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小美人儿和我日常吵架,说什么她要学绘画凋塑。」
晚上,一家人凑在大病房的客厅里慵懒的看电影的看电影、吃水果的吃水果,王艾和狮子老虎腻歪在沙发上闲说话。
「我一想,小美人儿是有一颗艺术家的心,要不然书法也不至于那么好。那么你们呢?我现在是在实现理想的路上,甚至早就实现理想了,是不断的继续前进状态,很幸福、很投入、很有获得感的。你们呢?都有什么理想?小时候的梦想?都说说。」
女人们被王艾吸引了注意力,王艾豪迈的道:「你要让我上九天揽月,这个我不敢说,但地面上儿的事儿,现在少有我办不到的!说吧,说出来我帮你办!」
「都多大岁数了,该咱们孩子做梦了。」黄欣笑道。
「什么话呀?」王艾不以为然:「你小黄才多大?别给自己整的好像七老八十似的,再说多少真的七老八十的也人也在追逐梦想,咱可不能越活越堆了是不是?要是没钱那没办法,咱是没钱吗?咱他么是钱太多好不好?自从一万个球场修完之后,我这钱根本没地方花。」
黄欣还在犹豫,王艾又道:「小黄你就别替我想了,这些年你一直陪着我实现我的理想,你的呢?我记得从97年我们第一次遇到到现在20年了,你一直围着我打转,说真的,我感激的不得了,但我一直没意识到你们也有自己的梦想,一直到今天小美人儿跟我絮叨。我不是说你们以后和我分道扬镳了,那我可舍不得,但在我身边,你们也有追逐梦想的权力,和我一起追逐起码让我当个第一观众,这个总还是行的。咱们有能力、有时间、有精力,干嘛不?你为我活着我很感激,我也不要你完全为自己活着,但一些梦想有机会实现,就去实现吧,我支持,完全支持。」
黄欣道:「你别死盯着我啊,我得想一想,这些年早就忘了的。」
「那行,你要一会儿还想不起来晚上我给你加油儿。」王艾威胁了一句黄欣转而抖抖肩膀:「狮子,你呢?」
「我也实现了理想啊。」狮子在王艾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还玩着王艾的手:「小时候就想长大了有钱、有好衣服、有个漂亮的大房子,再有一个和我哥哥一样的男人就够了。上大学的时候接触到足球,就想着将来能有一家成功的俱乐部给我玩,让我当个足球经理。你看,这不都实现了?甚至还有惊喜呢,我小时候曾经想过当一个中国人,这不当上了?」
王艾怜爱的低头看了看狮子,手臂紧了紧:「那就再培养,咱们有能力,只要不是坏的,咱们都可以研究。」
然后王艾扭头看到了久久盼望的许青莲的那双眼,「老虎……」
「我想……」
「你不想!」
王艾又打断。
许青莲生气了:「我想……」
「你不想!」
「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王艾的手搂住许青莲的脖子:「你要敢说出去流浪,敢说去找别的男人,我直接把你掐死。」
许青莲的胳膊肘一下顶在王艾胸前:「样儿吧你!还有比你更好、更适合我的男人吗?我出去找了三年都没找到!」
「你果然出去找了!」王艾激动的嚷嚷。
「那就是个形容词。」一旁到坐在椅子上听人说话的小美人儿忍不住了:「你闭嘴,大美你接着说。」
许青莲难得的有点羞涩,双手放在大腿上扫视了一圈:「小时候最想要的是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边有一张床、一扇窗,床上有个大熊,床头有几张海报,对面有一排书架,全是漫画。靠墙有个书桌,有一台小小的录音机,还有几盘磁带。嗯……如果有,我可以一整天呆在这里,
监景才送进来饭,鹿梦正在吃,牢门又打开,监景带进来两人,其中就有那个卫泽如。
监景出去,门合上。鹿梦看他们一眼,继续吃自己的。
泽如微笑说,「你的演讲稿改好了,今一叫咱们来接你去瞧瞧。」
鹿梦这才抬头,眼看要把筷子放下,泽如柔和说,「你吃好,不急。」鹿梦遂又接着吃,不吭声。
泽如与一同来的惟深互看一眼,不言而喻,着实还是有没想到吧。她关在这里看来并无多大的优待,尽管一间房里只有她,睡的还是通铺,只她睡得这块儿铺着絮,旁边都还是冰冷冷的板床呢。里头设施也很简陋,一眼望去的卫生间锈迹斑斑。再看她的吃食,也无多少特殊,顶多上头加了个荷包蛋吧……
小鹿穿着囚服,低扎着马尾,看着干净又文静,这样的孩子一眼看去,如何联想得到她的那些「劣迹斑斑」……
小鹿还在吃,没想,牢门再次打开,嘉里进来,手上框着一件筠大衣。一见泽如惟深,嘉里首先讲,「唉哟不好意思啊,晓得你们来接她,可给她做雾化的那个大夫明天出去开会,只能安排现在,不耽误事儿,她做完雾化就跟你们去。」
泽如笑着一点头「没事。」心上可冷哼,太子爷这是无时不宣誓「***」呐,打好招呼了今天他们来接,现在又来个什么「大夫明天开会,非现在去做雾化」?狗屁!
