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后,九黎大陆,忻州,碑林城。
水云间客栈,任也盘坐在一间中等客房内,双眸紧闭,暗自调息,用神念不停的感知着腹内的千年生命绿翠,并将其催化,流淌至四肢百骸,滋养肉身与星核。
他利用界空石隐入虚空的神能,在逃离了西州后,便一路西行,来到了这片名为忻州的地界,并随意挑选了碑林城落脚。
这几日以来,他与许棒子扮成刑山之人的模样,深居简出,低调行事,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而是在等。
他在等界空石过七日后,重新恢复隐入虚空的神能,也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至于阎君大师兄,则是在离开西凉后,就隐入了蒋字令中,并叮嘱道:“藏令在身,有事叫我。”
你看看,这高手都是高冷的,剑是冷的,心是冷的,全身上下堪称冰冻十八级的哈根达斯,小怀王口腔内的这点温度,似乎无法将其融化。
阎君乃是阴魂体,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甚至不需要任何夜晚一类的攒劲节目,所以这八日来,任也压根就没再见过他。
高手,不光高冷,而是还省事儿,不用贴身伺候,这让拥有清凉府大茶壶雅号的许棒子,毫无用武之地,他和老刘那套腐蚀文侍郎等人的夜晚猛攻似的的打法,也暂时用不上。
“呼……!”
床榻上,任也长长出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眸,感觉肉身舒泰至极,神莹内敛,内心也不自觉的升起一股体魄可擒龙伏虎的莫名自信。
这还是要归功于他体内的千年生命绿翠,他在古潭祖地得到此物后,每每炼化一分绿翠结晶,这肉身体魄便能更进一步。
腹内星核之上,那滴原本约有核桃大小的生命绿翠结晶,此刻已经被炼化了一小半。
任也有一种预感,若是他能完全将此物炼化,令生命绿翠的精华彻底融入肉身血液,那自己不需要借任何外力,便能达到肉身三品的大圆满境界,甚至可以直追小战狼,肉身入四品。
哦,说起小战狼,我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一个妹妹哦……
抱歉,抱歉,最近事太多了,导致血缘关系有点淡漠。
也不知自己那蠢妹妹,这会游历的怎么样了?她虽天赋也“还算”不错,但和大哥相比还是有些不够看的,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她能入四品就不错了……
唉,这女娃生的实在太好了,竟有这么一位天资绝伦,睿智古今的好哥哥,这一辈子注定什么都不用干,只抱紧哥哥大腿,当一个虚荣无用的女败家子就可以了,这着实冷人羡慕啊。
不远处,许棒子瞧着莫名傻笑的小怀王,皱眉问道:“你不会在盘坐的时候,也可以一枪入九幽,来了一场非常偶然的春梦吧?”
任也翻了翻白眼:“我一枪入你九幽好不好?”
“我靠,你连我都幻想啊?你是真饿了。”许棒子还是知晓自己的容颜究竟有几斤几两的,他缓缓起身,抻了个懒腰:“我的肉身创伤也痊愈了,并且连干一瓶生命之水,竟令肉身略有精进。”
“靠神药填鸭的废物。”任也毒舌评价。
许棒子闻言嗤之以鼻:“你不是废物?那你把千年绿翠给我呗?我愿意当废物。”
一提起关键之事,任也便立马丝滑的岔开话题:“走吧,我们去吃饭。”
许棒子听到这话有些无语,并摇头感叹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认识的人,都这么不靠谱!白条鸡前辈在路上两个多月了,咱们在这里等的那人……也他娘的食言了。”
“我也纳闷啊,这九黎大陆的人是不是时间没什么概念啊。”任也心里也很无奈:“自入西州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二十天了,他娘的……!”
“呵。”
就在这时,一阵空灵的冷笑之声在二人耳畔中响彻:“背后嚼人舌根,死后是要被拔掉舌头的。”
“踏!”
清脆幽冷的声音响彻,任也登时停步站在原地,目光惊愕道:“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吱嘎!”
话音落,木窗被一阵清风吹开,一道倩影自窗外飘然落入屋内。
她一头黑发垂肩,身着一袭天蓝色的华服长袍,脚踩流云靴,纤细的腰肢上系着宽大的玉带,从未视过人的面颊,戴着一副精致的鬼脸面具。
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体香弥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仙澜五城无数精壮猛男的噩梦,厉鬼宗的魔女姐姐。
这八日以来,任也就只干了两件事儿,第一是等待界空石的灵气恢复,第二就是等着魔女姐姐寻他而来。
二人临别前,魔女姐姐曾教过任也一个与她暗中联络的方式,所以任也一路赶至此地时,都沿途留下了暗号标记。
只不过,按理说任也曾经怀疑过魔女姐姐与杨家之间的关系,并且这女人行事毫无章法,喜怒无常,且杀伐果断,明明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那为何小怀王在已经逃掉了的情况下,还要再次联络她至此呢?
