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开之后,南宫歌发现了界海深处的异常根源。
这一眼探去,心弦微颤,眸光大变,惊呼道:“大帝!”
界海深处的某个未知角落,有一道身躯魁梧的存在傲然而立。身着玄袍,四周环绕着极道帝纹,气血浑厚,且无太过强烈的岁月沧桑之感。
“谁?”
位于界海某地的恐怖存在,觉察到了有人正在窥探自己,立即抓着了无形无影的演算道纹,帝威流转,大声呵斥。
他所说的言语,与神州截然不同。并且,他周身交缠着的帝纹规则,同样没有半点儿神州的秩序规则,甚是怪异。
砰!
原本南宫歌就已经超负荷推演,此刻又遭到了帝道存在的威压震慑,胸口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了,五脏六腑剧烈震动,气息紊乱,血液逆流。
噗!
南宫歌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翻涌而起的狂暴气息,这股汹涌之势直接击穿了自身防御,令其吐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一部分飘落到了正下方的水中,一部分浸透了衣衫。
这还没完,一股更为强烈的不适感涌来。
啪!砰!
多重压力之下,南宫歌的双眼爆炸掉了,血肉模糊,鲜血飞溅。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司徒临有心相助,却已经来不及了。
嗖!
司徒临冲到了南宫歌的身旁,抬手使出了一道柔和之力,化解掉了天书的规则波动,顺势斩断了因果道纹,以此减轻南宫歌的痛感,令其稍微好受点儿。
“还好吗?”
看着双目失明且满身染血的南宫歌,纵然是历经了无数风雨的司徒临,也不禁动容失色,焦急询问。
“无碍,伤不到根本,祖师不必忧心。”
南宫歌虽然看不见了,但神识尚可动用,将司徒临的身形勾勒出了一道轮廓,以此感知。
说起来,南宫歌不是第一次推演受伤了。曾经的他,天生灵瞳,因而在推演之道有着极高的天赋,胜过了无数同道修士。
后来,他推算某一段禁忌历史,灵瞳崩碎成了血雾。伤势恢复之后,仅能重塑一双肉眼,虽说少了灵瞳的妙韵,但影响不是很大。
今时今日,南宫歌的这双眼睛又炸掉了。
对于这样的伤势,习以为常。
“发现什么了?”
司徒临扫视了南宫歌几眼,确保他的根基本源没出现动摇的迹象,这才安心,马上谈及正事。
“一位......大帝!”
南宫歌吃了一粒丹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肃穆道。
就算是一尊帝君,也不至于让南宫歌这般失态吧!
其中定有隐秘!
凝视着面色沉重的南宫歌,司徒临暂未开口,耐心等待。
紧接着,南宫歌补充了一句:“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位正处于鼎盛时期,尚未沾染岁月腐朽的气息。”
简单来说,界海深处的那个存在,乃是这一世的证道帝君!
怎么可能呢?
听到这话的司徒临,眼中波光微微闪烁,应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神色一直在变化,深思不语。
南宫歌将探寻到的信息全部告知,不做任何隐瞒:“此人的身上,看不见一丝神州的秩序规则,而是未知的规则痕迹。”
司徒临相信南宫歌的本事,也知晓其性格,语气肯定,定是有着极高的把握,判断失误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通过南宫歌此次探查所得,司徒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料定这件事可能彼岸的存在有关联,以及传言中的古树:“源始母树......”
“相传混沌初开之际,诞生了一株源始母树。树叶繁茂,数之不清。每一片树叶,便可承载一方寰宇。”
虽说司徒临呢喃自语,声音很小,但南宫歌听得很清楚,提及了源始母树的一些信息。
两人站在推演之道的顶峰,岂会触及不到这一点。
况且,某些古老秘境的杂文典籍之内,也会记载着源始母树的由来,其中信息有真有假。
“莫非他来自......其他的树叶。”
如若源始母树的传言并非虚假,那么司徒临的这个推测完全成立。
想到此处,情绪起伏较大。
南宫歌和司徒临对视着,用不着进行过多的交流,便可明白对方在思考着什么。
混乱界海无边无际,纵然是古之帝君,也不可走遍界海的每个位置,甚至不敢深入。
那人是谁?来自何方?
两人眼神深邃,心情沉重。
未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无人可知。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仿若无形的巨山压在了肩头,让人倍感沉重,难以喘息。
界海深处的未知存在,迷失了方向,已有数年。忽然,他感知到了有人正在窥视自己,十分警惕,出手震慑。
尽管因果道纹被斩断了,但未知存在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位。未来的某一天,他定可降临神州。
“此事非同小可,应当告知给红衣女帝。”
良久,南宫歌平复了心情,沉肃道。
司徒临也是这个打算,点头道:“嗯。”
事先知晓,才好应对。
“女帝所在何处?”
情况严重,必须得尽快告诉给女帝。
南宫歌受了伤,不好推演。
司徒临虽说消耗过大,但演算当世帝君的大概方位,不是难事,不会有任何危险。他与安兮若并非敌对阵营,即便被察觉到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于是,司徒临左手捧着天书,右手捏出了一道法印,双眼迸射出了浅浅的金光。
紧接着,司徒临的身体表面浮现着一层透明的波纹,偶尔泛起涟漪,略显神秘。
片刻后,有了结果。
“帝州,上临星域。”
司徒临收起了秘术,抬眸与南宫歌对视了一眼,言语肯定。
“神桥附近?”
想到近期的秩序动荡,南宫歌联想到了此事。
司徒临轻轻点头:“是。”
“我去一趟。”
南宫歌压制住了伤势,确保不会进一步恶化。
“你得休养一段时间,我去。”
司徒临不同意这个安排。
“祖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相比起司徒临的恢复进程,南宫歌认为自己的伤势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