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乡村小说 > 星痕之门 > 第九四一章 各怀鬼胎的北风镇,走马上任

第九四一章 各怀鬼胎的北风镇,走马上任

    小侯爷声称人皇传人是自己的宿敌,且还掌握了他确切的踪迹信息,这一消息直接引爆了充满血腥的接风宴。不但令那些坐在台上的高官,心神俱震;甚至也令那些只负责押人、杀人的小喽啰,心生贪念,情绪彻底亢奋了起来。

    人皇传人那是什么分量?那是可以比肩混乱神传子,古皇子的存在啊,是未来秩序阵营的希望,更是一旦入了触道境,就可以左右一个盛世走向的人物。且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登临了大道彼岸,夺得神位,则必然可镇压当世一切敌,无敌永恒之上,以一己之力撑起整座人间。

    这种评价真不是吹牛皮啊,因为历代登临神道彼岸的人皇都做到了这一点。就比如那无尽的岁月以前,人间最后一位九九人皇,就曾登天而上,率领无数秩序挚友,亲手终结了潮汐,并燃尽自身大道,在永恒之光的背后,一剑起天囚之地,彻底封禁不祥,直至今日。

    “皇道不消,永恒无光”这八个字,也并非只是一句吹捧之言,而是那天囚之地中,潮汐尽止,大道永封的真实写照。

    所以,对于混乱阵营的人而言,这历代人皇传人,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宿敌。谁要能将其弄死在未触道之前,那也必然会名震万古,功绩无双。都不说混乱的各家势力,会奖励给杀皇者什么,会把他的身份抬到何种地位,就单凭这份击杀人皇的功绩,就足以保佑子孙后代,代代昌隆了。

    现如今,小人皇不但来到了251年的迁徙地,且还身处在残魂无数,游历者无数的战乱背景中,如此一来,其身后的宗门势力,则必然无法保证他的绝对安全。这时如果再有他的准确踪迹信息,那想弄死他,活捉他,就并非是痴人说梦,甚至都不算太难。

    就比如牛大力,他就可以直接召集数百位四品境的光头,再配上数十位五品,便可将其活捉,并送往混乱大本营。

    所以,台上的那群高官们,在面对这样无双功绩的诱惑时,心里肯定是很激动的,很亢奋的。这就跟攒了三个月的钱,连晚饭都没吃,就来到SPA店,等待开盲盒选人时的心情差不多。

    高台上,一直表现得沉默寡言的摩罗,此刻目光明亮地瞧着小侯爷,沉吟半晌后,才冲着牛大力传音道:“他可能说的是假的,但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那我们把他杀死在此地……也肯定是要受到追责的。”

    “此言有理,有理!”牛大力连连点头。

    不远处,王安权也适时插话,轻声传音道:“牛大人,我觉得此人可以暂且留下,而后严加审讯。”

    “嗯……!”牛大力肯定也不确定小侯爷是不是在撒谎,但他不敢赌,更不想错过眼前的这个机缘。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并准备先让人将小侯爷带下去,单独看管起来。但就在他要开口发话之时,却突然感到心神一振。

    “刷!”

    牛大力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抬手一翻,掌心中便多出了一个玉佩形状的佛牌。

    此宝名叫“通灵玉蝶”,乃是天昭寺大威天龙专用的通信之物。只要通信双方都身处在迁徙地的地域中,那不管相距多远,都可互通文字书信,以达到及时沟通的目的。

    但这东西,不是每个光头都有的,而是根据官职品境的高低发放,只有四品以上的和尚,才有资格与天昭寺直接通信。在场众人中,除了王土豆以外,任也、摩罗以及王安权、牛大力四人,手里也都有这样的法宝。

    牛大力拿出通灵玉蝶后,只稍稍散发了一下神念,就感知到了玉蝶正面上浮现出的一行小字。内容很简洁,也只有一句话:北风镇乃是天都北方门户,极为重要的关隘,其内的俘虏身份必然也极为复杂。你万不能莽撞处理,以免会为自己招来大祸。后续寺内会派专人对其审讯。

    “嗯?!”

