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在搞定一切后,老安给闺女去了个电话。
“谢谢爸爸。”
老安隔着电话皱了皱眉头,女儿没有否认她“安心”的说法,说明她的确非常在意。
“没事,你什么时候有空,代我去看望一下爷爷奶奶。”
“好,我最近没事,这就回武汉一趟。”
刘茜茜常年和老妈在一块,所以和母系这一溜的亲属关系比较近。
和父亲这边的关系就比较一般了。
毕竟离婚后连名字都改了,有一阵闹得比较僵。
但孩子大了,大人也老了,心态都会变的。
老安觉得,女儿找自己帮忙才好,这样能拉近两人间的关系,毕竟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有这个机会也不错。
“那个男生我见过了,外形气质还不错。”
“头脑清晰,谈吐得体。”
“但心气不低。”
喝咖啡聊天时,老安问过张远,为何要做这种会得罪外媒的炒作。
老安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但在外交行当干了些年,也听说过不少事。
别说演员,部分企业家在国内人五人六,可一到外国就摇尾乞怜,活像只献媚的哈巴狗。
在面对外媒采访时,也会说尽好话,对外国格外恭维。
可面前这位年轻人却反其道而行。
“叔叔。”张远依旧客气,但也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在我看来,任何个体,团体的力量都有其根源。”
“而我作为华夏艺人,我的根源就是我身后的国家。”
“哪怕我在海外演戏,也是以一名华夏艺人的身份在工作。”
“好莱坞愿意用我,也是看中了我这个身份,能为其带来华夏市场的广阔利益。”
“我当然要站在自己力量来源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而且在我看来,岛国不过是冢中枯骨。”
“他们总说失去的30年。”
“可日后还会有失去的40年,50年,60年。”
“得位不正者,终会被反噬。”
“这世上的所谓发达国家,有一个算一个,那发达都是建立在无数人民的血泪之上。”
“他们所谓失去的30年,就是签订完广场协议,自我阉割的30年。”
“小鬼子只不过是将自己从灯塔那里获得东西还了回去。”
“一个连完整主权都没有的国家,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们的媒体?”
“好莱坞的背后是灯塔国,灯塔国是他们的主子。”
“有听说过主子因为奴仆的喜好而与他人断绝往来吗?”
老安笑了,他觉得这年轻人的想法有点极端,的确比较鹰派。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把岛国放在眼里。”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我之后会尽量少去岛国,省的有人给我使绊子。”张远觉得得稳一手。
“我并非没把岛国放在眼里,而是在心理上,没把任何西方阵营放在眼里。”
“毛子首鼠两端,欧盟一盘散沙,亚太都是走狗,北美四处放火。”
“就像赵本衫在小品中所说的那样,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更好。”
张远这话也不是瞎说了,其实小鬼子自己也越来越没心气了。
最简单和直接的例子,华夏人比较熟悉的漫画和动画,《圣斗士星矢》。
车田正美在创作作品的早期,明显带有岛国天下第一的气势。
你想想,主角团是什么人?
星矢是岛国人,冰河是毛子,紫龙虽然是岛国人,但师傅是华夏人,同时还在庐山修炼。
一辉也是岛国籍,但修炼地为南太平洋。
看出些什么没?
星矢这个纯种岛国人,带着毛子,华夏,南太平洋的诸位好兄弟,组成了主角团。
其实还是大东亚共荣圈那一套。
岛国才是亚太领头羊!
漫画起稿于广场协议同年,都是85年。
可以说,在车田正美创作《圣斗士星矢》前,岛国的确强悍,号称用一个东京的地价能买下整个美国。
甚至出现了《日本可以说不》这种畅销读物。
反正鬼子觉得自己很行。
而漫画中,星矢带领的主角团在做什么?
挨个打黄金十二宫!
