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时分,放学的淼淼,陪着她师公,在村码头的栈道上闲逛,
老道弯着腰,边走边和淼淼说着悄悄话,
隔着老远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赵勤由衷的会心一笑,并没有上前打扰二人。
“师公,我娘烦人,她天天打我,屁股都打肿了。”
“哦,你是她生的啊,这我可管不了,你听话一点,她不就不打你了。”
“我很听话,我有好好吃饭,我睡觉盖被子的,还有…我没有再把鼻屎放弟弟的小碗里。”
老道哈哈大笑,在淼淼的头上轻拍一下,“嗯,看来是乖了不少,明天一早我们练功好不好?”
“好玩吗?”
“好玩,但有点累,淼淼能不能坚持下来?”
“我怕累。”
……
次日一早,院子里很热闹,淼淼第一次正式跟着老道练功,赵平和夏荣都好奇的过来看,
“这是拳,这是掌,这是勾,对对,出个拳我看看…”
老道教的很用心,王家声几次提议,这些基础的他这个名义上的师父可以教,但都被老道给喷到一边了。
“声哥,你没发现师父很享受这样的互动啊,你上去不是找骂嘛。”赵勤收功后,也在一边看着。
“我就是担心师父太累,他还没恢复…”
“不要紧。”
只见老道摆着架式, “来,淼淼咱俩比比看,你出掌…”
淼淼慢悠悠的出掌,老道出拳,碰到一起时,老道还假作后退一步,“哇,你好厉害,真有力气。”
淼淼咯咯直乐,“师公,再来,我要出拳了。”
玩闹了一会,瞅着时间差不多,老道摆开架式,“来,学我这样,看我俩谁能站得久。”
淼淼摆开蹲马桶的姿势,老道笑呵呵的上前纠正。
“师公,好累。”
“坚持一下,看咱俩谁厉害。”
也就站了一两分钟,老道先动了,“哟,还是淼淼厉害,师公输了。”
在丫头的头上轻抚一下,“去上学吧,这是咱俩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小朋友。”
淼淼连连点头。
赵平和夏荣也安心下来,他们一怕女儿太辛苦,二怕女儿坚持不下来。
“师父,你教我时可不这样。”王家声的声音中居然带着一股子醋意,
“哼,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学的,只是你给忘了,刚开始不能太强,让孩子产生畏惧就不好了,记着,以后教你自己孩子也这样。”
王家声老脸一红,自己还没结婚呢。
“阿雪,饿了,早饭好了没?”
“早好了,你是要吃粥,还是吃面条?”
“面条,今天得干重活,粥不顶饿,阿勤,快点吃,吃完咱捕鱼去。”
赵勤哭笑不得,师父哪还有一点世外高人的形象,妥妥一个老小孩,这样也好,随心所欲,活得自在。
没一会,赵安国和陈父都来了,听说老道今天要出海捕鱼,他们非要跟着一起,
美其名曰许久未出海,也想体验一下生活。
赵勤本想带着阿和的,这样自己能轻松点,现在好了,拉着三个老子,脏活累活是逃不掉了。
排钩昨天就整理好,放在船上,
赵勤挑着准备的饵料和食物,老道甩着胳膊跟在身后与赵安国说笑着,“阿勤这小子就是靠这啥钩起的家?”
赵安国有些尴尬,他漂泊归来时,小儿子已经赚了不少,
倒是陈父对于赵勤的事门清,“先生,刚开始阿勤可没船,就是在海边捡,偶尔花钱蹭着他人的船,等攒了些,才买了现在这艘船。”
“哦,那倒也不易。”
没一会来到船上,赵勤先细致的检查了一遍船况,这才摇响机器。
“我来开。”赵安国自告奋勇,走向舵位。
赵勤先将东西整理了一遍,接着坐下开始给排钩挂饵,这次他用的全是虾,
陈父也坐过来,给另一筐排钩挂饵,“好几年没干这事了。”
“怎么弄?”
“师父,你歇着就行。”
老道看着赵勤的操作,片刻明了,也给另一筐钩子挂饵,不过没一会,这筐钩子就乱了。
“师父,得按顺序,这样缠到一起,钩子就没用了。”
“谁让你之前不说的。”
得,自己的锅,赵勤也懒得反驳,帮着把钩子理顺,接着干活。
“这玩意没有网方便。”老道嘀咕了一句,
“师父,现是休渔期,不给用网的。”
“休渔就该连钩子都不让,这休得也太敷衍了。”
赵勤:……
还真的无言以对,老道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阿勤,差不多了吧?”船开了一个小时,赵安国提示可以下排钩了。
赵勤看了一眼系统,今天的运气值不错,足有72点,但看着指向东北边那鲜红的颜色,就知道离得有多远,估计是落在辰风号上,
自己这边,今天就随缘吧。
“爹,再往东开半个小时,下完排钩,咱去抽水坑去。”船上抽水机也在,他想着龙虾岛那边的水坑许久没抽了,
反正今天是带师父体验生活,让他多看看赶海的多样性也好。
等到了目标区域,赵勤开始下排钩,见他在排钩前端和中端都绑上了石头,老道再度好奇起来,“这是为啥?”
“师父,这种排钩为分上层和底层,咱这是下底层,绑石头是增加线组的配重。”
“那为什么不直接放上层的?”
“因为上层鱼一般不怎么值钱,口感也很一般,相反底层鱼大多价值会高些。”
排钩放完,赵勤接过舵位,开始往龙虾岛的方向。
到地方之后,赵勤将抽水机扛到那个平台上,“这上边滑,你们先别上来。”
老道见赵勤忙个不停,叹了口气,不过并未言语。
等到抽水机开始工作,赵勤的目光又投到周围的崖壁上,早先可是从这里抠了不少的海鸡脚,也就是鹅颈藤壶,
上次并没有斩草除根,这下回报就来了,果然在左边又长出来大片,
从船上把沙铲拿出来开始撬。
“哟,这里还有海鸡脚呢。”陈父看到他撬下的东西,高兴不已,又对老道道,“等下就在船上白灼,挺鲜的。”
老道拿起一个看了看,又放到鼻间闻闻,随即就这么带壳塞进了嘴里。
“师父,去壳。”
老道又将东西吐出来,赵勤无语的剥了一个递给他,“生的,脾胃虚的话不能吃,你尝一个吧。”
“这东西可入药吧?”老道嚼了两口,并没咽下而是吐了出来,原来他是试药呢。
“听说可以解毒清疮,对水火烫伤也有一定的疗效。”
老道轻嗯一声,“多弄点,晒制后,我留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