这其实就是小怀王的与众不同之处,他习惯以“见远”的方式思考事情,更习惯在危险中夺得机会。
魔女姐姐明显想利用他,而他也想利用这猛男噩梦一般的存在。
静谧的客房内,许棒子一见魔女姐姐风情万种的娇躯,瞬间就变成了痴汉,一时间不错眼珠的瞧着对方的小蛮腰。
“呦,这位三品之人的肉身,也不错呦。只可惜老了点……!”魔女姐姐双眸淡然的扫了一眼许棒子,看似在出言调笑,实则神念内敛,一直在非常谨慎的感知周遭。
许棒子听到姐姐的这个评价,当场有些破防:“老是老,但我保证很好用。”
“几日不见,姐姐风采依旧啊。”任也回过神,立马接过话头道:“只不过,姐姐有些言而无信了吧? 明明说是几日内便返回,可这一走就是半月有余……令弟弟我差点死在西凉城,着实令人有些寒心啊。”
“呵。”
魔女感知着周遭,迈步便坐在了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体态松弛道:“靠山来了,讲话的口吻都不一样了,处处充斥着从容与自信呀。”
她意有所指,指的自然也就是这几日九黎大陆讨论量最高的……冥府阎君。
古皇传人独自入西凉,大闹天骄盛会;护道人竟是冥府阎君,于四品秘境中无敌?
类似于这种标语似的话题,这几日在九黎大陆已经彻底传开了,几乎所有听闻此事的神通者,都在讨论冥府阎君的品阶,神能,以及西凉国主司徒昂的心情,到底堪比吃了几斤屎。
所以,魔女姐姐自然也是不可能没有听闻此事,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出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很突然的就来了。
她这也是在防着小坏王与那传说中的阎君,暗中埋伏自己一手。
“我哪里有靠山啊?阎君大人只是受人所托,顺路救我一命,此刻早都已经走了。”任也从容的摆了摆手,张口就来:“不然,我也不会沿途留下暗号,祈求姐姐早日寻来。要说我在九黎大陆的靠山……那也只有姐姐您的香肩啊。”
魔女姐姐瞧着这位滑不溜丢的小子,顿时撇嘴道:“呵,油嘴滑舌的小子……!”
“姐姐,你此回西凉,可办好那要紧的事儿了?”任也岔开话题询问。
“不需办了。”魔女轻声回应。
任也闻言有些好奇:“此话何意?”
“呵。仙澜宗有旨,四城围潮龙,那龙玉清已经被逼死了,那我自然也就不需出手了。”魔女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愉悦感。
“哦。”
任也习惯性的微微点头,刚要再次询问时,却突感不对,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懵了好一会,才愕然问道:“不对,你刚才说什么,龙玉清被逼死了???”
“是啊,他服毒自尽了。”魔女轻轻点头。
“轰!!”
任也听到这话,大闹瞬间荡起一阵嗡鸣,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许棒子也十分惊讶道:“龙……龙城主死了?此事当真?”
“本座有必要说谎话戏弄你们两个吗?”魔女姐姐翻了翻白眼。
“为何会这样啊?!!”
许棒子声音激动的询问道。
“呵,那龙玉清不知天高地厚……!” 魔女姐姐似对龙家恨之入骨,自然也就愿意多说几句,她体态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声音清脆动听,话语详尽的将这半月以来潮龙城中的变化,如实叙述了一遍。
任也这段时间都在深居简出,避免行踪暴漏,再加上龙玉清服毒自尽一事,被仙澜宗封锁了消息,所以此刻还没有传的人尽皆知。
客房中,二人听完魔女姐姐的叙述后,全都呆若木鸡,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龙兄弟……竟然被仙澜宗逼死了???!
就在二十余天前,他还意气风发的举办了祭祖大殿,与一众外来人谈笑自若,可现在却死了?
任也内心荡起一股难以言名的愧疚感与恍惚感,因为按照魔女姐姐的叙述,这仙澜宗之所以逼迫龙玉清,其根本原因就是,对方曾经放过自己,并命人暗中护送自己离开。
如若不然,龙玉清绝对不会被逼到自尽这一步!
想到这里时,一股升腾的怒意便涌上心头!
任也虽然和龙玉清相识比较短,但二人却处的极好。虽然小怀王心里很清楚,这龙兄主动与自己交好,甚至好到有些超乎寻常,且隐隐有一种舔着他的意味,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目的性的。
比如,他主动与自己结交,升温关系,那大概率是看上了自己宗门的背景,因为那本守岁人的见闻录,就足以证明守岁人的底蕴与强大。
龙玉清身为潮龙城之主,且手中并无实权,那他与若与任也交好,慢慢搭上守岁人这个关系,这潮龙城的未来,或许也可以多一条路可走,而这是其他城主不具备的人脉资源。
这也是为什么龙玉清想要放掉他时,他心中既感觉意外,又感觉不意外的原因。
但这种目的性,并不会影响龙玉清在任也心里的份量和品格,因为他不是星源,更不是至宝,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凭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对他好呢?
