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西王母还活着,且马上就要突破成混元大罗金仙了,想要从她手中硬抢西昆仑,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敖丙的打算是,先以结盟的方式稳住她,进而让她带着西昆仑融入龙洲。
这样,西昆仑虽然还是她的,但因为融入龙洲的缘故,依旧能给敖丙带来不小的好处。
毕竟,多了一座西昆仑,龙洲演化小洪荒时,不仅本源更加浑厚了,演化出的小洪荒也将更圆满。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处,敖丙心动是在所难免的。
另外,这不是让她加入仙盟,而是结盟,西昆仑融入龙洲之后,敖丙并没有此地的管理权,它依旧是属于西王母的。
倘若有朝一日,西王母不满意了,完全可以离开。
不过敖丙自信,西王母是不会离开的。倒不是他准备强行留人,而是有太一这个威胁在。
西王母为何会与他结盟?还不是因为惧怕太一。是故,只要她的实力一日没有胜过太一,便一日不敢离开龙洲。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西王母的实力才能胜过太一?怎么说呢,此事在敖丙看来,完全没有可能。
太一的天赋是公认的最强,道祖之后,第一个以斩三尸成道的红尘客。西王母虽然不凡,但天赋与之相比,却仍有不如。
天赋不如也就罢了,太一还有混沌钟这个外挂在。
此宝不仅是洪荒最强的时空至宝,还蕴含着部分开天玄妙,有混沌钟在手,就算西王母成圣,修行速度也追不上太一。
故而,敖丙不觉得,西王母此生有超越太一的可能。
至于太一陨落,那更不可能了。现如今,随着敖丙将修行体系更新,强者是越来越难杀了,尤其是到了太一这种境界。
击败他还有可能,但想要斩杀他,乃至封印他,却近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有混沌钟在手,他一心要走,谁能拦得住他?更别说,因为不会死的缘故,他更是可以随时燃烧本源,强行杀出一条血路。
……
…………
与西王母达成协议后,敖丙并未将东王公本源给她,而是直接收了起来。
像这种大型交易,当然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行。现如今,南昆仑还未到手,西王母许出的承诺全是虚的,敖丙怎敢将东王公本源给她。
要是东西到手后,她直接不认账,那敖丙就是再愤怒,也拿她没任何办法。
毕竟,得到东王公本源后,西王母最少也能踏足混元五重天的境界。面对这样的强者,敖丙又能如何?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暂时忍了。
所以,在南昆仑没有到手前,东王公本源,敖丙是万万不能交给西王母的。
敖丙之所以如此谨慎,说到底还是要怪西方二圣开了个坏头。这两个人连成圣这么大的因果都能赖掉,且赖掉之后,还没什么损失。
其余人见他们如此,难免心思浮动,动了效仿之心。原来,只要债主死了,就不用还债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领悟的那么晚?
人心败坏,道德沦丧,便是如此。是故,敖丙防西王母一手太正常了。
他和西王母又不熟,怎敢保证西王母得到东王公本源后,不会动了赖账的心思,进而借别人之手把他干掉。
事关身家性命,谨慎小心一点并不为过。
西王母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见敖丙没有立即将东王公本源给她,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与敖丙约定好出手的时间,便告辞了。
“闭关疗伤,顺便突破。”
西王母走后,敖丙再不理世事,一边炼化得自三仙岛的先天三才阵图,一边借助混沌青莲之能全力恢复伤势。
他这次,不仅要彻底恢复伤势,更要在恢复伤势的瞬间,修为再做突破,踏足准圣第二境。
……
这边敖丙忙于疗伤,渐渐没了动静。可另一边,九州之中,却是烽火不断。
因为帝辛将最强的力量派去通天泽,镇守那里,以至于各地防守空虚,根本无力抵挡各路叛军。
故而,没多久的功夫,隶属于大商的城池,除国都朝歌之外,余者皆在叛军与内应的配合下告破。
而走到这一步,大商虽然还没有灭亡,可气运却衰落到了极点,以至于连九鼎都失去了光彩,再无力维持九州结界,暂时陷入沉寂之中。
朝歌之外,东西南北四大伯侯各率一路大军,将朝歌四方团团围住。
是的,与原先的历史不同,原有的历史中,叛军虽多,可四大伯侯之一的北伯侯,还是忠于帝辛的,并未跟着造反,反而全力助他平叛。
可因为敖丙的乱入,使得历史的走向大为不同,北伯侯虽然依旧忠于帝辛,不想反叛,可奈何,他的手下不同意。
然后,不愿反叛的北伯侯就突发疾病,连夜暴毙。再之后,新任北伯侯率军挥师北上,加入反叛大军之中。
没办法,因为敖丙给帝辛准备的牌太多了,以至于他行事愈发激进,为了集权,把手底下的贵族与诸侯全部都给得罪了,搞得自己举世皆敌。
然后,就有了眼下的一幕,四大诸侯皆反,一路攻城拔寨,汇聚于朝歌四方,将朝歌围了起来。
气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大商的国运愈发衰弱,相应的,那困住朝歌的四大诸侯,其国运却愈发的强大。
以望气之法观之,可以清楚的看到。朝歌上空,一头虚弱的玄鸟,正在无力的拍打翅膀。
而在他四周,赤红色的凤凰,黑色的老虎,生有双翅的飞熊,神威凛然的白龙,皆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它,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它分食。
这四大异兽,便是东西南北四大诸侯国的国运异象。
其中以代表周国的凤凰最强,余下三者则是差不多,纵然有差距,也极为微弱,可忽略不计。
四大伯侯在朝歌城前止步,并未急着进攻,因为朝歌城虽然已经成了孤城,但却汇集了大商所有的高手。
冒然攻打的话,非但拿不下朝歌,反而会损兵折将,消耗自身实力。
因此,四大伯侯并不急于攻城,而是趁着夜色聚在一起,共议攻城之事,顺便定下九州之后的归属。
天下之主的位置只有一个,可前来攻打朝歌的诸侯,却有四个。最后由谁来当这个天下共主,当然要好好的议一议。
按理来说,这次讨伐大商,周国出力最大,这天下共主的位置,理应落到周国之主的头上。
但其余三大诸侯各有各的小心思,讨伐大商他们也出力了,凭什么最后成为天下共主的是西伯侯,而不是他们?
