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不需要绳索便能登城的唐舟说了一声“走”之后,便立刻将弯刀别在了腰间,脚轻轻磕在结满冰棱的城砖上,微微角了一下力,发现这墙上的冰疙瘩格外的坚实,于是他便立刻顿住身形,用内息护住了双手避免被寒冰冻伤,将手搭在了墙上的那些冰疙瘩上开始迅速往上攀爬。
而随行的北境军士卒便没有他这般的身手,把抓钩悄无声息地甩到了城头之上,锋利的钩子一下就抓在了墙头上的坚冰之中,随即他们便跟在了唐舟的身后,迅速借助绳索往元台的的城头之上爬去。
夜幕之下,漫天飞雪在头顶飘飘扬扬,密如织网,落在了元台的城上,将三丈高的城墙裹成了银白色,暗沉的雪夜中,只能看见几处城头上的篝火在跳动着橘黄色的光,透过雪幕,朦朦胧胧地照亮了周围的少许。
三丈余高的城头,唐舟只是几个攀爬便轻轻地翻越了城垛,站在了城头之上的雪地之中,他扭头看向两边的城楼,能感觉到里面也就一两个疲倦的辽兵在象征性地守着,而且听气息能感觉到,分明是睡着了。
又等了十几个呼吸之后,五百北境军士卒也都陆陆续续登上了元台的城楼,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阻碍。
“两边城楼都有辽兵,不过都在熟睡,我去西楼开吊桥,你们去开瓮城的城门,进元台里面把整座城迅速控制住,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是!”
唐舟也没有多的废话,话音未落,整个人影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摸向城楼里面,而他身后的士卒也是没有过多的废话,轻轻地应下了任务之后便迅速沿着城墙往元台的城里面赶了过去。
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唐舟自己几个步子便到了城楼的里面,刚刚踏进来之后,耳边的风雪声便小了许多,随即那里面辽兵睡觉的鼾声便成了他耳朵里最响亮的声音,城楼里面的门缝中透出了微微火光,倒是让里面少了许多寒意,显然守城的零星士卒也是已经沉入了梦乡。
静步踩进了城楼里面,他便看见了那栓起吊桥的铁链和旁边两个靠在皮毛椅子上睡着了的辽兵。
也没有多余动作,唐舟便将弯刀轻轻挥了两下,眨眼间两个还在睡梦中的辽兵顿时便身首异处,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唐舟两刀砍去了头颅,鲜血顿时从脖颈的伤口里涌出,撒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就被楼外往里面吹的风雪给冻成了鲜红的冰凌。
“有点轻松了。”
嘴上微微吐槽了一句之后,唐舟便扬起了手中的刀,体内的内息顿时翻涌,汇聚到了手中的弯刀之上,然后用力地一刀砍在了栓住了铁链的铁锁之上。
铁锁如同被热刀砍中的猪油一般,顿时应声分成了两半,原本紧紧拴住的吊桥铁锁一时间没有了着力,“哗啦啦啦”的一时间便迅速坠了下去,元台西城的吊桥没有了束缚,在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便砸到了地上,将城门敞开在了早就严阵以待的北境军面前。
哗啦” 巨响之后,声音在漫天的大雪下却小了许多,作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唐舟望着轰然落下的吊桥,桥板砸在冰河上,震碎三尺厚的冰层,露出下面翻涌的黑水,他还未曾扭头回望,便听到了刚刚自己带上来的五百北境军士卒已经破开了瓮城的城门,将整一个元台彻底打穿了,依稀之间,还能听见里面辽兵的几声惨叫。
“弟兄们,随我入元台!”
从城楼里面出来,唐舟便振臂一呼,对着城下风雪里面的北境军士卒高声呼道。
城外的北境军早已蓄势待发,三千铁骑的鼻息在夜色中凝成白雾,马蹄裹着的毛毡在唐舟下令之后,迅速踏过吊桥,将城门撞开,发出闷雷般的动静杀进了元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