这在成人世界中,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任也从不在乎别人接近他是否抱着一些私心和目的,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与判断。
光凭龙玉清敢冒着得罪仙澜宗的风险,暗中送自己离开一事,他就已经在心里默认,这人是朋友,是兄弟,是可以深处的。
但现在,他却被逼死了……
仙澜宗,又是仙澜宗!
卧槽尼玛的,老子只要还在九黎大陆一天,那就绝对和你们不死不休了!
任也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双拳紧握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立马询问道:“龙玉清身死一事,可以确定吗?你见过尸首吗?”
“尸首我没见到,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已经死了。”魔女姐姐轻声道:“城主府的鲍管家,也曾为你们通风报信过吧?他先是被城中将领囚禁多日后,然后便被迫为龙玉清送去了毒酒。主仆二人……走投无路,便在房中饮毒酒而死。”
“事后,仙澜宗的荀道人,连同门中数位长老,一同来到了潮龙城,并且在城主府中亲自检验过龙玉清与鲍管家的尸身。”魔女姐姐轻声道:“龙家虽一直掌管黎民人间,但毕竟只是仙澜宗的傀儡罢了,那龙玉清本人更是一个废物……仙澜宗让他死,他就得死,而且没有别的法子脱身,更极难瞒过荀道人的眼睛。”
“更何况,那杨家为了保证族人不受波及,更是心甘情愿的充当仙澜宗的刽子手。”
“再加上,龙玉清一死,掌权潮龙城必然也是杨大将军。在生存与掌权的双重诱惑下……即便别人想让龙玉清活,那杨家也是不会同意的。”
“连杨家都要牺牲他,那潮龙城钟,还有谁能救龙玉清这个废物呢?!”
“这么多年来,龙家一直欺压潮龙百姓,重税搜刮民脂民膏,令无数人抛妻弃子,冒着身死的危险在外游历求生。”
“呵呵,龙玉清之死,乃是天理报应!!当真令人愉悦至极!”
魔女姐姐的面颊上,泛起喜闻乐见的笑容,声音极为舒畅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既是傀儡,又有什么权利去做决定呢?!仙澜五城的乱象,是那狗屁宗门带来的,龙玉清连自己观春园的奇花异草都保护不了,又能做得了什么主?!”任也冷声反问道。
“他就是该死,龙家每一个人都该死。”魔女姐姐懒得与任也争辩,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反驳。
任也不清楚她与龙家究竟有何种深仇大恨,但此刻也没有必要与对方争执,只岔开话题询问道:“龙玉清死后几天了?!”
“算今日,是第八天。”魔女回。
“……!”
任也闻言,便暗自沉思着感知蒋字令,并准备给阎君传音。
不料到,魔女此刻却盯着任也的表情,双眸玩味道:“呵呵。你问我,他已经死了几日了,不会是想让你那冥界护道人……为其招魂复生吧?”
这女人心思细腻到了极致,只凭借一句话,便点破了任也的心中所想。
任也没有正面回应,只抬头看向她,目光充满询问的意味。
“不必费力了。本座在潮龙城是有眼线的……那废物服用的是噬魂蛊毒,人死时,便三魂七魄具灭,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魔女轻笑道:“且,龙玉清是在府衙中挺尸七日,才被准许下葬的。头七已过,即便魂入黄泉,也无法回头了。”
完了,按照魔女的这个说法,那龙兄弟就是真的没救了……
许棒子心情非常低落,摇头叹道:“他娘的,在生死存亡间,夫妻靠不住,老丈人更踏马靠不住啊。”
不远处,任也表情凝滞的站在那儿,瞧着似乎已经被龙玉清之死搞垮了心态,但实则心中却荡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也说不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来源于哪儿,但总之……他就是感觉龙玉清之死,有些蹊跷,有些不同寻常。
如果非要找找原因,那可能就是龙玉清死的有点太憋屈了。
而这种憋屈是有些不正常的,比如,龙玉清救他的时候,是非常果断的,几乎在一瞬间就决定要向仙澜宗撒谎,而这种表现是与他平时瞻前顾后,略显懦弱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这说明,他在极为关键的时刻,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和胆色的。
再加上,即便是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那他堂堂一个城主,虽然只是傀儡之人,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爷”,城主,真就没有积攒下来一丁点的反抗能力与退路吗?
真就那么憋屈的服毒自尽了吗?
要踏马换成是自己,老子即便死了,也要甩你一身血啊!!
