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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第150章 牺牲谁?

    他突然想起追踪途中,街边茶馆老板递来的茶水,杯沿浮着的茶叶竟逆时针打转。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他扯动嘴角露出苦笑:"有人给咱们下了套,现在想全身而退......难了。"

    叶秋莹脸色瞬间煞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找回的钱包,绣金线的并蒂莲被捏得发皱。

    她想起登楼时那个灰衣人偷东西时的场景,原来从一开始,每个细节都是诱饵。

    "出来吧!"

    张震突然扯开西装外套,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质手枪。

    金属冷光划破院内的冷清,惊得叶秋莹脸色苍白。

    他仰起头,声音裹挟着怒意撞向斑驳的飞檐。

    "设局引我来此,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死寂中,瓦片轻响如蛇行。

    玄色衣角掠过墙头时,带落几片碎砖,在地面砸出闷响。

    老者落地的瞬间,袍角掀起的气浪竟将地上枯叶卷成漩涡。

    这人身高不足五尺,却生着一双鹤眼,浑浊眼珠转动时,瞳孔缩成针尖般的两点,恰似鹰隼锁定猎物。

    他拄着的枣木拐杖重重戳在青砖上,裂痕顺着砖缝蛛网般蔓延开来。

    "好个后生。"

    老者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指甲划过拐杖顶端的貔貅雕刻。

    "从夫子庙古玩街到这燕子矶,所有的小偷都被你抓了。不过......"

    话音未落,四周屋顶突然亮起数十点幽绿火光,像是无数毒蛇吐着信子,将院落照得忽明忽暗。

    "今天,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张震的后背紧贴着斑驳的土墙,感受着身后叶秋莹微微发颤的呼吸。

    正午的阳光毒辣辣地照射下来,将那些黑衣人身上的兵刃晒得发烫,刀刃上跳跃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

    "老先生,"他刻意放缓语调,拇指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枪柄。

    "自古以来,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设局引我至此,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老者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枣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砖表面的苔藓簌簌掉落。

    "怎么,临死前还要听段评书?要不要我再报个生辰八字?"

    他布满老年斑的脸上,一双鹰眼死死盯着张震,皱纹里都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张震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

    "老先生够风趣!"他伸手整了整歪斜的领带,西装下摆不经意间露出双枪的轮廓。

    "我手下精兵强将可不少,与其咱们拼个两败俱伤,不如煮茶论道。

    现在化干戈为玉帛,您开个价,咱们交个朋友?"

    老者的目光突然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张震腰间的银质枪柄。

    "年轻人,你这是揣着炸药包谈生意?"

    他猛地一挥袖,袖口暗藏的银针破空而出,钉在张震脚边的青石上,溅起一串火星。

    "动手!先废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刹那间,瓦片碎裂声此起彼伏,十多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跃下。

    炽热的阳光烤得人头皮发麻,张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闪过郭进那张阴鸷的脸——难道又是这个老对头雇佣的人?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刀锋寒光已扑面而来。

    "护好师妹!"

    张震大吼一声,同时伸手探入怀中。

    出乎意料的是,他掏出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银圆。

    随着他手腕急速甩动,银光如流星般划破空气。

    "叮!"银圆与匕首相撞,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噗!"另一枚精准击中黑衣人咽喉,惨叫声混着蝉鸣,在燥热的空气里炸开。

    飞溅的血珠洒在叶秋莹苍白的脸上,她这才惊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师兄,此刻竟如修罗般狠厉。

    银圆破空的锐响混着皮肉撕裂的闷哼,十余个黑衣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正午的阳光将青砖地染成刺目的暗红,受伤者抽搐时带起的血珠,在滚烫的地面上蒸腾出丝丝白汽。

    老者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惊叹:"正宗道家内劲?有意思!"

    他摩挲着枣木拐杖上的貔貅雕纹,鹰目死死锁住张震起伏的胸膛。

    张震冷笑一声,指腹在银圆边缘碾出细密的汗渍。

    这老东西分明是在拖延时间!余光瞥见墙头黑影蠢蠢欲动,他不再废话,足尖猛地蹬地。

    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手中银圆裹挟着破空锐啸直取老者面门。

    与此同时,了尘的双掌如灵蛇出洞,上官俏的短刀泛着寒芒直取后颈,三人攻势如雷霆万钧,誓要速战速决。

    变故陡生!老者袖中突然甩出一根三寸银针,与银圆相撞迸出火星。

    紧接着他双掌翻飞,掌心暗劲如排山倒海般迎向了尘。

    "砰"的闷响震落满树蝉鸣,了尘踉跄着撞断碗口粗的槐树,树皮碎屑簌簌落在肩头。

    而上官俏的短刀刚触及老者衣角,就见对方如老猿般旋身,鹰爪直扣她腕间命门。

    少女险之又险地拧腰避开,却惊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好深厚的内力!"了尘抹去嘴角血丝,目光凝重地盯着老者翻飞的袍角。

    上官俏舞出朵朵刀花护住周身,却发现对方攻势如潮水般绵绵不绝。

    这场交手不过电光火石,众人却已遍体生寒——老者招式阴毒狠辣,掌风所过之处,连青砖都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张震呼吸急促,指节捏得发白。

    他看得真切:若要硬拼,霍勇罡的八极拳刚猛有余、灵活性不足。

    上官俏虽身法鬼魅,却难破老者的护身气劲。

    了尘的道家内功虽与之相克,却在方才对掌时落了下风。

    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他突然意识到,若想拿下这老东西,势必要有人用血肉之躯去硬扛致命一击。

    "两个道家高手,一个刀法入神。"

    老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众人狼狈模样,发出刺耳的大笑。

    "还有两个霍家八极拳的底子,倒是让老夫开眼了!不过..."

    他猛地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头泛着诡异的青芒,"想要取我性命,至少得拿两条命来换!"

    灼热的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张震望着老者身后逐渐围拢的第二波黑衣人,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焦虑。

    墙角的叶秋莹紧攥着染血的帕子,眼神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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