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不合适新衣裳,满脸沧桑的老者,在士兵的引导下颤颤巍巍的站到丰臣白狼的身边,生活的苦难已经将他的背压得像弯弓,枯瘦的手掌如同树枝,掌心却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当一名士兵将一把利刃递到老人面前时,老人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双手十分恭敬的接过刀,却因为力气太弱,差点儿脱手掉到地上,他的刀尖戳到闭目养神的丰臣白狼的身边,吓得他猛的睁开眼睛。
当他发现他的行刑者居然是一个来自最底层的老农民时,立马大声喊:“他没资格处决我,他没资格处决我。”
老农民听到丰臣白狼的抗议,不但没有愤怒,反而一脸的急促,就好像他做了一件十分冒犯别人的事情一样,他用力的搓着长满老茧的手,弱弱的说:“你害死了我的全家,你害死了我的全家。”
“胡说,以我们两个的身份和地位的悬殊,在生活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我怎么可能杀你全家。”
“三十年前,你带着人去山上打猎,你的兄弟射杀了好几头猛兽,你一生气,就将我们一家人射杀了。”
老人说完,十分费劲儿的撕开胸前的衣服,枯瘦的前胸,出现一个醒目的伤疤。
“一家人,就我命苦,没有被你射死。”老人语气平静的说。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记得了,如果我真杀了你全家,你能用这种平和的语气和我说话?”丰臣白狼摇着头说,杀个老百姓对于他来说,太平常不过了,所以他并不记得曾经射杀过一家人。
“你再看看这个。”老人说完,撩起胳膊,他的胳膊上是一道道狰狞的刀疤。
“你不会告诉我,这个也是我干的吧。”丰臣白狼立即委屈的说。
“当然不是,你才没有折磨我们这种下等人的耐心,这是当我被仇恨折磨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就会用刀可惜一道复仇的印记,不过五十岁之后,我就不再这么做了,因为我对自己绝望了。”
“既然你已经放下了仇恨,为什么还要过来行刑。”丰臣白狼不解的说,他现在最难以接受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死在这种他压根都瞧不起的人的眼中,他觉得这是对他人生最大的羞辱。
“你觉得我已经放下了仇恨?”老人有些惊讶的问。
“时间会治愈一切,你如果没放下仇恨,怎么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和我说话?”丰臣白狼十分肯定的说。
“你应该知道,半瓶子晃悠的道理吧,现在我整个身体和人生都已经被仇恨充盈了,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波动,行了,你别说话了,我要将这个喜讯告诉给老婆和孩子。”
老人说完,闭上眼睛,嘴里开始说着一些丰臣白狼根本听不清楚的,叽里咕噜的话。
“你们龙国有句老话,刑不上大夫,你们不能对我们处以极刑。”一名被行刑者突然大声喊道。
他的喊声刚落,一名士兵就冲过去,举起枪托,重重的敲在他的脑袋上,他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他张着嘴巴打算哀嚎,嘴巴刚张开,就被塞满了臭袜子,随后就只听见喉咙里发出十分难受的干呕声。
周边其他人见状,吓得立马将嘴巴紧紧的闭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丰臣大院对面的小楼上,彭战,本间公主和东条小野并肩而立,丰臣合子快步走过来,躬身问:“殿主,行刑之前要不要宣读一下审判者宣言?”
“那不是什么宣言,只不过临时找的借口罢了,用不着宣传。”彭战摆了摆手说。
“要不要宣传一下战龙殿呢?”丰臣合子接着问。
“那就更没有必要了,战龙殿的初衷只是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并没有扩张的想法,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彭战更是坚决的摆手。
“既然这样,我就让他们九点的时候,准时行刑。”虽然丰臣合子觉得放弃这么好宣传机会有些可惜,不过既然彭战说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让流川部长代表德仁王宣布他们要惩治不法分子的决心。”彭战想了一下,轻声说。
“啊,殿主,我们为什么要将这个功劳让给他们?”本间公主不解的问。
“不是让给他们,我是要给更多的人制造恐惧,我看过岛国的法律,按照他们的规定,几乎全民罪犯,所以只要流川部长亮出清算的决心,必然人心惶惶。”彭战说。
“全民犯罪,什么意思?”东条小野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