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那只握住安臣的手,苏穗安和傅镹安都看见了。
可惜,他们没能看到那只手的主人。
只看到对方袖口上黑色的定制纽扣,价值不菲。
傅镹安很重,苏穗安纤细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落下来的重量。
他松开了搂着她肩膀的手,身体重重地靠在电梯壁上,顺延着电梯壁下滑。
“小九!”苏穗安吓坏了,使劲抱着他胳膊让他起来,最后却跟他一起蹲下来。
“小九你没事吧?你傻啊,让你喝你就喝!不就是个合作吗?我们不要了!”
苏穗安轻轻拍他脸颊,“你醒醒,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你坚持住……”
她声音渐渐染了哭腔,拿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傅镹安手指修长干净,利落地将她手机抽走。
“没事,我喝之前吃了解酒药。”
他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把合作挪到饭局上来谈,除了灌酒,还能有什么手段?
安臣玩儿的这些,都是傅镹安玩儿腻了的。
只是酒喝得太快,确实有些上头,需要缓缓。
闻言,苏穗安提着的心落下些,“真的没事吗?”
“酒劲有些大,醉了是难免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傅镹安看着一路向下的电梯数字,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苏穗安扶着他,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来,我带你出去,我送你回家……”
傅镹安步伐虚浮,尽力自己撑住,可还是灌了不少力量在苏穗安身上。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走出餐厅,苏穗安又犯了愁,她车技太差,又带着醉酒的傅镹安,不敢开。
“去隔壁酒店。”傅镹安指了指一旁的五星级酒店,“这样回家,叔叔他们会担心的。”
苏穗安点头,“好。”
她带着傅镹安朝酒店走去。
酒店门口保安看到傅镹安醉酒,立刻上前来帮忙,把人扶进去。
苏穗安开了一间总统套房,请酒店的人帮忙把傅镹安搀扶上楼。
傅镹安被放在床上,苏穗安送走酒店工作人员后回房,她把傅镹安的外套脱掉,又解开他领口的两颗扣子。
解着解着,她就觉得这行为举止,不妥。
窗外霓虹灯初上,室内开着一盏暗灯。
孤男寡女在酒店,怎么想这氛围都不对。
傅镹安头疼欲裂,虽然提前吃了解酒药,不会有生命危险,可那酒很冲,上头,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狭长的眼眸睁开一条缝,突然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女人,乌发漆黑,脸颊如蛋白般细腻光滑。
苏穗安的眉眼温柔精致,眉心轻轻蹙着。
眼睛里像是蕴着一层雾气,迷茫的走着神的样子,令人看了……忍不住想欺负。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她眉间,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别皱,不好看。”
苏穗安下意识想躲开他的手,可身体像是被点穴了,一动未动。
傅镹安的手顺着她眉心下滑,落在她鼻尖。
他的目光一寸寸落下,喉咙渐渐发紧。
她鼻子小巧挺拔,唇瓣饱满泛着光泽,宛若待采的花朵,令人生出蹂躏,据为己有的念头。
傅镹安的手抵了下她下颚,让她低了低头,离他更近一些。
四目相对,周围一片安静,气氛顿增暧昧——
他的手落在她脸颊,向后移动,指尖插在她长发中,固定着苏穗安的后脑勺,将她向下拉了一把。
“唔!”
苏穗安的唇瓣紧紧贴上他的薄唇。
软绵,细腻,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温度。
傅镹安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忍不住紧绷,小臂上的脉络清晰,轻颤——
苏穗安的大脑嗡一下炸了,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被夺了呼吸,傅镹安强势地攻击,掠夺她唇腔里的空气。
他抱着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加深这个吻的同时,两人的呼吸频率急速加快。
“傅……小九。”苏穗安嘤咛的声音从唇瓣里溢出。
傅镹安松开她的唇,薄唇落在她脸颊,耳畔,灼热的呼吸仿佛能烫伤苏穗安的皮肤。
所到之处,令苏穗安忍不住身体轻颤。
她终于渐渐清醒,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的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他。
可傅镹安很重,她的力气非但没有起到作用,还像一只猫爪一样,挠了傅镹安的心。
令傅镹安的心里越来越痒。
傅镹安吻了吻她的耳朵,嗓音嘶哑,低沉。
“姐姐,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他不知何时,自己对穗宝的感情就不再是朋友这么简单。
或许是从八年前,年少时,为了求傅行琛救苏家,答应出国。
又或许是回国后,看到她的第一眼后,心底不断泛起涟漪。
那涟漪扩大,让他几年来平静的心头越来越汹涌。
他的眼神离不开她,注意力也离不开她。
只要有她在地方,他就看不到任何人。
傅镹安再次吻上她的唇。
苏穗安正因他的话而陷入静止状态,惊讶又彷徨。
他的吻愈发汹涌,唇齿相抵,磕到了苏穗安的唇瓣。
淡淡的腥锈味儿从两人唇腔里化开,痛意来袭,苏穗安更清醒了。
她狠狠咬了傅镹安一口。
傅镹安吃痛,眸底的情欲褪去不少,像蕴着水雾一样的眸子,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看着她。
“傅镹安,你喝多了!”
苏穗安趁他不备,推开他,踉跄着起身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傅镹安翻身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他只睁了一条缝的眸子,看着她逃离的背影。
开关门声后,套房里一片死寂。
这股死寂安静却震耳欲聋般,让傅镹安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苏穗安一口气跑到街上,累得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她唇瓣滚烫又有些疼,有些肿胀感。
不用看也知道是被傅镹安吻的。
他说什么?
苏穗安不敢回想。
可是那句‘姐姐,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萦绕在她耳畔。
任凭此时的街道正热闹,周围杂音不断,却怎么也遮掩不下那道声音。
突然,又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八年前那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忙音,犹如魔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