:
“你是田畴?
田子泰?”
田畴抚须笑道:
“看来伯珪将军还是想起我了啊。”
张辽好奇道:
“伯珪将军,你认识田畴先生吗?”
公孙瓒苦笑道:
“我与田先生,倒真有几分恩怨。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一时没认出先生。”
田畴对公孙瓒一拱手,说道:
“恩怨谈不上,当年还要多谢伯珪将军不计前嫌,放我一条生路。”
张辽听了二人的对话,心中更加好奇了,问道:
“伯珪将军与田先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啊?”
公孙瓒叹息一声,说道:
“当年吾与刘虞相争,子泰先生奉刘虞之命前往长安,将刘虞参奏我的奏章呈交汉帝刘协。
待子泰先生带着刘协诏书返回幽州的时候,刘虞已经被我灭掉了。
子泰先生是刘虞的人,我便将他缉拿。
他这样的人才,杀之实在可惜。
再加上子泰先生也没对我造成过什么伤害,没有太大的仇怨,我便将子泰先生放了。
没想到再见子泰先,会在此处。
子泰先生,当初你真的不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