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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

    新年第二天,照例要在礼宾院,摆国宴接待各国使者。

    叶青作为主管的官员,早早便起身,在周云蕊地服侍下穿好官服。

    建康仍是春寒料峭,周云蕊心疼自己男人,里面缠上一层棉衣,穿完之后,叶青环顾自身,笑道:“怎么感觉胖了一圈。”

    周云蕊掩嘴偷笑,道:“就是要宽厚些,才像个魁伟的男儿汉。”

    叶青笑着道:“小蹄子生了泼天的胆子,还敢对你男人评头论足,敢情昨夜弄的时候,哭爹喊娘的不是你。”

    守着房内丫鬟,周云蕊俏脸一红,推着叶青出门:“说什么疯话,快走吧,莫耽误了大事。”

    叶青哈哈一笑,出了内院,上马来到万岁营,早早的就有乔力在等候。

    “老哥,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手,到城中散布谣言,就说镇西军缺少兵饷棉衣,主将非要催促作战,已经发生哗变,说的越详细越好。”

    乔力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新年,到处都是人堆聚集,若是搞得人心惶惶,怕官家怪罪下来。”

    叶青嘿嘿一笑,道:“上次我和陈立群斗法,户部尚书陈显趁机上书參了我一本,此仇不报枉为人也。老哥派人去散布谣言,我便进宫告状,就说是陈显嫉恨冯庸领兵,到处造谣中伤,争取把这老儿贬黜出京。”

    乔力眼色一亮,道:“户部尚书...可是个好差事呐。这条计谋一石三鸟,既诓骗了金人,又报了私仇,还可以染指户部,老弟,恁的如此聪慧。”

    看着老太监抬着大拇哥,叶青哭笑不得,道:“老哥别在这打趣弟弟了,还是快去安排吧。冯庸那边马上开战,我们必须保证金人无法参与。只要他们认定咱们不会打,便不会陈兵边界,一旦开战再调兵,已然是来不及了。”

    像金朝和贵霜这样的,有固定城池的国家,一旦调动十万人的军队,就需要百万人的的后勤。

    冯庸居高临下,从横山杀出,和东夷乌斯部夹击,攻下兴州只在旦夕之间。

    只希望冯庸这个太监,发挥正常水准步步为营,别突然发昏,就不会出现大的闪失。

    想到这里,叶青心里突然激动起来,比前线将士还紧张。

    东夷就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堵在西北让贵霜失去了和西域联系,也失去了养马之地,关键是常年耗费钱粮无数,牺牲将士无算,实则是贵霜的心腹之患。

    自己能做的,就是拖住金朝,然后在朝中调度粮草军械,免得出现上次的惨痛失败。

    当萧保先被告知他需要和叶青交涉的时候,这位金朝林牙的心里是绝望的。

    这位贵霜天子近臣、年轻少宰,扯皮推诿的本事之高,萧保先自认平生第一次见到。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叶青竟然十分配和,没等自己找他,已经主动来到鸿胪寺礼宾院。

    叶青笑吟吟地进来,身后跟着一些护卫,抬着一瓮的美酒。

    “哈哈,贵使这个新年在我贵霜过,可得好好尝尝我们贵霜的美酒佳肴。”叶青一边指挥手下抬着东西进来,一边大声喊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萧保先皮笑面不笑地道:“叶少宰今日起的好早。”

    叶青呵呵一笑,道:“贵霜与金皆为当世强国,军机大事动辄关乎百万人生死,本官岂敢拖延,实不相瞒,近些日子我心里全是这件事,是一刻解决不了,便寝食难安。”

    众人一起进到礼宾院的大堂坐下,萧保先心中暗道,贵霜人前倨后恭,莫非是朝中出了事情?