“诸位,大战至此,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对于之后的事,我等也是时候定下一个章程,免得攻破朝歌之后,为夺取天下共主的位置,我们还要再打上一场。”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怯战,更不是怕了你们,而是真的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九州的战火持续太久了,已经无法继续折腾下去了。此次讨伐大商,我等的实力,虽然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些增长。”
“可九州的整体实力,却是呈现下降趋势的。因此,我们若是继续再打下去,那九州的整体实力还要继续下跌。”
“那时,面对四夷的来犯,我等该如何抵挡?”
“所以,攻破朝歌之后,真的不能继续打下去了。不然,全会便宜四方蛮夷。这天下共主的位置,怕是要被他们重新夺回去。”
已经不再年轻的西伯侯姬发,望着眼前面孔略显青涩的三大伯侯,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战持续数万年,当年的老辈人物大都凋零了,连姬发都老了,何况是比他更老的诸侯,早就气运耗尽,成为香火神明了。
因此,现在的诸侯,大都是年轻人。像姬发这样的老年人,反而极为少见。
事实上,姬发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全靠一口气撑着。他要完成代商的大业,所以在商朝没有覆灭前,他绝不能死。
正是这一口气,使他强撑到现在。但这口气再强,也是有极限的。估计等他实现心愿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撒手尘寰。
“西伯侯说的对,攻破朝歌后,确实不能继续打下去了。祖宗留下的社稷,断然不能落入四方蛮夷之手。”
“尤其是东夷,祖先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赶出九州,从他们的手中夺来天下的权柄。”
“要是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手中,丢掉夺来的权柄,被他们重新抢回去,那就真的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了。”
其余三大伯侯点头,认可了西伯侯的话,灭了大商之后,他们四家万不可自相残杀,以免给了四方蛮夷崛起的机会。
但说是这么说,可天下之主的位置太过诱人了,要是商讨不出一个合适的结果,那该打还是要打的,免不得了的。
“我等的异议,只有一点,那就是推翻大商之后,谁来担任新的天下共主。”
“关于这点,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四个都有这样的想法,谁也不让谁,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有异议了。”
东伯侯说道,直指问题的核心,谁来取代大商,成为新的天下共主。
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几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姬发。尽管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四人之中,就属姬发最有资格成为天下共主。
可想是这么想,但让他们就这么接受,却是不能。都到这份上了,无论如何也要争上一争,万一成了呢?
谁说最有资格的,就一定能成为天下共主?
历史已经充分证明了,想要成为天下共主,实力只是一方面,运气也占有很大的成分。
就说万一,万一姬发要是死于攻城,或是突发重病,那他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我们四个谁也不服谁,这么吵下去,就算是吵到天荒地老,也吵不出一个结果。”
“所以,我提议,我们公平竞争,先入朝歌者为王!”
扫视三人一眼,姬发说道。
虽然大商只剩朝歌最后一城了,但这却是最难啃的骨头,比之前所有城池加起来还要难以攻破。
因此,先破朝歌者,必然是出力最大的一方,让其称王,成为天下共主,完全合情合理,谁也不会不服。
“好,就这么定下了,先破朝歌者为王。”
其余三人闻言,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遂纷纷同意道。
朝歌城四方,防守力度肯定有所不同,因此四人面对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但这都无所谓了,这方向不是他们选的,而是爵位定的。
东伯侯由东方进攻,西伯侯由西方进攻,南伯侯、北伯侯分别从南北双方进攻。
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方要是面临最强的一方,那只能说是天命不在他们,这天下共主的位置与他们无缘,他们应该学会认命,莫要逆天而行。
……
“君侯,这朝歌城怕是不好攻打啊。”
周国的营帐之中,姜子牙望着朝歌城所在的方向,忧心忡忡的朝姬发说道。
来之前他们就猜到,朝歌城肯定不好攻打。可真到了朝歌城下,他们不由愕然的发现,先前他们想的还是太乐观了,仅凭他们一方之力,怕是还拿不下朝歌城。
为何这么说?
因为大商的精锐,一半在通天泽,一半在朝歌。除此之外,大商的高手们,也都聚集在朝歌城。
怪不得先前攻城的时候那么容易,原来是大商知道自己守不住,所以为了保留元气,提前收缩力量,将精锐调走,只余下老弱病残守城。
如此一来,他们攻城之时,自然感觉轻松无比,一路势如破竹,轻而易举的抵达了朝歌。
“怎会如此?”
“按理来说,朝歌城汇聚了这么多的高手与精锐,应该很好攻打才对?”
“只要围而不攻,斩其灵脉,散其灵气,要不了多久,朝歌城就会不攻自破。”
“此乃当年龙公攻打有苏国时制定的攻城之策,效果一向出类拔萃,就算是再坚固的城池,在此策之下,也要出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