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城见了眼前的银票,眼里果然变得晶亮无比。
“女儿好样的!将这些生意交给你,你果然没有令为父失望。”
他也是颇为意外,魏明瑶竟是越来越能赚银子了。
前几日还在想着再为她物色一个适合的世家子联姻,如此,他竟是觉得倒也不用着急。
先让她为自己多赚些银钱再说。
魏明瑶回道:“谢父亲夸赞。”
魏金城:“眼下,商行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你可要继续帮着父亲盯紧,父亲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魏明瑶堪堪拂了拂。
“女儿定不会令父亲失望。”
魏明瑶将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手压在上面:“父亲,这么多银子,感觉足够再办一件大事了。父亲,我是这样想的,这些银子放进账房,也不过都是死钱,我正好又看好了一个新的行当,父亲可否准许女儿再拿这些银子去试试,相信一定会赚得更多。”
魏金城却是站了起来。
“千丝面馆才刚刚起步,你现在不宜再经营别的项目,应该将千丝面馆经营稳妥再说,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香云纱,你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然后伸手将那摞银票从她手底下抽了出来,“银子该入账房就入账房,先放在我这里吧,回头我让账房来取。”
魏明瑶手底一空。
“那女儿就听父亲的,待将手里的事情办稳妥了再说。”
魏金城将银票一把塞进了一旁的一个木箱中。
魏明瑶站在桌前看着他的一套动作,眸色有些黑。
没有动弹。
魏金城:“还有别的事吗?”
“哦,无事了。”
“无事,就忙你的去吧。”
魏明瑶微微颔首,退出了书房。
她回眸朝书房内幽深地看了一眼,转头离开了。
待魏明瑶离开书房,魏金城忙将箱子重新打开,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
眼里重又冒出喜色。
她对那“九层天罚”可谓心心念念、钟情至极。
他一定要为她尽快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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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金城如常地进了宫。
魏明瑶跟到此,就再也跟不到了。
她回到了马车上:“走,回去吧。”
魏金城走过几道宫门,在一处空无一人的甬道内停下。
几个宫女从这甬道内排队经过,魏金城将架子端的稳,并未侧目。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太监从他身旁经过,他扫了那几个太监一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甬道内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有一个脚步稳健的太监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过来。
魏金城见状,脚边滚落下来一团布。
然后他假装无事一般,朝前走,与那太监擦肩而过。
那太监走了几步,矮身拾起地上的那布团,然后将布平整地放在了手里的托盘上,继续如常地朝前面走去。
走出甬道,然后朝着后宫的方向而去。
与一个低着头的宫女擦肩而过。
夏桉认得这人。
此人是章华宫的大太监,于川海。
所以说,她此前的直觉竟是对的。
今日夏桉是以拜访东宫的名义,进的宫。
然后换上了提前备好的宫女的衣裳,伺机看魏金城进宫后的行踪。
没想到,他一直供奉的人,居然是真的是淑贵妃。
前世他力挺萧易瑾,是在萧易燃有了权势之后。他极尽巴结之功往上蹭,以博取君主恩泽与扶持,很容易理解。
可她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在萧易瑾无缘储君之位后,却在花银子供养章华宫。
这多少有些说不通。
难道说他是萧易瑾忠诚的支持者,笃定他一定会继承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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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按照约定去东宫拜访了萧易燃。
此行毕竟是利用了二人之间的交情,夏桉这次还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此前萧易燃酒水过敏,夏桉当初在东宫编撰医书时,为他配了调节体质的方子。
这次她来,带来了她自己新调配的大功丸。
大功丸可以增强身体的抵御能力,如此,不仅是致敏的食物,甚至是毒物,它也可起到一层屏障的作用。
即便无法彻底抵御,至少可以为救治争取宝贵时间。
这个药丸,她已经研究很久了。
其实是为了盛枷研制的。
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
盛枷前世的死,与中毒有关。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此人不该是那样的死法,所以她闲暇时间,几乎都在琢磨这个药丸。
如今想想,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住在自己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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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将药丸递给萧易燃,萧易燃很是惊喜。
敛去了身为太子的沉稳,笑容间尽显少年本色:“如你所说,吃了这个岂不是百毒不侵?”
夏桉惭愧笑笑:“目前还没有那么神奇。只能说,除非是剧毒,否则不至于快速被夺命。对一些浅显的毒倒是效果明显。例如慢性毒药,几乎伤害不了身体。”
萧易燃本就对医术颇有有兴趣,如今得知夏桉研制出了这等药丸,只觉得激动。
“这大功丸,名字也好。这种奇效药,值得一个大气的名字。”
夏桉道:“这些太子殿下先用着,回头我再多做一些,给殿下送来。”
“那就劳烦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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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夏桉没有回澜居,而是去了清风醉。
召见了宁舫天。
宁舫天进了如意阁,道:“夫人有何吩咐?”
夏桉:“此前让你回家省亲,你是否还没回去?”
宁舫天:“家中有信过来,一切都好,我还没有抽出时间。”
夏桉:“再有两个月就是年节了,宁先生在年前回去一趟吧。”
宁舫天愣了愣。
“可是现在魏金城……”
“魏金城的事情有我,还有其他几个掌柜,我要交给先生一件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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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夏桉见最里侧的墙边坐着一个姑娘。
姑娘着一身淡橘色衣裙,鹅蛋脸,不笑的时候嘴角也微微上弯,是个挺恬静的姑娘。
这大概就是传言中的梨花姑娘了。
年岁看着与她一般大。
夏桉下了楼,直接朝着梨花走了过去,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梨花见了夏桉,愣了一瞬。
用手指指旁边的位置:“姑娘,那边还有空位。”
“我不是来用膳的。”
“那你是来作甚?”
“来找宁舫天的。”
梨花脸色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你找他?你找他作甚?他很忙的。”
夏桉:“嗯,的确是忙。且听说明日他就要回老家省亲了。”
“你,你怎么知道?”
梨花天天守在这里,她都不知道。
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夏桉:“梨花姑娘,你不要放弃,没事就来店里坐坐,我相信你。”
梨花又一懵:“……”
夏桉笑着起了身:“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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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桉出了酒馆,梨花紧张地问石头:“她是谁?难道她也在追求宁先生?”
石头憋着笑:“梨花姑娘可不能胡诌,她是我们东家,德昭县主。”
梨花这回彻底懵了。
“那个,那个嫁给盛少卿的,德昭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