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哥皱皱眉头,说道:
“二子,你要为玉莹妹子报仇,也不用把玉莹带上,咱们直接杀了段震和乔三宝就是了。”
驴二道:
“报仇这种事,当然要由玉莹亲自动手,她才能体会到复仇的痛快,咱们替她动手算什么?”
刀子哥道:
“你是以调查组长的身份出公差,身边带个女人,算怎么回事?虽说汉奸兵的纪律混乱,但如果你带个女人在身边,传到一场秋色的耳朵里,他已经把你当准女婿了,你带个女人,他能不生气吗,你不是就失宠了吗?”
驴二笑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场秋色和我谈过,他不会在意我在外边有女人的事。”
“我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出差的时候,身边带个女人,不是很合理吗?”
刀子哥苦笑道: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驴二道:
“玉莹的相貌,不怕项林和常青他们看到,但不能让段震和乔三宝看到,你带玉莹来的时候,向秀兰要些易容药水带在身边,随时易容。”
刀子哥道:
“我知道了。我和玉莹在二十里铺等你的时候,是让玉莹易容,还是以真面目见你?”
驴二道:
“不用易容,以真面目就行。”
刀子哥答应了,二人又商量了一会,驴二就告辞了。
驴二的住宅距离刀子哥租房不远,他没再叫黄包车,步行回家,不过十多分钟,就走到家了。
院门从里面闩着,驴二虽然有钥匙,但仍然无法从外边打开,只能喊门。
驴二刚喊了一声,就传来了鹊儿的回应。
鹊儿快步而来,打开了院门,低声说道:
“二哥,严主任来了。”
驴二知道,鹊儿所说的是严主任,是军统烟台处的主任严震。
驴二低道:
“他来有什么事吗?”
鹊儿道:
“他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驴二说道:
“来了几个人?”
鹊儿道:
“只有他一个在里面,但在这附近肯定还有人埋伏。”
驴二点点头,不再说话,向里面走去。
只见客堂客厅中亮着灯光,驴二走进去的时候,严震正站在椅子边等着驴二进来。
见驴二进来,严震迎上两步,笑道:
“二子兄弟,你回来啦。”
驴二笑道:
“严大哥,你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说着话,两人相对而坐。
严震笑道:
“指教不敢,只不过几天没见兄弟,老哥我甚是想念,知道你白天忙,只能夜里来拜访你,兄弟,你不会生气吧?”
驴二苦笑道:
“生气倒是不会,只要你这位军统处主任不怕被人发现,我也不怕。”
严震笑道:
“你放心,只要有日伪靠近你这个院子一百米之内,马上就会有同事向我传递信号。”
驴二道:
“严大哥亲自登门,想必有重要之事,还是直接说吧。”
严震笑道:
“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见见你。另外想问问你,上次我邀请你加入我们军统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驴二微微一皱眉头,沉吟不决。
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够复杂了,不但是青龙寨的二首领,红胡子联盟的实权人物,还因为和英子及祝奉明的关系,和地下党保持紧密的关系,虽然他没正式加入地下党,但也可以算是地下党的联络员,更不用说,他还在日伪多个部门担任要职,如果再加入军统,那真是什么身份都有了。
他倒不是不可以加入军统,只不过他担心英子和祝奉明生气,虽说现在国难当头,国共合作,但双方仍然有不少矛盾,他不愿加入军统,惹得英子和祝奉明不高兴。
可是,严震以军统主任身份,多次邀请他加入军统,如果他一直推辞,不但显得对严震不尊重,而且容易引起严震的猜疑。
驴二知道,军统虽然也是抗日组织,但手段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他得罪了军统,只怕军统会反过来对付他,虽然他不怕军统,但毕竟军统也是抗日组织,他不想和军统为敌,自相残杀,消耗抗日力量。
驴二既不想现在加入军统,免得英子和祝奉明不高兴,又不想得罪严震,与军统为敌。
就在这时,驴二忽然想到一个人,他笑了,有了应付之策。
驴二笑道:
“严大哥,我虽然还没正式加入军统,但我一直把军统当成自己人,你要不信,可以问鹊儿,我是不是什么事都不瞒她?”
此时,鹊儿并没进来,而是站在院子中放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严震主任的召唤,她不敢进来。
严震笑道:
“我已经听鹊儿说了,你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目前来说,我们只能算是盟友,还算不上自己人,只有你正式加入我们军统,咱们才能算是自己人。”
驴二笑道:
“我正式加入军统,也只不过是缺一个手续的事,这个不着急。”
“严大哥,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把他吸纳进军统。”
严震笑道:
“能得你的推荐,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驴二道:
“他有没有过人之处我不知道,但他的家族,在烟台地区倒是挺有势力的。”
“严大哥,你知道项林这个人吗?”
严震只是微一沉吟,就问道:
“你说的是原警察局长项环的儿子项林吗?”
驴二笑道:
“严大哥不愧是主任,竟然知道一个档案室的室长。”
严震笑道:
“我之所以能记住项林,当然因为他父亲是项环。”
驴二道:
“你对项家父子,和项林的岳父,是什么看法?”
严震摇摇头,说道:
“项环这个人,人品倒是说不上坏,只不过做事畏首畏尾,他不想当汉奸,但又不敢抗日,在日寇打进来之前,就主动辞职了,后来又被亲家孙鸣玉拉进了维持会做副会长,他虽然没主动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也没做过半点抗日的行为。”
“总体来说,项林这个人,除了是个老警察,在警察工作中的业务能力很不错,但就个人品德来说,不敢恭维。”
“当然,他也说不上罪大恶极,不然,我早把他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