第一关的穆先生,帮助了主角团。
穆先生是XZ人……
之后挨个击败的,有来自巴西的金牛,来自意呆利的巨蟹,来自天竺的处女,来自西班牙的摩羯,来自瑞典的双鱼。
以及一大帮老希腊。
岛国人带领一群亚洲小弟,一路通关西方势力。
味真足。
可这是车田正美在80年代的想法。
到24年整个系列到了大结局之时,在面对太阳神阿波罗的时候,星矢时怎么做的?
这就是造成整个岛国漫画圈哀鸿一片的“星矢下跪”事件。
而且是标标准准的“士下座”,岛国跪姿。
男主角给敌人跪了。
无论有何剧情与缘由,这种情况在一本以“下克上”,传统热血为主题的漫画中,依旧是非常让人惊讶的。
从带领哥们通关十二宫的,到给阿波罗下跪,过去了39年。
就像与漫画同年生的广场协定一样,这失去的39年,彻底磨没了岛国人的骨气。
小宇宙也不再爆发。
而那位高高在上,看着星矢下跪的阿波罗,在作者心中代表着谁,怕是显而易见的。
车田正美出生于53年,经历了岛国的“经济奇迹”时代。
可就连这样的人,笔下人物都失去了精气神,能够侧面反映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状态。
你自己都跪了,我凭啥看得起你?
见到他指点江山的样子,老安不予置评,只是笑笑。
他说的虽然不全面,但大致也没啥问题。
倒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气魄大的很。
世道轮回,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父母那一辈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但在与女儿通话时,回想聊天内容,他面色稍稍严肃了些。
“我能感受到,这个小伙子野心很大。”
“我觉得,你把握不住他。”老安给出了自己的暗示。
“我为什么要把握他?”而茜茜则反问道。
而且作为亲生女儿,对自己老爸发出了灵魂质问。
“你当年不也把握不住妈妈吗?”
老安:……
“所以我们的结果并不好。”他清了清嗓子回到。
“爸爸,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小龙女淡淡的答道。
都说不幸的婚姻,会让男人成为哲学家。
因为痛苦,无法自洽,思辨是哲学的源头。
最近她因为封杀一事比较痛苦,所以开始关注哲学类书籍。
“书里提出的观念叫‘向死而生’。”
“人的一生中,只有两件事是固定的,那就是生和死。”
“然而,正因为死亡是固定的,我的肉体终将消逝。”
“所以我们才要更好的体验生命,享受生命并在这一过程中,尝试理解生命。”
“因为惧怕结果,而失去了生活的勇气,这不是我想要的。”
所谓的向死而生,用赵本衫的话来说就是。
“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就须三尺宽。”
“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是个临时住所,这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呀。”
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连生都没有搞明白,哪有资格谈死。
没有好好活过,体验过人生,就满是遗憾,或者连谈遗憾的资格都没有。
老安听完,干笑了几声。
现在的年轻人都了不得啊!
一个个的主见大极了。
那小子连世界强国都没放在眼里,我女儿则是一副看透了生死的样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你俩还挺般配……
“好啦好啦,我知道,年轻人的路要自己走。”
“我……不多说了,省的你嫌我烦。”老安作为一名有文化的家长,觉得还是别摆出爹味教训,免得让本就聚少离多的女儿和自己更不亲。
“哎,爸爸说的也有道理……”放下手机后,小龙女皱眉惆怅了起来。
另一边,在家靠兄弟,出门靠女人的张远一身轻松,正在剧组工作。
拍摄一个他自旋转楼梯飞奔上楼的镜头,足足拍了一个上午。
跑了十多遍后,差点没给他累劈了。
再有几天就能杀青,他也懒得和导演多计较。
再累几天我就回家了。
不过在回家之前,还有点事要做。
陆穿这么整我,换一般人已经凉了。
看来多交女朋友还是有好处。
这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那我不成了灰溜溜的回国?
稍加思考,便给曾佳去了电话。
你不是给我取外号叫“鹰派艺人”吗。
那好,我这就来教教你该如何给人取“外号”!
不久后,华夏各大网络论坛上,就出现了一个叫做“日系导演”的头衔。
指的当然就是陆穿!