    牛大力感知完这一行小字后,登时就挑起了眉毛,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给他传信的人,虽并没有在内容中使用任何落款,明确标注是哪个衙门,但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下,就大概能猜出,这应该就是天昭寺的参禅府,直接越级给他下达的命令。而使用的措辞中,也包含了莽撞,大祸等字眼。

    这种措辞无疑是非常严肃,非常严厉的,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上级衙门,更不像是自己的师尊本人。不然他们也没必要不使用落款,不标注身份啊。

    所以,牛大力在读懂了这个命令后,心里自然是十分愤怒的。因为他张罗这场接风宴,是临时起意的,且直到晌午的时候,才正式做出了决定。那若没有人告密的话,这参禅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通灵玉蝶的传信功能是即时的,只要这边有人写了字,那天昭寺内就立马会有人收到。也就是说……这宴席开始后,坐在席间的各位大人,都是有可能暗自向寺内传信报告的,而后才会有这参禅府措辞严厉的警告。

    牛大力在感知完通灵玉蝶后,便抬起右臂,猛然一拍桌案。

    “嘭!”

    一声震耳的闷响泛起,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仿佛在问,你他娘的怎么喜怒无常的,这又发什么疯啊?

    “姥姥的……老子好心搞了一场接风宴,本想着让大家都发点小财。呵呵……却不承想,有人竟踏马的暗中打我小报告。”牛大力骂骂咧咧,直白无比道:“既然有人看不惯这个,那老子也甭拿热脸贴冷屁股了。这酒喝得扫兴,那就甭喝了。”

    “哗啦!”

    话音落,他猛然起身,竟直接就将自己身前的酒案给掀翻了,令其在空中来了个无数圈转体,最终重重地砸在高台之下的地面上,酒水菜肴洒了一地。

    任也都看懵逼了,心说这人是真踏马癫啊。你不管有啥不满,也不能这么发泄吧?现场众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你弄这一出是给谁看呢?这不纯粹是得罪人的举动吗?!

    “不喝了,走了!”

    牛大力气呼呼地像个孩子,一边迈步往下走,一边指着小侯爷说道:“把这小子单独关押起来,后面老子亲自审讯他。剩下的囚犯,都带回牢里吧……等寺里派专人来审讯。”

    话音落,他敞着衣怀儿,迈着八字步,谁也没再搭理,只带着身边的光头离去。

    原本还算热闹的接风宴,此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牛大力离去的背影,心说以后这个人能少招惹就一定要少招惹,因为他身上真的有一种随时可能都会脱裤子,莫名其妙往众人嘴里拉泡屎的神经质气质。

    这样的人,防不胜防。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那旁人自然也就完全揣摩不到他的想法。

    “呵呵,牛大人就这个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王安权立马招呼道:“来来来,我们继续饮酒!”

    “桌子都掀了,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滋味了。我们这三天一直在赶路……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王土豆缓缓起身,话语礼貌地冲着王安权说道:“王大人,谢谢你的款待,明日我再来府上见你。”

    “那也好……也好,哈哈!”王安权笑着附和。

    “行,我们也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摩罗慢条斯理地起身说道。

    “既然这样,那等各位大人正式到任后,咱们再饮一顿。哈哈,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多走动,多走动……!”王安权极力地与众人寒暄,并亲自起身相送。

    众人各自寒暄了一番,而后就一同离开了镇守府。

    ……

    任也即将要上任的衙门是“内府辎重所”,而这个衙门是北风镇被攻陷后,临时外加的一个部门,所以它所在的办差地点,并不在内府大院中,而是在一处距离内府大院,仅有两里地的单独院落内。

    他与储道爷离开了镇守府后,就被王安权安排的车,一路送到了内府辎重所。

    二人入院后,内府辎重所的十几位文官,便纷纷亲自来拜访自己的新顶头上司,准备混个脸熟。任也耗费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将这些人打发走。

    内府辎重所,是个四五百平的小院,除了一处独栋的二层主楼外,还有两个案卷室,以及一个能容纳十几个人同时办差的批阅室。

    任也是主官,自然要住在二层主楼之中,且还有两位没有编制的临时小吏单独伺候,其个人待遇,那真是比在虚妄村时要强上很多倍的。

    小吏帮任也收拾好私人住房后,便懂事儿地离开了。

    任也弯腰坐在宽敞静谧的寝房正厅之中,一边喝着小茶水,一边扭头看向窗外的落日,轻声说道:“玛德,小侯爷……这回怕是难了。”

    “那肯定难啊。”储道爷拿起盘中的水果就开炫:“他非要叛变得这么彻底,张嘴就提什么人皇传人的下落……那这必然会引起北风镇所有势力的特别关注啊。这断头饭,他虽然是吃不上了,但后续的一段时间,他估计在拉粑粑的时候,那都会有不少人盯着。”

    任也叹息一声:“玛德,我园区一向是团结友爱、融洽互助的极好氛围,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无耻的叛徒呢?!”