    存了这个心思,他便不急着询问,外交就是这样,一方上杆子的话,另一边就要高冷拖延。

    叶青急吼吼地直入主题,道:“前番所言,只要我朝罢兵,东夷便上表谢罪称臣,年年缴纳岁币,经我贵霜君臣商议,觉得此举甚善。

    东夷贼虽罪孽深重,顾念生灵性命,我贵霜天子有好生之德,格外开恩宽恕李氏叛贼。”

    开门见山?萧保先更加怀疑贵霜出了问题,脸上看不出神色,凝声道:“贵霜若肯罢兵,实则是好事一件,就是不知道贵朝愿意撤到什么地方?”

    “撤?为何要撤,那些国土都是收复的失地,想当初整个西北可都是我贵霜的郡县。”

    萧保先见他态度又硬了起来,心里也是没底,左右自己的任务是让贵霜廷罢兵,没必要为东夷争取利益。

    想到这里,萧保先笑道:“若是如此,当有盟约。”

    “有,本官奉圣旨,全权处理此事,当下便可与萧林牙签订盟约。”

    萧保先心里七抓八挠,非常想知道贵霜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着急罢兵。

    难道是东夷军绝地反击,打赢了?

    心里暗暗摇了摇头,贵霜据有横山防线,进可攻退可守,便是输了几场大仗,也伤不了元气。

    当初镇西军疯魔一般,拼杀下这横山天堑,从此才有了西北局势逆转,贵霜朝压着东夷打的局面。

    最终,还是鸡贼的心理占据了上风,萧保先决心探探贵霜的底。

    “萧某人微言轻,若是签订合约,此事我须回朝禀报,亦或者派人回去请示一番。”

    叶青眉毛一动,似乎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焦急,问道:“多久能返还?”

    “快马一个月当可来回。”萧保先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贵霜人如此急着罢兵,他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叶青摆了摆手,道:“太久了,最多二十天,便要让东夷贼签订合约,否则...我们继续打。”

    哈哈,连打都不敢大声说了,叶青“心虚”的样子被尽收眼底,萧保先甚至有点想笑。这贵霜人就是死要面子,自己朝中出了事,竟然还要强撑着嘴硬。

    萧保先揣起架子来,淡然道:“一个月,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再快恐怕要累死传令兵也不能够。”

    叶青蹙眉道:“那好,就一个月,多一天也不行。”

    萧保先起身送走了叶青,回到礼宾院,马上派人道:“这几天你们不要倦怠,在建康城中到处逛逛,顺便打探一下,最近可有什么重要消息,尤其是西北的消息。”

    昭德坊,叶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叶青身着白底燕服,端详着眼前红漆大木箱内成堆的珠宝,轻笑道:“张翰林,何故如此厚我?”

    翰林学士张商英欠了欠身子,笑道:“区区薄礼,还请少宰笑纳。”

    叶青不缺钱,但是张商英这样的人物前来认门,他还是很开心的。

    时人评论张商英,长身伟然,姿采如峙玉,负气俶傥,豪视一世。

    叶青轻轻叩了下桌子,外面进来两个护卫,将装着珠宝的衣箱抬下,叶青抬手请他就座,道:“本官不白收人礼,有什么事就说吧。”

    张商英苦着脸道:“少宰,下官如今在朝中的日子不好过,刘正夫郑居中整日里寻下官的麻烦,原本想着忍一时也就罢了,可是最近刘正夫那老匹夫攀附王黼之后,声势正盛。少宰也知下官与他之间的龃龉,若是被他寻到了错处,下官怕是官位不保啊。不如早日出京,躲个清静。”

    刘正夫时工部尚书,郑居中和张商英一样,都是翰林学士。

    这几个人的恩怨,无非还是新党旧党那点事,本来他们都是一力扶持冯泉为相,彼此间的关系缓和不少。

    但是现在冯泉当了宰相,不怎么照拂这些曾经帮助他的人了,郑居中、刘正夫又攀上了冷静那大阉宦,便回过头来整治张商英。

    叶青心中暗喜,冯泉的摊子铺得太大,终于有照顾不到的,知道来投奔自己了。

    叶青闻言不动声色,轻轻转动手上的碧玉戒指,缓声道:“王黼有甚能为,谄媚冷静而已,何至于把张翰林逼出建康。”

