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锁链的凶道规则侵蚀了肉身,陈青源也没露出半分慌张。
要的就是这种强度,虽然很痛苦,但能起到明显的锻体效果。
起初,秦不弃认为陈青源会快速松手,然后想办法闪避到安全位置,从而调整状态。
事实却截然相反,陈青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还更加用力地拽住了锁链,任凭手掌受到摧残,毫不在意。
这根粗壮漆黑的锁链,一端在陈青源的手中,一端在秦不弃的手中。
双方暂且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僵持住了。
如此诡异的画面,令人心惊,琢磨不透。
嗯?
瞧着陈青源不肯动手的架势,秦不弃倍感惊诧。
他这是要做什么?自找麻烦?
对于陈青源的行为举动,秦不弃暂时理解不了。
不纠结这个问题,动手将他杀了就行。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秦不弃的体内涌出,沿着规则锁链,不过半息时间便传到了陈青源的身上,魔威赫赫,杀意冲霄。
骤然,陈青源的全身各处遍布出了妖异猩红的魔纹,像是上万条毒蛇首尾相连,把他紧紧缠绕了起来。
眼下的情况,还在陈青源的掌控范围之内。
他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如若自身性命会受到威胁,定在第一时间爆发出全部实力,从而扭转局面。
嗤嗤嗤!
由于秦不弃的力量加持,陈青源那一只抓住锁链的手掌,已经染上了一层黑斑,皮肤干瘪,遭到了严重腐蚀,裸露出了几根森寒的骨头。
肉身的其他部位,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表皮脱落,魔纹入体。
“很独特的滋味。”
痛感过于强烈,令陈青源都不禁眉头一蹙,呢喃自语。
这份痛苦让他非常享受,期待已久。
适当即可,不然容易栽跟头。
数息后,陈青源将手中锁链松开了。
锁链如毒蛇,立刻扑向了陈青源,将之紧紧束缚。
“破!”
陈青源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缠在身上的锁链和魔纹,应是受到了某种巨力的拉扯,全在这一刻退散,没办法对陈青源造成进一步伤害。
本以为陈青源会受到重创,谁料这么轻易便化解了难题。
“他是故意的,为什么?”
秦不弃不明白陈青源为何要这么做,有何意义。
砰!
魔纹崩散,锁链退避。
陈青源的道体绽放出了好似水波涟漪的柔光,击散了所有的束缚之力。
原本受伤的部位,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不过一息时间,手掌重塑,未见一丝腐朽之气。
“好强的恢复力。”
目睹着这一幕的秦不弃,略微惊讶,心中暗道。
秦不弃推测出了陈青源的具体意图,借机打磨道体,图谋远大:“悟道,锻体?”
他是体修!
通过陈青源的表现,秦不弃得到了一个结论。
诧异了一下,控制好心态,继续出手。
随着秦不弃的眸光一凝,周遭环境陡然一变。
囊括了这方星系的血色道图,呈现出来的画面更为惊悚恐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滔天怨气凝聚成了不计其数的锋利兵刃,全对准了陈青源,冷意刺骨,侵袭灵魂。
“敕!”
秦不弃一声令下,漫天杀意皆在这一刻实质化了。
星空震荡,血海翻涌。
陈青源身处于秦不弃的道场之内,步步杀机,危险至极。
铮!
对方打算动真格的了,陈青源自然不能托大。
一道铮鸣,紫钧剑赫然出现。
眼下的局面,还无需动用人皇剑和月鸿。
白衣胜雪,持剑而立。
只见陈青源先是抬起宝剑,朝着右侧轻轻一抖,挑出了一个剑花,击穿了从这个方向而来的魔威。
随后,陈青源向前一记斜斩,把这一幅血色道图硬生生撕出了一道口子。
月落星河!
这是陈青源自创的一招剑式,攻势凶猛,以力破敌。
一剑斩落,破灭万法。
来势汹汹的魔威怒火,转瞬熄灭。
凝视着右手持剑的陈青源,秦不弃表面没有情绪波动,心里却涌动着惊讶的涟漪:“他不是纯粹的体修。”
返璞归真,剑道通神。
他不仅体术有成,而且还精通剑术。
确实有点儿能耐,难怪如此嚣张。
秦不弃对陈青源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表情郑重。忽地,他将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口青铜古钟。
血色道图覆盖了这方星系,可撼动不了诡异黑雾。除此之外,青铜古钟所在的那一块区域,也没受到影响。
古钟岿然不动,像是一根擎天之柱,撑起了这片天地,不会因寻常外力而产生一丝动摇。
“那不是他的东西吗?还是说他有两件帝器护体?”
对于神州之事,秦不弃一概不知。他主观认为青铜古钟也是陈青源的所有物,如今又见到了紫钧剑,心中困惑,甚是忌惮。
青铜古钟不会插手此事,坐镇于此,是为了威慑牧沧雁。只要牧沧雁敢对陈青源下死手,古钟会以最快的时间进行阻拦。
别的事,陈青源自行搞定。
远处穿着玄袍的骨架子,瞧着风采不凡的陈青源,讶异道:“这位陈道友,看来很不简单啊!”
“不行,我得打探一下消息。”
公孙荣思来想去,打算深度调查一下。
于是,他本尊待在此界星系,认真观战,随意施法缔造出了一具化身,拥有着神桥境界的修为,令其前往附近的繁华星系,尽快获取到有用的线索,从而解开心中的疑惑。
与此同时,战场的血腥气息更为浓郁,惨叫哀嚎之声从各个角落而来。
这场厮杀,才刚刚开始。
哒!哒!
扫除掉了前路的障碍,陈青源缓步前行。
看着步步逼近的对手,秦不弃的心脏悬起了一块巨石。尤其是陈青源那冷淡的表情,好像这就是一场尽在掌控的游戏,让人既有怒意,又有一丝不安。
“不要试探了,来吧!”
陈青源直视过来,目光极具穿透力。声如洪钟,震动寰宇。
“如你所愿。”
对方不是寻常之辈,一般的手段很难将其镇压。既如此,秦不弃不再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