    “团结友爱?!我说,咱能不能别逮到个词就瞎用啊!”储道爷翻了翻白眼:“人家小侯爷入清凉府,什么也没干,就被坑了千万星源……你跟我说这是团结友爱?说真的……据我观察,他想出卖你,都可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放屁!他明明是我兄弟,挚爱亲朋!”任也挑眉道:“就跟你一样,那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

    “兄弟,我真的劝你不要太自信。”储道爷老脸一红:“不瞒你说,小侯爷还能坚持到刀架脖子时才出卖的你,但如果换成是我,那本道爷就不会给对方用刑审讯的机会。这一开局,我出卖你的口供,甚至可以细致到……你摸小歌姬沟子时,都勾动了几下手指!”

    “你真是个畜生。”任也恨得牙根都痒痒,跳脚指着他骂道:“白条鸡前辈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给你天大的机缘。”

    储道爷厚颜无耻,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怒骂,只吃着水果分析道:“道爷我还是觉得……咱短时间内是救不了小侯爷了。他这一份口供,不光会引起北风镇的诸多势力关注,甚至可能连天昭寺那边,都会专门派人来询问消息。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肯定是要被单独关押,与世隔绝的……我们二人两眼一抹黑,若是轻举妄动的话,很容易就把自己也搭进去。”

    任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摇头道:“我倒觉得天昭寺插手的可能不太大。”

    “怎么说?!”

    “弄死我,活捉我的这份功绩,以及得到我身上的诸多机缘,这对北风镇的各方势力来说,那才是最大的诱惑力。”任也皱眉道:“所以,这里的人若是将此事上报,引得天昭寺派人来跟进这条线索,那他们能得到的好处就微乎其微了。”

    “嗯,也有道理。”储道爷仔细斟酌了一下,表示赞同。

    “这里的人会自己封锁消息的。”任也而后又补充道:“但有一条你分析得很对,咱们在弄清楚北风镇各方势力,以及掌握诸多信息之前,确实是不能莽撞去救小侯爷的,不然很可能落入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所以,我刚才想了一下,咱可以用逆向思维考虑问题,把小侯爷的危险处境,看成是一枚可以利好自身的闲棋冷子,看看能不能以待后用。”

    储道爷微微愣了一下:“闲棋冷子,此话怎讲?!”

    “呵。”任也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觉得,现在的小侯爷,反而更像是一条蛆吗?”

    “卧槽,他好歹也是公认的九黎年轻一代中,第一人的存在,你就这么评价他啊?!”储道爷有些惊讶。

    “我说的蛆,是钓鱼的鱼饵。”任也轻声解释道:“他在宴会席上泄露了我的消息,这就等同于在所有北风镇的高官中投下了一颗能荡起涟漪的石子,也会引起大家对他的兴趣。所以,我们暂时救不了他,就一定会有别人想要在暗中接触他。”

    储道爷一听便懂了:“哦,现在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自然也不会联想到,小侯爷在此处是有挚友的,所以……他可作为鱼饵,左右逢源地游走在各方势力之中,从而能站在我们看不到的角度,看清楚一些事情。”

    任也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玛德,小侯爷拿你当兄弟,你却拿他当蛆。你狗日的是真阴啊!”储道爷瞧着任也的侧脸:“只不过……本道爷有点怀疑,这小侯爷能有那个左右逢源的脑子吗?”

    “确实不好说……!”任也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无语道:“唉,希望这半个多月的经历,也能让他长大一些吧。”

    储道爷吃完一个苹果,便悠哉地端起茶水,皱眉道:“这北风镇的秘境走向,游历规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依道爷我来看,它的重点在于隐藏,在于数股势力的勾心斗角。所以,咱首先要弄清楚,具体都有几方势力,谁是对手,谁是自己人。”

    “就目前来讲,摩罗是一伙,王土豆是一伙,咱们是一伙,而后还有一伙人……但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也说到这里时,便想起了龙二曾经提到过,神庭其他派系还派了八个人来北风镇,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那牛大力会是游历者吗?”储道爷提出了疑问:“风暴中心的王安权,也是游历者吗?”

