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皱着眉直言拒绝道:
“蒋鹤兄弟,这件事我做不了,那个小三和孩子没有任何毛病。”
“我还是那句话,那是一个小孩子,就算他有错,我也不可能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下手,我再混蛋也没泯灭人性。”
蒋鹤不满问道:
“夏天……我没求过你什么吧,从咱们认识开始,我哪件事做的不够意思?”
“不说我姐夫为了你们天合办了多少事,就我和刘双刚认识的时候,要是没有我出面,他手筋都得被赵梓涛给挑了吧?”
我冷笑一声:
“哥们儿,你咋还跟我翻小肠呢?”
“一码事是一码事,如果你对之前给我们的人情,你想折现,那说个数我不还价,你来天合取。”
“但你想用人情套我办事儿,我拒绝也没毛病,就这样,忙了!”
“夏天!夏天!”
我不管电话里蒋鹤的叫喊,直接挂了电话。
拿小三和私生子这件事来说,要是王运乐活着,他跟我开口,那我倒是可以考虑。
可现在王运乐死了,我给蒋鹤办事也啥好处,而且一出手就两条人命,吃饱了撑的才他妈答应。
另一边,宁省西吉县水岔村。
今天的村子格外的热闹,在马村长的动员下,全村闲着的老少爷们齐上阵,为了盖新校舍而出力。
一部分村民在校舍原址,收拾着塌方的废墟,一部分村民则是在村口,用蛇皮袋子,将购买的材料水泥,人力往村子内徒步背回。
而这两天,孙梦宸则是自己画出了新校舍设计图纸,构造上倒是不复杂,依然选择长排式平房构造。
单伟和坦克两人,此刻则是坐在一旁的树墩子上,看着干活热火朝天的村民,偷懒抽着烟。
单伟看着闷闷不乐的坦克笑着:
“自从到这,你就一直拉拉个脸,想开点,盖校舍用不了多久,完事儿后咱们就回去了。”
坦克摇摇头:
“我不是因为这事闹心,而是早上徐宁给我打电话,他跟我说,十八罗汉又死了三个兄弟。”
单伟惊讶道:
“怎么死的?”
“他说是天哥给他们安排任务,然后遇到了执法队,和执法队硬拼,被击毙了,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后来,徐宁他们,跟刘双小马因为安家费发生了争执,吵得双方不好看。”
单伟打量坦克一眼问道:
“那徐宁给你打电话目的干啥?不可能单纯跟你抱怨这事吧,该不会,他撺掇你们退出?”
坦克一脸惊讶:
“你咋知道?”
单伟撇嘴不屑一笑:
“草,这还用想啊,咱们现在距离门头沟千里迢迢的,他不整出幺蛾子的话,给你打电话干啥?”
“他就是想试试你的态度,因为就目前的情况,你和老末石园,以及叶嘉诚,跟天合走的更近些。”
“如果你要是也有了退出的态度,他们有可能就要抱团搞事了。”
坦克皱眉道:
“你的意思,他们要跟天哥翻脸啊?”
单伟点点头:
“很大的概率,所以,他们才想知道你的态度。”
“坦克,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之间的矛盾啥的咱们都不唠,掏心窝子跟你聊几句。”
“现在的天哥,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他不再意气用事了。”
“简单的说,现在的天哥,能真让他当兄弟对待的是一回事,当员工看的,是另一回事。”
坦克看着单伟打趣道:
“平时看着你不正经,关键时刻还挺有想法的。”
单伟一脸骄傲:
“曾经有个作家说,了解一个男人通过食道。”
“而当代作家玉溪说,了解一个男人,通过肠道。我也算是亲身深入探测,阅人无数了!”
单伟感慨完,顺手搂上坦克的肩膀:
“坦克,你可千万别离开天合,不然你要是被弄死了,我可舍不得你。”
坦克汗毛倒竖立刻起身,拨开单伟的手骂道:
“滚你大爷,你再他妈碰我,我把你弄死在这!”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张雄从西城赶了回来,和我以及潘杰聚在办公室。
张雄看着我问道:
“李浩没回来呢?”
我解释着:
“这两天工地忙,他再弄清单核对报表,今晚他不回来了,住工地。”
张雄点点头,点了根雪茄凝重道:
“小天,潘杰,我跟老段唠了唠,和我想的一样,老段猜出了王运乐的事,是你干的!”
潘杰好奇的问道:
“那他什么态度?”
张雄解释着:
“老段的意思是,王运乐该死,对王运乐的死,他没啥可惜的。”
“但是让他不满的是,小天拿这件事作文章,恶心了他一把,他觉得小天有点跳,怕他不受控吧。”
我笑了笑:
“雄哥,说白了,我就是没按他的预想做事,没啥大不了的。”
“而且,王运乐这件事,说不定还有蹊跷,韩龙说的验尸的事,我还是觉得,第二枪没那么简单。”
张雄赞同道:
“对,当时我听完也觉得不对劲,不符合常理,一枪就足够致命了,执法队不会给机会开第二枪。”
我叹气道:
“我已经存了那个法医的电话,改天我抽空,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细节。”
“这个法医,挺看重钱,的,比较好搞。”
潘杰谨慎道:
“小天,还是多留个心眼,如果套不出什么话,也别问太深,省得法医怀疑,毕竟王运乐的案子,比较敏感。”
“而且,像韩龙所说,他们好几个人都谈论了这件事,知道的不少,问不出就放弃,别牵连了自己,让人拿住把柄。”
张雄吐了口烟雾,转头看着潘杰笑着:
“潘杰,那个……你回避一下呗,我有几句话,要跟小天单独唠唠。”
张雄说完,我和潘杰都是一愣,我俩都想不通,有啥事居然还要把潘杰支出去。
不过潘杰也不以为然,点头起身离开,张雄还让我把办公室的门反锁,整得神神秘秘的。
我反锁房门后,坐回张雄身边,忐忑的问道:
“咋的了雄哥,你这整得我心里没底,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