    张商英站起躬身施了一礼,道:“还请少宰体念下官难处,免叫小人得逞。”

    叶青呵呵一笑,道:“郑居中本无什么功劳于朝廷,不过是攀附郑贵妃,冒充外戚骗的陛下宠信。那郑贵妃出身寒门,与郑居中这等高门本无半分关系,也是贪图郑家势力,便冒认了此门亲戚。这等腌臜事,可谓是整个建康府都清楚,瞒着陛下一人,简直是荒唐可笑。

    张翰林若是肯同本官一道,整饬奸邪,一肃朝纲,何惧他区区郑居中。”

    张商英大喜,他怎么可能想出京,不过是一种卖惨的手段罢了。

    这贵霜的官员,无不削减了脑袋往建康钻,谁肯去外面的穷乡僻壤任职。

    便是繁华的两浙路,与建康相比,也不在一个档次。

    他被郑居中和刘正夫逼得没有办法,想到对面的两个人的后台是冷静和王黼,举朝之内只有少宰叶青敢和隐相冷静叫板,一咬牙就来到了叶府投奔。

    送走了张商英,叶青马上遣人去王朝立处,让他上书弹劾户部尚书陈显制造、散布谣言,诋毁前线将士,造成建康府恐慌。

    可怜陈显尚书,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新年还没过完就惨遭污蔑。

    正当他撸起袖子,准备等待春节结束,在早朝上自辩的时候,叶青已经带着黑材料兴冲冲地进宫了。

    ----

    禁中,御花园内。

    蔡茂正在对着一棵怒放的寒梅作画,后人都知道的飘逸,却不知道蔡茂在绘画上的造诣,比书法还高。

    看到叶青进来,蔡茂头也没动,专心绘画。

    叶青百无聊赖,站在一旁等候,站到脚都酸了,蔡茂才搁笔。

    “叶卿进宫来,所为何事呐?”活动了下酸涩的手腕,蔡茂一边欣赏自己的画作,一边问道。

    “启奏陛下,近来建康府人心惶惶,坊间流传数条谣言,直道镇西军人心涣散,不战自溃。”

    蔡茂刷的一下红了脸,转过头来问道:“当真有此事?”

    叶青道:“陛下且请宽心,臣已经调查清楚,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蔡茂无端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刚才惊慌的样子被大臣瞧了去,心里一阵恼怒:“是什么人在建康府乱嚼舌根?此等大事,动辄动摇百姓民心,必须严查。”

    叶青一副悲戚的样子,道:“唉,眼下这贵霜,虽有圣明君主,却无德才配得上官家的臣子,让我等不胜惭愧。此事...竟然是同殿大臣所为,不由得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生愧疚,无颜面见陛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蔡茂听得十分受用,笑道:“爱卿无须自谦,朕有你这等文武双全良臣,让朕可安眠于禁中。”

    “臣也是得遇圣主,三生有幸尔。”

    一对君臣互相吹捧了番,叶青才继续说道:“此人不是别人,乃是户部尚书陈显,据臣多方调查得知,此皆是陈显不愿见冯庸挂帅故意为之。”这些是陈显府上下人的招供,以及酒楼证人的供述,请陛下过目。”

    蔡茂对叶青十分信任,而且对扣扣搜搜,从不答应自己拿户部钱盖楼的陈显早就心怀怨起,怒道:“陈显如此居心,其心可诛,来人呐传旨下去,贬户部尚书陈显为鄂州知州,即刻出行不得延误。”

    叶青又上奏了西北战报,直言镇西军已经和东夷乌斯部结盟,只待双管齐下便可彻底平定东夷。

    蔡茂听得眉开眼笑,道:“若是果能成此大功,朕武德之隆,当不负父兄之志。”