见嘉里弯下腰,小声「算了,一会儿路上买碗肉丝面吃吧。」鹿梦放下筷子,起了身,轻轻摇头「不吃了。」手伸进他框着的筠大衣荷包里,捞烟。牢里头她肯定是没烟的。这些时外头渐冷,嘉里每次来接她都会带件筠大衣给她穿上,会放一包烟荷包里。
着实嗜烟如命,烟拿出来她又坐下,低着头点上,就这么垂着头抽。比吃饭重要,什么肉丝面……哎,关键是一会儿她还要去做雾化!造孽啊。
都等她搞完一根,穿上筠大衣,出来了。
小鹿上的嘉里的车,泽如的车后面跟着。见他们中途停下了,嘉里还是去买了碗肉丝面。
「怎么想的,伺候得这好,关里头还是那样。」惟深靠着椅背戏谑摇头,
泽如开着车,浅笑「玉羊就这个做派,可能他也不想得罪汤有容。」
「这个鹿梦也是有意思,说她骄纵吧,苦也吃得;霸王着吧,还能任人盘。」
「咳,到底是个小姑娘,骄纵霸王那也得有人捧着,摔下去了,弃了,她总得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吧。」
后头车里他们聊着,这么说她,其实也没错儿,鹿梦现在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只能这样任你们盘,不过,你们要一直能保持这种清醒就好,别处着处着又都有了私心,变成不知不觉「捧她」的人……
前头,嘉里单手开车,一手还端着肉丝面,「吃两口吧,你刚才也没扒几口饭,说里头给你开个小灶吧,你又不愿意。」
鹿梦裹着筠大衣陷副驾窝着,半张脸都掩着,说「吃得还行。」没多大精神。
嘉里也是没办法,刚儿只给了她一支烟,显然是不够的,酒也不叫她沾,毕竟一会儿做雾化。小鹿对吃什么真的没要求,好的,她能来两口,也说不出多爱;不好的,她也能来两口,只要能饱肚子。
处久了,你真得会心疼这姑娘,你说她真是个贪慕虚荣的还好想点,关键是她真的不贪这些,除了烟酒,仿佛世上的一切对她都没多大吸引力了,她吃糙点可以,穿更不提,玩吧,好点刺激的,玩多了也就那样……说她被人宠坏了,也没见有多任性,看着是只要不触及她原则性的,小错儿她都能忍。你说,光嘉里陪着,一些场合听着多少人背地里议论她,有些话,真得很伤人!鹿梦听听也就算了,嘉里都说「出去呼他们一嘴巴子!」鹿梦望着他笑「神经病吧!」
到了医院,她进去做雾化,嘉里还是框着她筠大衣站外头和泽如他们聊天,
「她烟酒只搞黄鹤楼?」泽如问,
嘉里笑笑摆头,「只要够冲,辣口。」
「她什么病啊,」
「肺不好吧,」
「肺不好还这么搞?要命呐,」
嘉里还是摇头,「劝不下来的……」
只能说这些,也不想多说。反正处着处着,你们自己去体会。
鹿梦出来了,嘉里给她穿上筠大衣,小声交代「你还是要吃点有营养的,别只往那胃里灌酒……」
鹿梦看向泽如他们,「他们不管酒?」
泽如笑「烟酒管饱。」
嘉里笑着无奈摇头,听着小鹿又咳,「对了,你想听防大的那些课安排好了,给你也搞了一套学案,」干脆转移她的注意力,嘉里说。
小鹿笑得也挺无奈,「要什么学案呐,我看得懂吗。」她要去听那些课,主要里头授课的有,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