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直接往五环外的京市国际机场方向开去,楚烟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街景,与市区偏行,忍不住问,
“薛助理,不用先回公司接陆行舟吗?”
薛沁如实回答,
“楚小姐,陆总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走不开,为了避免堵车,我们就不往市里开了,直接到机场,陆总开完会自己过去跟我们汇合,现在可能也在路上了。
袋子里的小蛋糕……”
说到这里薛沁顿了下,
“小蛋糕是陆总特意交代我买的,公司楼下你喜欢的那家店,草莓口味,晚上吃饭可能会稍晚一点,陆总怕你饿,先垫一口。”
楚烟一上车薛沁就把装有蛋糕的精致小袋子递过来了,那时他没说什么,现在倒话多了起来。
楚烟闻着蛋糕的草莓奶油香甜味道倒也没打开,她不习惯在车里吃东西,难免会掉渣渣。
薛沁的话让她感到意外,这家店确实是楚烟从前最喜欢的,以前每次到陆行舟的公司,他忙工作的时候,她无聊闲逛都会去楼下这家店买块小蛋糕,陆行舟不爱吃甜,她一个人独吞。
三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蛋糕店居然还开着,她记得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和老板闲聊了几句。
老板是外地人,户口不在市里,当时老板的原话是,孩子该到上小学的年龄,打算月底就退租回老家,带孩子上学去了。
楚烟清楚记得那回她一次买了三块,怕下次过来买不到。
“那家店换老板了吗?”
薛沁迟疑了一下答,
“换了。”
薛沁在内视镜里看看坐在后排的人,容貌昳丽,神情淡漠。
三年前他也曾接到自家老板的任务做她的司机,那个时候的楚烟坐在后排,哪怕知道陆行舟忙于工作,留出来的独处时间不多,她也会精心打扮自己。
她会关心总裁最近的生活情况,工作强度,在车里向他提一百个关于陆行舟的问题,担心他中午忙起来忘记吃饭,也怕他应酬时喝酒太多,还时不时问一句,‘薛助理,帮我看看妆是不是花了’。
现在,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了。
薛沁知道,即便这样,她回国后还是打乱了自家总裁的所有安排。
薛沁清了下嗓了,忍不住想说点有可能被扣奖金的话,
“楚小姐,那个甜品店被陆总买下了,厨师还是原来的,陆总怕他跳槽给了他了原来的三倍工资。”
楚烟听闻足足愣了半分钟,她本以为像一潭死水平静的心底忽然起了惊涛骇浪,被薛沁的几句话搅得天翻地覆。
“他……他买下甜品店做什么?”
薛沁叹了声,
“楚小姐,人人都说陆总是个多情公子,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他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在外面不过是逢场作戏,媒体乱写他也懒得解释,有时候甚至会自己添油加醋一点,让大家误会更深。
你不觉得他的这些做法有点引起某人注意的嫌疑吗?”
话罢,薛沁又道,
“那家甜品店出新款了,你有时间去尝一下,一定会有惊喜。”
薛沁这里留了个悬念,没有仔细说甜品店的新品,吊足了楚烟胃口。
楚烟努力平复着心情,陆行舟他一向不爱甜食,他为什么要买下那家甜品店?
楚烟想到了韩相宜,说他是为韩相宜买下的,也有点说不通,韩相宜作为一名艺人,几乎不会碰甜品这种热量炸弹。
她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又觉得不可能。
陆行舟不会是个长情的人,他的性子张扬恣意,玩世不恭,怎么会偷偷买下一家甜品店,即便做了什么也会大声喊出来去邀功。
默默做事情,不是他的风格。
楚烟心里纠结着,车子已经开到机场停车场,薛沁看她手里紧紧握着那份甜品包装,一路没有打开过,心底叹了声,敛了情绪,
“楚小姐,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告诉陆总,他要骂我。”
陆行舟一向不喜欢下属多嘴,在公司里闲聊八卦被抓到都会挨骂,聊到总裁头上更是找死,薛沁今天是冒死行为。
楚烟拎着包下车,临下去时把那份甜品留在了车子后座,
“我知道,不会给你告密的。”
下了车,薛沁前面带路引着楚烟到国际航班出口,大厅里,楚烟一眼看到了陆行舟,他那个人虽然很欠,形象放在人群里是真的出众,总能让人一眼定位到他身上。
陆行舟穿着一身商务装,社会精英模样,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发信息,周身自带气场。
不远处几个女孩眼神投过过,偷偷议论着什么,这些他都通通无视。
楚烟的手机里收到信息,他发来的,
【还没到?薛沁一天比一天不靠谱了。】
楚烟不由得挠了挠眉心,心道薛助理的工作还真难做,陆行舟的特助不是一般人能干了的。
她没回信息,再抬头时,陆行舟转过身朝这边看过来,眼神对焦捕捉到了这边的人,信步朝这边走过来。
他的熟悉的气息靠近的时候,楚烟愣了几秒神。
陆行舟在她额头弹了下,
“信息也不回,发什么呆?”
他没用力气,楚烟还是揉了揉额头,
“你别……有人出来了,赶紧去前面等着,别一会儿错过了。”
陆行舟回头扫了眼,出口处已经有人陆续走出,这个时间出来正是他妈这趟航班的人,不过看起来都是没带行李的,陆行舟猜测自己亲妈应该在后面等行李,不过也要盯紧出口,人多容易走散。
他一只手自然的牵住楚烟,走到出口处,
“我妈说想吃烤鸭,我定了餐厅,从这边开过去有点远,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你不会饿晕吧?”
楚烟以前有低血糖的毛病,陆行舟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有一次她在他办公室等他开完会一起吃饭,后来因为等太久,肚子空,从办公室出来还没上电梯直接晕过去了。
楚烟抬眼观察着陆行舟,心里又在暗自琢磨薛沁在路上说的话,她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中间的那三年,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
那个时候,她缠他,他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