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倒霉的没边,希望大家别和煮啵一样变成倒霉蛋,考科二下大雨,去接单子护航买到被封号十年的号,被做局了)
站在了书房内,望着窗外漫天的大雪落在了房檐和树干上,银装素裹的雪景只是让拓跋武感觉到了浓烈的寒意,指尖抚过冰花凝结的窗棂,看碎玉乱琼般的雪花扑在汉白玉檐角,将鎏金瑞兽雕塑染成白头,他一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整一个皇宫里面的贵重器物大部分都已经运走了,虽然西迁之举这些钱财宝物并没有什么大用,但拓跋武也并不想留在这里便宜了大青,或者便宜了北戎,与其留在这里给他们夺走,不如自己带着部分,剩下的埋了也好,扔到荒山也罢,不让他们能掠走便成了。
北戎的行为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凭借他对鲜于祁的了解,到了这种全族危亡的节点了,什么世代交好的盟约,什么同伐九州的伟业,他为了保族,都是可以抛弃掉的。
“陛下,宫内的侍女,宦官都已经分批出城往西而去了,城内的百官亲属也在圣旨下先行西迁,禁卫军已经列阵在城外了,就等陛下您了。”
在拓跋武触景生情之际,贴身的内侍急匆匆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躬身行礼道。
一个月有多之前,他便决意要西迁了,为此准备了许久,现在也是时候动身了,虽然不知道往西走是什么个情况,自己也将回到年轻时睡的帐篷里,过回父辈游牧北境,巡狩草原的生活,但在他觉得,总比丢了血性,给人为奴的好。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许多。
这个仇,我记下了。
左宁!
“走,同我和百官往西而去。”
拓跋武一挥袖袍,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将自己身上那件仿着九州王朝所绣的龙袍拖了下来,然后从一边早就准备的好了的衣物当中,将那件许久不穿的毛皮大袄披在了身上,然后将龙袍递给了贴身内侍,
“将这龙袍好好保管好,此生,朕怕是见不到左宁归天,我大辽儿郎们入主九州,君临四海的时候了,但我要让后世子孙们好好看着这件龙袍,若有一日,我大辽未尝不能披此龙袍,巡牧九州!”
“是!!”
“叠好它罢。”
他将明黄缎面递给内侍,手指却在龙袍上的五爪金龙身上的龙鳞纹上流连,止不住的轻轻摩挲,“等有一日辽人铁骑再踏九州,这件龙袍要披在最能战的儿郎身上,去踏破左家的山关。”
内侍也是满目悲愤,扑通一声便伏地叩首,只听见陛下喉间似滚过一声闷雷般的低吼,像是草原上的狼王那沉闷的嘶吼一般。
等拓跋武收起了思绪,走出书房,沿着大京皇城的大道往外城走去时,漫天大雪忽然转急,模糊了他的视线,拓跋武望着皇城城门前列阵的禁卫军,黑色甲胄在雪光中泛着铁青色,竟与左家军的玄甲有几分相似。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把狼首佩刀,刀鞘上的红宝石映着宫墙的残红,宛如一滴他大辽世代长流的热血。远处,西迁车队的灯笼已化作蜿蜒的长龙,而他知道,当自己跨上战马往外面走去的那一刻,大辽的王朝便永远留在了这漫天飞雪中。
“陛下,该启程了。”
贴身的内侍将龙袍已经存放在了腰间的檀木匣子之中,然后朝拓跋武递来马缰,接过了马缰拓跋武翻身上马,脚也踩碎阶前的积雪。
他最后回望皇宫的飞檐,琉璃瓦上的雪团轰然坠落,露出下面斑驳的朱漆 ……
三十多年的大梦,结束了。
强忍着心中的苍凉,拓跋武深吸一口气,最后南望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看侯莫陈昭的朔辽台,还是在望那得而复失的燕云二州,亦或是在看他那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九州天下。
透过了漫天飞舞的大雪看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下令道:
“走。”
说完,他一抖缰绳,战马长嘶着踏碎宫门的铜钉,禁卫军也护着他,成为北辽最后的刀锋洪流,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