任也心中极其不希望他就这么没了,所以也在找着无数理由,来填充那一点点的希望。
毕竟,魔女只是道听途说,她也没有见到龙玉清的尸体。
不过,不管怎么样,仙澜宗在任也心中,已经被化作是必须要血腥报复的对象了。
座椅上,魔女姐姐瞧着任也,轻声询问道:“你明明已经逃脱了,为何又要唤我寻来呢?!是因为有了护道人,所以无惧我厉鬼宗了吗?”
任也抬头看向她,轻声道:“并非如此。即便没有护道人,我也会等着姐姐的。”
“……呵,你不会是真想与我双修吧?”魔女姐姐再次开车,言语调笑的问。
“我不甘心,所以才要换你回来。”
“何为不甘心?”
“一路如丧家之犬,被人追杀,我不甘心。”任也话语简洁道:“我要反击,要杀人。”
魔女闻听此言,顿时眼眸一亮:“你还是个有血性的小家伙……!”
“你我的交易,还没有达成。”
“仙澜宗的楚烬?”魔女反问。
“没错,你负责找到他,或者是设圈套引他离开宗门,而我负责……杀了他。”任也脸色阴沉道:“仙澜宗不是想要大帝机缘吗?那我斩尽他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即便大帝机缘摆在他们面前……那群老家伙……也选不出一位可继承之人!”
“好胆色!!”魔女缓缓起身:“还有呢?”
“还有那群在西凉想要围猎我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任也冷声回应。
“先前我答应你,帮你在西凉先寻完成差事之物,可现在看来……那差事之物,应该已经在你手中了。界空石,对吗?”魔女问。
“没错。”
“好,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差事之物,那在本座引出楚烬之前,我可以帮你做一件其他的事情。交易嘛,力求公平。”魔女主动开口。
“一言为定!”
这么多天,任也之所以冒险等魔女寻来,其实就是为了执行心中的反击计划。
许棒子说,小不点已经被仙澜宗的人带到了山上,处于被囚禁,被挟持的状态。
想要救回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法换法,以牙还牙!
厉鬼宗的门徒隐藏在世间,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且魔女也想杀楚烬,哪二人自然一拍即合。
有了魔女的加入,阎君的庇护,任也手中的砝码,已经足够掀起一片血色了。
……
夜晚。
碑林城,灯街,忻州最大的神通者闹市之中。
一位活跃在南域的包打听之人,名为来财道人,此刻他坐在一家客栈之中,正在喝酒吃肉。
此人瞧着大概三十岁左右,模样平平无奇,甚至瞧着有些贼眉鼠眼,但却衣着整洁,且落座的方桌旁,还摆放着一个卦幡,上面写着“来财问路。”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泛起,任也迈步自楼下走了上来,弯腰便坐在了来财道人身旁。
“这位兄台,为何坐在我的桌上啊?”来财愣了一下,笑吟吟的问道。
任也伸手指了指他身旁的灵幡,轻道:“问路。”
“如何寻来的?”来财道人再问。
“岷江。”任也说出了魔女告知他的暗号。
来财道人微微点头后,便举起酒杯,轻声叙述道:“你想要打听西凉一战后,各家天骄的去处?!”
“没错。”任也问。
来财道人微微点头,便开始轻声叙述:“东登府的小侯爷,得大帝血引后出山,由三位五品护道,游历九黎,沿途连败三位血引者,成功夺大帝机缘,眉心已有四团火。外有传言说,小侯爷勇冠九黎,定然可战古皇传人!”
“隐仙门的廖庭,离开西凉后,便与护道人一同走上大道争锋之路,目前已战两位散修,两位世家英才,四战胜其三,一战平局,眉心也有四团火。有人说,他在西凉留力了,在与古皇传人交手时,并未动用本命传承秘法。”
“还有,九黎的三朵金花,天骄子女,也携手同行游历天下……!”
“三朵金花是何人?”任也皱眉询问。
“青瑶门的杜鱼儿,丰州九路的小郡主,骊山玉门宗的白灵。这三位女子,被称作年轻一代的三朵金花,她们与六位五品护道人同行,游历天下,已战九场,且九场全盛。目前……正在追杀飞仙门的尹九。”
“为何要追杀这位叫尹九的人?”任也好奇询问。
“尹九乃是飞仙门的唯一传人。三朵金花行至天水河时,曾战过一位古老的世家传人,杜鱼儿获胜,心中大喜,便命令那位世家传人交出血引。那战败者也只能从命……!”
“却不料到尹九在周遭蛰伏许久,在那位世家传人交出血引时,竟然从青山草丛中窜起,抢先一步夺得了那枚血引。这令三朵金花大怒……所以便带着自家的护道人,满天下的追杀尹九!”
“……卧槽,这位叫尹九的兄弟,真他吗六啊,还能这么抢血引的吗?”
任也惊愕了一下, 便离开开口道:“细说三朵金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