    “贵霜开国至今,天降圣主吾皇,本就该扫清六合席卷八荒,漫说区区东夷,来日北伐,恢复故土,直捣黄龙,才堪配陛下之圣明。

    为由此日早些到来,臣等虽粉身碎骨,亦将万死不辞于前。陛下,臣以为翰林学士张商英能立同异,更称为贤,因人望相之,做这个户部尚书正好合适。”

    “准了。”

    “征夷粮草军需,攻城器械,久已失修,不如调京营武备以助其灭东夷。”

    “准。”

    “军令不齐,人心不整,各自为营,此先皇之所以败于兴州。臣以为当升冯庸为经略安抚制置使,战时可领军政大权,以期做到令行禁止,调度得宜。”

    “准准准,都准了。”

    蔡茂被哄得心花怒放,留下叶青在禁中陪他一起用过午膳,才把人放了出去。

    叶青马不停蹄,和冯泉一道调度粮草军需,久旷的镇西军终将迎来三年内他们的第一批粮饷,西北大战一触即发!

    冯庸的权柄,也力压镇西军的各支边关世家,成为真正的西北王。

    金人得到了假消息,心花怒放,已经派人回上京报告,这场大战将没有金人来搅局。

    黄昏之际,天边一道黑金相交的龙鳞云,叶青向北望着天,呢喃道:“姓冯的,老子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只求你他娘的千万别掉链子,给我灭了东夷!”

    西北苦寒之地,此时此刻,天气已经极寒。

    天空飘着碎粉也似的小雪,横山一带的山谷间,还有大群民夫,在这紧张赶工,制作攻城器械。

    镇西军全民皆兵,甚至有不少的半大孩子漫山遍野地来回奔走,做一些小工的活计,给父兄们即将到来的决战出一把力。

    漫天的雪花纷飞当中,远远看见一队人马,正沿着逶迤的山路向山头堡寨处而上。

    这些军汉都是些雄壮矫捷的汉子,穿着厚厚的胖袄戴着白色的貂帽。这般天气下仍然显得精神十足,走在山道上也个个步履有力。

    再看着他们腰间佩刀佩剑的把手上缠着的那些似乎染透了血迹的细绳包布,就知道这些穿着贵霜制式军中胖袄,却戴着极其拉风的白色貂帽的军汉们,都是从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厮杀汉子。

    为首的一个浑身兵刃盔甲,都比同袍新上不少,正是从万岁营挑选过的韩五。

    泼韩五韩五独闯清溪山,活捉反贼陈瑜一战成名,回到镇西军之后又蒙冯庸提拔,现在已经是胜捷军的一路指挥使。

    冯庸得了叶青的书信,教他好生提携这个军汉,漫说叶青是他的故交,就凭他现在的身份权势,冯庸也乐得给叶青卖一个人情。

    呼了一口白气,韩五回头跟自己的亲兵们笑道:“恁娘贼天气,活像是要把热乎乎的汉子,冻成立冰块。此番打完了东夷贼,俺定要在兴庆府那东夷的皇宫里,觅几个东夷贼的贵妇暖暖身子。”

    已经习惯了荤素不忌的韩指挥使和自己打成一片的军汉们,说话少一些顾忌,这个时侯都哄笑:“韩将主在上有少宰撑腰扶持,自然是百无禁忌。俺们这些鸟汉子没个好爹,唯一所长就是能吃苦能厮杀,又遇不着个不贪下功的叶少宰。要是敢在兴庆府胡搞,还不被阉了进宫伺候官家。”

    “闭上你的鸟嘴,说话恁的粗鄙无礼,小心给老子招灾惹祸。”此地已经靠近冯庸的大帐,韩五面粗心细,生怕这些人调笑阉宦的话传到冯庸那里,自己就等着穿小鞋吧。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贵人扶持,韩五可不想因此断了自己的前程。