    任也闻言,足足思考了三四息后,才微微摇头道:“牛大力应该不是游历者,而是残魂。因为小侯爷刚才表现得很聪明,他在话语中着重强调了人皇传人,是来到了251年的迁徙地。这话对于游历者而言,那是很好理解的,就等同于直白地再说……人皇传人是来到了251年的天都大秘境之中,是玩家的身份。”

    “但这话对于残魂而言,也不会令自己表现得很可疑。因为这人皇传人,自古便有,也总是应运而生,且诸多事迹也流传万古,所以即便在251年的迁徙地,也不会令残魂感到陌生,最多也就是惊讶……这人皇传人又在此盛世中出现了。”

    “由此推断,再联想一下牛大力听完小侯爷叙述时的表现,以及他说的那句“这人皇传人……都他娘的多少世没有出现过了”,其实就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一位残魂,因为正常的游历者,不可能先前没听过我,毕竟这双皇一战的噱头,流传性还是很广的。”

    小坏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也不排除牛大力在故意演戏的可能。”储道爷回了一句。

    “是,他也有故意假装残魂的可能。”任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至于王安权是不是游历者,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他今天的表现倒是很灵动。”

    “灵动?这从何说起啊?”储道爷有些懵逼地问道:“你是说,他在待人接物上很灵动吗?”

    “不是!”

    任也摆了摆手:“我是说,他私下打小报告的行为很灵动。”

    储道爷听到这个回答,登时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牛大力掀桌子的发疯行为,与这王安权有直接关系……!”

    “对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吗。”

    任也微微点头,表情郑重地分析道:“只要不是个傻子,那都能看出来,今天这个花钱买命的馊主意,那肯定是牛大力想出来的。但他却一直在强调,此事是王安权张罗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搞点钱,卖个人情,交个朋友。”

    “但实际上呢?这王安权在此事上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大家也不会真的感谢他,只会觉得他是个窝囊的傀儡,没有一点权利价值。反而是牛大力,大家看出来此事是他主导的,那在分到钱之后,自然也会对他心存感谢,也会觉得这个人很会做人。”

    “除此之外,这牛大力还是武僧督管府的统领,掌握着北风镇调动僧兵的最高兵权,但同时也承担着此地维稳的责任。所以,他在镇守府展开屠杀,便可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令那些蠢蠢欲动,心怀戾气的北风镇百姓胆寒。但同时自己又不用承担骂名,因为在明面上,这事儿是王安权搞出来的,老百姓也只会恨这个叛徒。”

    “再加上,这勒索囚犯,大肆敛财一事,虽是混乱之人破城之后的默契,讲究的也是民不举官不究,可如果事发的话,那也还是会被追责问询的。所以,他弄出个王安权在前面顶着,这一旦出事儿了,也可以把自己摘干净。并且,王安权落得个屠杀俘虏的恶名后,也必然会被秩序更加憎恨……这也大大减少了,他重新被策反的可能。

    “所以,你表面上看这牛大力喜怒无常,行事莽撞且没脑子,但实则……他却是一个心思细腻,做事歹毒,且性格还非常阴险的人。这一场接风宴,他能给你搞出个一箭四雕的好活儿,这不可怕吗?”

    储道爷听到这里,才觉得自己有些汗流浃背了:“你这么一说,这个牛大力还真是个一肚子坏水,且十分危险的角色啊。”

    “是的,但王安权也不白给。”任也笑道:“他看出来自己的危险处境了,也知道这场带有屠杀的接风宴,可能会为自己留下无穷隐患。所以……他就打了小报告,暗中给天昭寺通信了,这也是为什么牛大力会表现得那么愤怒,甚至把桌子都掀了的原因。因为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人情没卖出去,还在一众新人的眼前丢了脸面,无法下台。”