结合之前韩韩发布的,抨击《南京南京》价值观有问题的博文,这外号很快就火了。
但这还没完,张远交代曾佳,找个会P图的。
那年头智能手机都还未普及,会用PS的都是高手。
找回P图的做什么?
找到当时发布会,就是陆穿愤恨的对着记者骂街,批评他的那场,也就是一切的源头。
把陆穿抬手指着记者的照片找出了,给P上皇军的军服。
还在他的人中上,特意画上了“卫生胡”。
卫生胡就是人中这一小撮的胡子,算是法西斯的标志之一。
毕竟当年只有德意志和岛国流行这种造型。
这照片一出现,转发无数!
太可乐了。
网友都爱看,尤其是结合“日系导演”这个称号,算是做实了。
给陆大导气的,在家无能狂怒。
联系平台删贴,可越删越多。
网络传播这事得规律是,越封越有人要发,更何况张远还是找了水军在成体系搞的。
除非网信办或者广电明文下令,否则不可能根除。
这俩部门会搭理你?
最近上头见到陆穿就烦。
拍一部电影,在民众中引起了那么大的争议。
倒不是嫌弃他价值观有问题,或者屁股歪。
和他有同样毛病的不是一个两个。
主要是给上头增加了工作量,所以看他不顺眼。
外加陆穿经过老韩的教训后,又去找鸿胪寺的关系,说自己不举报了。
人家用眼角咧他。
“你把我们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小卖部吗?”
“还有讨价还价,一会儿买一会儿不买的?”
“这是你家开的,专为你服务的?”
这位之前拍戏时就有联系的“朋友”,态度大变,给陆穿骂的差点找不着北。
不对啊?
之前不挺客气的。
陆穿想不明白,蔫不出的为了家。
他不知道,张远也找了关系后,报告返还回帝都,内容全都是正面的。
这位陆穿的朋友被上头给骂了一顿,说他没事找事。
体制内的人,可比导演精明多了。
一看上头的态度,再打听到巴黎回信的内容,一猜就明白。
人家也有关系!
气的直咬牙,早不告诉我人家也有关系,陆穿你不是要害我吗?
你窜扥我写举报信,结果举报箱的钥匙就别人家裤腰带上,那咱们不是作嘛!
而且你还反反复复,我都办了,你却说要撤回,搞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没骂娘已经是对陆穿最大的尊重了。
“艹!”回家后本就郁闷,又看到网络上关于“日系导演”的说法愈发兴盛。
“不行我就告他们,告这些论坛和贴吧。”
“告这些发帖的人!”
要说秦兰还算是个好女人,听到这话,赶忙上来劝。
“可不行啊。”
公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
之前陈诗人告UP主,在网上都快被骂化了。
多年口碑,大半都是《无极》与其相关事件搞丢的。
你现在本来就臭,再告网友,更是会遭到群起而攻之。
陆穿一听,拿烟的手都在发抖。
吓的。
“那删又删不完,告又告不得。”
“我怎么办?”
“莫非就让人家这么骂我!”
“咱们自己拍自己的戏,别管网络上的声音。”秦兰依旧劝着。
女人想着,其实一开始就该这样,哪会有今天这么麻烦。
陆大导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算啦,我大度一点,饶了他。”可嘴上依旧硬达十分。
这行为就和八旗子弟没落后,出门前还要用猪皮擦嘴,弄得满脸油光,好显得我是吃了肉出来的。
其实顿顿窝头,一块咸菜疙瘩都得细细切成“臊子”,细的都快成分子料理了,却每次只舍得挖半勺。
被邻居看见了。
“呦,咸菜都这么节约呀?”
“我怕吃咸了。”还得解释。
再窘迫,也死要面子。
还饶了对方……
他也不问问对方打没打算饶了他。
张远这头,觉得一个“日系导演”还不够。
正琢磨着该如何找回场子,李连界便给他来了电话。
“最近有空吗。”
“有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