    骂完之后,韩五自己先笑了起来,藏不住脸上的兴奋道:“此番看这般模样,定是场大战,合该是俺们大好的厮杀汉扬名立万,搏一个名爵的日子。”

    韩五虽然参军不久,但是已经是久经厮杀的老兵了,筋骨如铁,目光锐利,有些人一旦到了战场,就再难掩盖他的光芒。

    风云际会,贵人扶持,取功名如探囊取物。悠悠千年,似此等名将又有几人。

    周遭都是他的心腹,但是毕竟是在大营之中,韩五也不敢过多耽搁,带着人前去拜见那统帅镇西军各路豪杰的阉宦宣帅。

    胜捷军是冯庸主力,也是最忠心于他的一路兵马,在这次伐东夷最后一战中,势必充当重要角色。

    掀开帐门,冯庸正和王厚盯着一张牛皮纸做的地图,帐内炉火烧得正旺,韩五进来之后一阵暖意绕身说不出的舒服:“末将韩五,见过冯帅、王帅!”

    冯庸头也不抬,伸手一招,韩五赶紧上前,只见冯庸指着地图山一角道:“泼韩五,此地是兴庆府东郊一个山坳,据探马回报藏了十万撞令郎。东夷贼惯用此伎俩,若是仓促间放出,我军难以快速攻城,则丧失奇袭之意义。”

    所谓的撞令郎,就是东夷的炮灰军团,东夷国的主体民族人口比较少,所以经常吸收别的族或者是贵霜士兵加入东夷军。

    撞令郎一般由贵霜士兵组成,主要负责冲锋陷阵当“炮灰”相当于炮灰的代名词。这个撞令郎部队,其来源是在被俘掳的人中挑选勇敢善战者组成军队,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这样可以减少东夷军队的伤亡。

    这些人都是备受猜忌,往往是手无寸铁,衣衫褴褛,垂头丧气,却要顶在最前面充当肉盾。

    “有什么主意,能把他们挡在战场之外。”冯庸沉声道,看来他为这事已经发愁了不是一两天了。

    韩五凝眸观瞧,地图上的山川地势全都如同实物般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想了片刻他抱拳道:“冯帅,此地低洼,道路难行,根本无法调动军队如臂指使。若是我们先佯攻,以轻骑兵吸引东夷贼放出撞令郎,他们便再难控制这群散兵。到时候我们主力再从其他三面围攻。”

    冯庸一听,这个难度有点大,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难就难在这个充当佯攻的部队,必须有严明的军纪,被主将约束,才能把他们引到最合适的位置。

    冯庸叹了口气,骂道:“直娘贼的,果然是千古罕见的卑劣无耻的野蛮人,这种主意都被他想了出来,作践俺们大好的汉儿。若是有撞令郎在外围,所有奇袭都将丧失效果,你说的或许是唯一办法,就是这个佯攻的人选...”

    韩五抱拳道:“若蒙冯帅信任,末将愿意一试。”

    左思右想,镇西军中那些骄兵悍将,未必愿意来干这个脏活累活,也只有韩五这个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军汉,才会拼死来追这等战功。

    毕竟说是佯攻,人马肯定不足,若是有东夷军出动,对于攻城的贵霜军来说是好事,对于佯攻的就是灾难了。

    东夷骑兵如云,一旦缠斗起来,根本就逃不掉。

    “你回去尽情挑选人马,若是这番功成,给你记一大功!”

    韩五嘿嘿一笑,拍了自己胸脯一记:“冯帅放心便是,俺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东夷贼,他们却伤不到俺的性命,他们的箭生了眼睛,避着俺走哩。各位宣帅安心领兵攻城就是,佯攻的事情,交给俺韩五便罢!”

    “冯帅,俺们什么时候发兵?”

    冯庸抬起头来,道:“等到东夷乌斯部人集结完毕,这群东夷乌斯部人失去了他们的王,从此强横无比的东夷乌斯部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至此已历百年。这一回他们四个首领与我军结盟,不知道何时能够集结完部落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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