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
舒姣嗓子一夹就娇柔起来,“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
刺激得乾元帝手一哆嗦,回头睨一眼舒姣,示意她正常点儿。
舒姣笑眯眯的,装没看懂。
走了两步路又撒娇道:“爹,女儿想吃糖葫芦。”
乾元帝:……
舒姣捏着帕子,矫揉造作道:“爹爹可从未这样陪伴过女儿。往日里,女儿可都只能羡慕的望着旁人……”
“买。”
乾元帝抬脚就朝糖葫芦串走去。
糖葫芦也不贵,两文钱一串。
乾元帝买了就递给舒姣,“吃吧。”
“到底是爹爹疼我。”
舒姣笑得不行,抬手又一指,“爹爹,女儿还想吃果脯。”
乾元帝:……
罢了。
欠她的。
对于从前忽视了舒姣,乾元帝多少有些愧疚,便越发容易顺着她。
点点头,询问几句,便又带着舒姣去买果脯。
舒姣也知道他出宫来是做什么的,往那些小民小贩的摊位走走,又领着他进那些高端的戏院银楼,让他把京城百姓的生活摸个透。
一路上,可是演了个贴心好女儿。
乾元帝也由着她。
二人大抵都没注意,此时茶楼二楼上,正抱头痛诉自己被压榨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那目瞪狗呆的表情。
“这是……父皇?”
三皇子难以置信的问。
“如果咱俩眼睛没出问题的话,是的。”
四皇子的语气也很微妙,总结起来一个字——
酸!
酸得心肝脾肺肾都好似泡在醋里一样。
这般宛如寻常百姓父子一样,温柔纵容的陪着溜达逛街的事,父皇你从未对儿臣做过!!!
两位皇子眼神一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俩刚才还在吐槽呢。
吐槽自打舒姣当太子,他们是没一天闲下来过,被使唤得跟狗一样团团转。
好不容易忙完喝口茶,就瞅见自己那不苟言笑的亲爹,在舒姣面前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儿……
呸!
呸!!
他们不酸,他们不羡慕。
真!的!一!点!儿!都!不!羡!慕!
“嘎吱嘎吱~”
房间里也不知道搁哪儿响起的磨牙声,可能是有老鼠吧。
反正二位皇子嫌弃得很,撇下银子就气冲冲的走了。
没了危险,下一代前途一片光明,最近正悠闲轻松的襄和公主,遛弯儿去戏楼听剧的功夫,低头一看乾元帝和舒姣就坐在院里。
襄和公主:???
她扶一把老腰坐直,眼瞅着几岁就跟她绕弯子、斗心眼子的乾元帝,接过舒姣剥来的花生,笑得好似个没脑子的傻蛋儿一样。
“嘶~”
襄和公主眼眸里满是喜悦。
稳了。
舒姣这太子位置,没有谁能动摇了。
太子也真是有手段。
她当初说什么来着?
对乾元帝这个老王八侄儿,打真心亲情牌最有用!
待会儿等回去就给亲亲孙女加训,一定要让她成为舒姣的心腹,保住襄和公主府三代辉煌!
戏台上名角儿咿咿呀呀,唱得相当好。
可襄和公主一句没听入耳,满脑子都是搞事业、搞事业、搞事业!
这天之后,朝臣几乎都能感觉得到,乾元帝对舒姣越发亲近,也越发舍得了。
他的心腹,逐个逐个的介绍给舒姣使唤。
给钱算什么?
疼她,就把权给她!
几位皇子虽然早认清了现实,可一看乾元帝这恨不得把好东西都送到舒姣跟前的架势,心底那叫一个难受。
呜呜呜——!
差别也太大了!
父皇,您真的一点儿都不爱儿臣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
乾元帝看着老是幽怨盯着他的几个儿子,都麻了。
这一个两个作什么妖呢?
是不是太闲了?
“太子,给你皇兄们找点儿事干。”
别一天天搁那犯矫情。
都那么大的人了,前头四个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成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哦~
可能是没脑子吧。
他们老舒家这一代孩子的脑子,估计都长舒姣身上了。
乾元帝颇有些嫌弃的想——
这几个好歹是他儿子。
要是生在贫困百姓家,这脑子,指不准能把自己给饿死。
舒姣倒是看得明白,皇兄们这是缺父爱了。
可她为什么要解释?
憋住笑意,舒姣点头应下,“是,父皇。”
“你的太子夫,朕跟你母后商量过,定云侯嫡幼子楚宜如何?年十四,擅诗书字画,才情过人,又干净。”
乾元帝说。
之前估计也没人想到,会有开天辟地第一位女帝出现。
所以各家各户的儿子,还是照从前养。
尤其一些世家大族,一般13、14对就给自己儿子安排好了通晓人事的侍女,给孩子开开荤。
这种人,乾元帝和李婉仪,指定不可能送给舒姣当太子夫。
所以从美貌、品行、家境、清白等等各方面考量之后,最后名单上就剩三个。
舒姣扫了眼乾元帝拿来的画像,考虑了下几个人的家世。
“就他吧。”
这个脸蛋儿最出色。
舒姣的标准没别的,从始至终就一条——
漂亮!
“不过年岁太小了些。”
舒姣蹙眉道。
“不小了。”
乾元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养三四年,顺便培养培养,免得入宫什么都不懂。”
“何况你们的婚事,少说都得筹备两三年。这年龄正好。”
太子成亲可是大事儿。
稍微有点钱的家族,走完成亲流程都得一年多,何况太子呢?
看一眼舒姣,乾元帝想了想又道:“要不,先让你母妃给你安排几个伺候的?”
总不能让舒姣一直等太子夫吧?
哪有尊等卑的道理?
“不必。”
舒姣轻摇头,“父皇,这几年儿臣还是想先忙政务。”
别闹。
她便宜娘那名单,筛选后的名单里全是未成年。
三年起步啊!
“随你。”
乾元帝是不管这个的。
他只管给舒姣安排一个合格的太子夫,至于舒姣后院如何,只要不闹得太过,都随她。
见乾元帝说完了,舒姣才说道:“父皇,儿臣得从刑部大牢里提个人出来。”
“哦?谁?”
乾元帝有些好奇的问。
舒姣:“荀之攸。”
这名字……
乾元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都没印象,“为何?”
“这是一个有折冲樽俎之才,靠嘴皮子就能拿下一座城池的顶级使臣。”
舒姣直言道:“折在流放路上,可惜了。”
使臣!
稀罕的顶级使臣!
他也喜欢啊!
乾元帝闻言就冲舒姣轻挑眉——
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