    “那王安权就不怕牛大力的报复?!”储道爷问。

    “你要知道,站在牛大力的视角上,今天新来的人是很多的,而且这些人与他也并不是同一派系的,各自要干的事儿也不相同,所以,他即便心里最怀疑的人是王安权,可也没办法确定就是他在告密啊。或许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会给王安权穿点小鞋,但也绝对不会达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因为毕竟王安权是天都第一位降将,具有标杆似的意义,你暗中非要治他于死地……那就是给自己找事儿的,天昭寺那边绝对会很愤怒的。”

    “哎呦,道爷我先前是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有点可以混迹官场,步步高升的权谋天赋啊。”储道爷十分惊讶。

    “呵。”任也冷笑道:“你不懂九年义务教育和儒家中庸思想的伟大,以及体制育人的独到之处。就这么说吧……我踏马要不是扛着人皇传承的重任,那直接就考公大乾的官场,不出十年……我就是大乾最年轻的九千岁,景帝的三千佳丽,这白天忙活谁不好说,但入夜后肯定就只有一个主人。”

    储道爷惊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甘愿你身边当个……当个红极一时的小太监。”

    任也没有理会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只皱眉道:“接下来,咱们确定两个方向。第一,小侯爷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们只观望,先不救他。第二,迅速与王安权接触一下,确定此人的心思,并尽快找到鸠智的线索。”

    “可。”储道爷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明天正式上任,而后会率先看看此地的钱粮账册,找出点由头后,下午就去单独面见王安权。”任也心里非常有谱地说了一句。

    “好,那你忙你的,贫道抽空去一趟戏院茶楼,勾栏场所,也试着在暗中摸一下几方势力的线索。”储道爷正气凛然地说道。

    任也白了他一眼:“……你就直接说,你要躺着打探消息就完事儿了呗。”

    “下流,本道爷是出家人……怎可说躺就躺。”

    ……

    次日,内府辎重所。

    任也坐在批阅室内最里侧的小房间中,仔细观看着北风镇的账册,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

    辎重所是天昭寺临时组建的衙门,其职能,就是统计北风镇被攻陷后,大威天龙在此地搜刮出来的星源,粮食,以及各种珍品,各种秘术法宝,各种军械军备等所有物资的。

    所以,从衙门职能上来看,任也这个辎重主官一职,权力是极大的,油水也必然是极多的。

    因为他有清点,统计,运输,并直接汇报给内府衙门,以及天昭寺的权力。

    只不过,任也在翻阅星源财务账册时,却十分惊讶地发现,整个北风镇搜刮出来的星源,总账目竟只有两千多万。

    这踏马的也太扯淡了吧?这可是一个屯了重兵的重镇啊,账上就只有两千多万星源吗??

    任也阴着脸,快速翻阅着入账部分的内容,却见到了各种“疑似不详”的标注。

    【迁徙地历251年5月4号,由镇守府提供详细情报,而后武僧督管府便打开了北风镇伏龙阁差事所的财库,并得星源:二十四万三千六百七十六。由于打开前,伏龙阁差事所已是一片废墟,财库所在位置也被大火焚烧,所以,其财库内可能损失或被盗窃的星源数量不详。】

    【5月4号,武僧督管府打开了神庭北风护道阁的财库,其内混乱无比,且财库多处出现坍塌,崩碎之处,并未找到任何星源,疑似被盗,损失星源数额不详。】

    “……!”

    任也阅览着账册,见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疑似,不详。

    他斜眼看着下面的几位文官,冷笑道:“踏马的……这入账细则,看着比你裤裆里的杂毛还要乱,这不是疑似,就是不详……老子千里迢迢来上任,你们跟我在这儿玩猜谜呢,是不?!”

    几位文官见他发火,便立马吓得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这账册是谁做的?!说话!回答我!”任也瞪着眼珠子吼了一声。

    “咕咚!”

    一位文官当场吓的跪在了地上,喘息道:“真一高僧,大人……我们肯定不敢写这么多不详啊……此账册是镇守府王安全交过来的,且武僧督管府也已审核过了。那……那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啊,只能接过账册入案啊。”

    “王安权……!”

    任也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在酒局上,王安权单独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稍稍愣了一下,而后也没有搭理那群文官,只拂袖便向外走去。

    “大……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啊?”那位跪倒在地的文官,一脸茫然询问道。

    任也踏风而去,没好气地回道:“老子疑似要去一趟窑子院,即将遇到的对手数量不详……!”

    ...................................................

    此章七千字,还 100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