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四姓。
每一姓氏,都代表了在自己领域的极尽。
他们是江湖上的传说。
是正道人士眼中的妖魔。
是武林史上最密不可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吴家。
何安臣瞳孔颤抖。
他走到凳子旁,一屁股坐下,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陈实看出何安臣的反应,轻吸一口气,沉声道:“怎么说?”
何安臣低下头,嗓音嘶哑:“江湖传闻,吴家有一门短刀对敌之术。”
“只要用出,从没有人能从他们手中活下来。”
“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的刀法。”
“知道的人都死了。”
何安臣抬起头,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难道真的是吴家的人?”
“我们……”
何安臣忽然明白了。
他睁大双眸,一脸难以置信道:“吴家的那位行走是在向我们宣战?”
江湖上,只能有一个魔道领袖。
古武时隔数百年,再次复苏。
那些古老世家的传人子嗣,一定会施展出各种手段,搅动江湖!
陈实听着何安臣的猜测,轻轻摇头。
“现在还只是猜测。”
“若真是吴家行走,行事不应如此龌龊。”
陈实只是从短刀联想到了自己怀中的那柄“吴”字短刀。
再加上,今天吴家行走确实出现在了上饶城。
因此,思路往这个方向发散了一下。
陈实轻呼出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知府府邸。”陈实淡淡道。
……
上饶王知府的府宅中灯火通明。
厅堂内。
“啊!”
“爹,我错了!”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厅堂里。
王翰学被上饶知府用藤条抽的如同滚地陀螺。
“杀人!”
“你还敢杀人?”
王显宗气得脸都白了。
他刚准备回房歇息,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死了几个家丁。
有江湖人闯进府,被少爷杀了。
一听这话,王显宗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他儿子什么水平,他还不知道吗?
还有,他刚用藤条抽完,怎么人一点事没有,还能活蹦乱跳?
王显宗穿好衣服,直奔厅堂,这才有了现在这幕。
“我不管这事到底因为什么,你现在把那个青楼女给我有多远送多远。”
“今天,有人能因为她杀进府里,以后就会有人因为她灭咱们王家满门!”
“这是个灾星!”
王显宗丢下手中的藤条,怒火中烧的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王翰学躺在地上,疼得浑身哆嗦,两眼翻白。
他这次还没来得及准备猪皮。
缓了几口气。
王翰学挣扎道:“爹,如果你不让牡丹进门,也把我一同逐出家门吧。”
“我不能没有她。”
听到这话。
王显宗心头大怒,随后心底一阵冰寒。
他嘴角抽动,怒道:“好!”
“你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人,这么跟我说话!”
“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王家。”
“带着那个青楼女,不准出现在上饶城!”
“滚!”
“给我滚!”
王显宗大怒,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朝儿子砸去。
一个茶杯正中王翰学额头,碎成数片,鲜血溢出。
“老爷!”
王刘氏大哭,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抱着王显宗的腿,死死哀求。
“把这个逆子给我逐出去!”
王显宗这次是真动了怒,直接让家丁把王翰学拖了出去。
不多时。
王家后门。
王翰学、牡丹,两人被王府家丁赶了出来。
老管家丢给两人一个包袱,叹了口气说道:“少爷,老爷这次是动了真怒。”
“你且去外面,避些时日再说吧。”
说完,老管家关上后门。
深夜,凄冷的街巷上,只剩王翰学和牡丹。
“我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王翰学咬着牙,愤恨不已。
他额头上还残留着部分血迹。
一旁的牡丹弯下身子,用手帕轻轻帮忙擦拭,轻声道:“牡丹出身低微,伯父看不上是正常的。”
“郎君你与伯父是父子,待他消气,自然就无事了。”
“牡丹这里还有些银钱,足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
听到这些话。
王翰学脸上露出感动之色。
“牡丹!”
“还是你好。”
“你放心,等我娶你进门,就立你为正妻!”
王翰学搂住牡丹,身上火辣辣的痛楚,都未能驱散他对牡丹的爱恋之情。
“牡丹不过是青楼出身,哪能当得起正室。”
牡丹叹息。
王翰学见牡丹如此懂事,越发感动。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哗!”的一声。
寂静无人的街上,突然冒出两道人影。
王翰学见到这幕,吓了一跳。
牡丹也扭头看去。
见到陈实、何安臣两人,牡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
陈实表情冷漠,将视线落在牡丹身上。
王翰学见状,赶忙将牡丹保护在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
“这旁边就是知府家,你们这是要抢劫吗?”
陈实没搭理这个二世祖,而是看向牡丹:“白刀可来寻过你?”
牡丹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来……来过。”
“他跟你说了什么?”
“白公子说……他……他想带我离开这里。”
陈实凝视牡丹,轻声道:“然后呢?”
牡丹手脚发凉,心中惊惧:“我……我拒绝了他。”
“然后呢?”
不等牡丹回答。
王翰学上前一步,听明白了事情经过。
他冷笑道:“原来你是那人的同伙。”
王翰学挺直腰杆:“我告诉你!”
“那人是我杀的。”
“你们想报仇,尽管找我。”
“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
话还没说完。
王翰学便如同一枚炮弹般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
他直接镶在了墙里,口吐鲜血,身上筋骨折断,陷入昏迷。
陈实收回脚,看向牡丹。
感受到陈实的目光,牡丹心生惧意。
“白刀是怎么死的?”陈实询问。
牡丹手脚冰凉,摇头撒谎道:“我……我不知道。”
“他想带我离开时,有一道身影闪过。”
“白公子后心中了一刀。”
“然后他……他就死了。”
“其他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
牡丹脸色煞白,面无血色,一句一句的重复着,显然是被吓到了。
听完牡丹所说。
陈实心中轻叹一声。
他根本没有往牡丹会出手杀白刀这件事上想。
更不会想到,白刀真的会被牡丹杀死。
“算了,问你也没用。”
陈实摇头,也懒的用《摄神术》。
牡丹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身子发抖。
想来应该不会有所隐瞒。
陈实轻吸一口气,看向牡丹,眼神冰冷,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既然白刀已经死了……”
“他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