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的毒针里掺了曼陀罗汁液,不光致命,还能让人死前或许产生幻觉。”
“她最后看见的,恐怕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他年轻时在缅甸待过十年,学过用植物制毒。”
林耀转过身,雪茄在指尖转了个圈,道:
“当年他从垃圾堆里捡的不是碎钻,是缅甸军政府丢弃的鸦片,靠这个发的第一笔财。”
王建国带来的“夜隼”团队效率惊人,短短两天就扒出了萨米尔父亲的老底。
包括他在刚果雇佣叛军开采血钻的帐本,每一页都浸着黑红色的墨迹。
“那,踏马还等什么?”
王建国摸出腰间的飞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耀哥,我直接闯进客房,一刀解决,神不知鬼不觉。”
“不,不行。”
林耀摇头,叭了一口雪茄,道:
“他现在是警方的‘重要证人’,动他等于打苏拉特警方的脸。而且萨米尔那边……”
话没说完,房门被轻轻推开。
萨米尔站在门口,墨绿色的纱丽下摆沾了泥点,眼尾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
“我都听到了。”
她声音发哑,手里捏着个黄铜钥匙,道:
“我父亲的密室里,有个通往地下的通道,只有这把钥匙能打开。”
王建国挑眉:“你想帮我们?”
“额,他不是我父亲。”
萨米尔将钥匙拍在桌上,钥匙链上挂着颗小钻石,切面歪歪扭扭。
“这是我十岁时磨的第一颗钻石,他说我没天赋,把它扔进了粪坑。”
“是林先生说的那个缅甸玉石大亨,偷偷把它捡回来还给我。”
林耀想起阿雅三年前杀的那个大亨,明白这盘棋里藏着多少陈年旧怨。“通道通向哪里?”
“港口的废弃仓库,那里以前是他处理‘麻烦’的地方。”
萨米尔的指尖在钥匙上用力,指节微微泛着白。
“他今晚肯定会跑,警方里有他的人,会在凌晨三点制造混乱。”
凌晨两点半,雨还没停。
王建国带着二十个“夜隼”队员,穿着黑色雨衣,像幽灵般潜入酒店后厨。
苏媚已经提前买通了洗碗工,用一盆混着安眠药的咖喱饭放倒了巡逻的保安。
地下通道又黑又湿,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头顶的水管滴滴答答地淌水,在手电筒的光柱里划出银线。
“还有五十米。”
萨米尔举着钥匙,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发颤。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把和阿雅相似的短刀,是她父亲送的成年礼。
当年他说“女人在钻石圈混,得有把防身的家伙”。
通道尽头是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王建国用液压钳剪开锁链,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着成排的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沾着泥土的钻石原石。
有些还裹着暗红色的布料,像凝固的血。
“这些是刚从刚果运过来的。”萨米尔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要赶在雨季结束前出手,换成军火,再去支持叛军……”
突然,仓库深处传来响动,像是有人踢倒了铁桶。
王建国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散开,狙击手爬上堆高的木箱,枪口对准黑暗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是你啊,我的好女儿。”
萨米尔父亲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拄着根包金拐杖,拐杖头是颗巨大的红宝石,在微光里闪着妖异的光
“我就知道你会来,跟你那个死鬼母亲一样,总想着背叛我。”
“她不是背叛你,是你杀了她!”
萨米尔的刀拔了出来,刀刃在光线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怕她把血钻的事告诉警方,就把她推下了采石场!”
老人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她太天真了,以为钻石能洗白?这世上哪有干净的钱?”他抬手,拐杖头的红宝石弹开,露出里面的枪管,“既然来了,就都留下陪我吧。”
枪声响起的瞬间,王建国将萨米尔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打在木箱上,溅起一片钻石碎屑。
“夜隼”的队员立刻还击,仓库里的枪声震耳欲聋,子弹打在金属货架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耀从入口处绕到仓库侧面,手里握着根从通道里捡的钢管。
他看见老人正往仓库后门退,那里停着艘摩托艇,发动机已经预热,突突作响。
“想走?”
林耀的声音冷得像冰,钢管砸向老人的手腕。
老人显然没料到他会从侧面出现,拐杖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堆高的木箱上,箱子轰然倒塌,无数钻石原石滚落出来,在地上铺成一片闪着寒光的“碎星”。
“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改变什么?”老人趴在地上,指甲抠着钻石原石,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拉特的每块石头都沾着血,你们江氏赚的钱,就干净吗?”
林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在钻石堆里挣扎,想起王建国给他看的照片
老人年轻时在刚果的矿场,手里拎着根皮鞭,身后是被铁链锁着的矿工。
那些矿工的眼睛,和贫民窟里孩子的眼睛一样亮,只是里面没有光。
“夜隼”的队员围了上来,手里的枪都上了膛。
王建国走到林耀身边,低声问:“怎么处理?”
按“夜隼”的规矩,这种手上沾了几十条人命的主,通常会“意外”死在乱枪之下,最后由法医写成“拒捕被击毙”。
林耀的目光落在萨米尔身上,她正用短刀指着自己的父亲,手抖得厉害,却迟迟没下手。
“给他留个全尸。”
林耀最终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得让他知道,什么叫报应。”
王建国吹了声口哨,队员们收起枪,拿出根特制的尼龙绳
这种绳子遇水会收缩,越挣扎勒得越紧。
他们将老人捆在摩托艇的发动机上,又把仓库里的血钻都搬了上来,堆在他周围。
“你,你要干什么啊?”老人终于慌了,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我可以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你想要的矿脉,我也能帮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