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相比剑气显得无比渺小的蓝色细线划过空气,精准无比的命中的武凌瑶的右手,将其直接贯穿。
毕竟是自家娘子的师父,安柏没有下死手。
噔噔噔.
武凌瑶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鲜血顺着手臂滑落在地,原本弥漫小院周围的剑气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只剩下被破坏的房屋跟地面还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愣愣的抬起头,脸上带着死灰之色,相比手上的伤,眼前这个结果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你为什么不杀我?”
“咱们无冤无仇,我干嘛要这么做?”
安柏摆了摆手:“虽然我杀了福王,又杀了太子,还杀了你徒弟,但其实我是个非常爱好和平的人,所以别误会了。”
爱好和平?
武凌瑶被说的直接沉默下来。
拓跋远山嘴角抽搐,愈发庆幸刚才的决定。
“阁下稍等,老夫这就去将你要的东西带来。”
我要什么了?
安柏一愣,不过却没有阻止,而是盯着武凌瑶看个不停。
相比第一次见面时,这女人身上那绝世的风采,眼下的她脸颊凹陷,双目无神,头发也有点散乱,看着就非常狼狈。
“你说你付出这么多,现在看来真的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
武凌瑶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虽是女子,但却心情坚毅,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此刻虽然败得非常彻底,可也更加的证实了那个猜测,实在是不该就此颓废。
“你不过是走在了我前面,终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
她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那你可有的追了。”
安柏同情的看了武凌瑶一眼,“说起来,那位张天师竟然没有来京城护卫太子吗?”
“他的实力连拓跋远山都不如,来与不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武凌瑶不屑的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留下名号吧,让我知道你叫什么!”
“这重要吗?”
“很重要。”
“那就叫我地藏吧。”
安柏随便想了个两个字敷衍过去,继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后会有期。”
“等等.”
武凌瑶刚要说什么,眼前之人就已经彻底没了踪影,一如来时那样。
这个时候她也听到了动静,不由得扭头看去。
只见拓跋远山手中提着一颗带血的头颅,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人呢?”
没找到安柏,他立刻问道。
“已经离开了。”
武凌瑶看着太子的脑袋,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你可真是够积极的。”
“老夫跟你不一样,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的。”
拓跋远山略感无趣的将手中的头颅扔在地上:“太子身染恶疾,包庇于东宫之中,皇帝目前还剩下的几个皇子,你觉得哪个最合适?”
“最小的那个。”
武凌瑶随口说道。
“啊?为什么?小十八今年才五岁。”
拓跋远山不解的问道。
“因为小所以能等的久啊。”
武凌瑶翻了翻白眼,“皇帝这身体估计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到时候他长大,不用管像现在这位一样。”
虽然很直白,但拓跋远山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说的有道理。
已经变成尸体的太子,不正是因为等了太久不想继续等下去,所以做了很多蠢事,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吗?
若是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也不至于被这么轻易的放弃。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啊。
当周氏等人回到秦府,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丈夫在耳边说的消息。
太子死了,不是被人刺杀,而是因为突发急症,暴毙在了东宫之中。
这.也太灵了吧?
看着完好无损的秦威,周氏忽然有点害怕,于是当天下午就拉着他一起去了大慈恩寺,说是还愿什么的。
虽然有些不解,但秦威还是耐着性子同意了。
现如今朝堂正是暗流汹涌之际,皇帝要清除那些曾经捆绑在东宫的人,同时又有拓跋远山直言不讳推荐十八皇子成为太子的消息。
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但说话之人乃是大宁武神,朝中那些文武大臣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鸡,硬是不敢出来说半个字。
暂时远离那些风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卿儿呢?”
马车上,秦威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周氏一愣,将心神从思绪中脱离了出来。
因为太子的事情,她也没太关注女儿的动向,只是依稀记得听安柏说了两嘴。
“好像是山上来了个什么师妹,一起去找她们师父了。”
“哼,卿儿跟柏儿最近怎么样了?”
秦威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所以并不知道府上发生的事情。
“还能怎么样,两孩子估计都还没开窍呢,估计得再等等。”
周氏一听这个,也露出了无奈之色。
秦威摇了摇头没再吭声。
与此同时,秦府之中。
秦卿重新回到家,只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没错,武凌瑶跟周青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青瑶真是因为你那夫君所以才伤成这样的?”
已经恢复了一些的武凌瑶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徒弟,语气有些飘忽。
说起来,她还没有真正见过那位赘婿呢。
“这应该不至于吧,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
秦卿虽然这么说,但那不自信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武凌瑶站在原地默然许久,忽然扭头道:“带我去见见他。”
“啊?这好吧。”
秦卿没办法拒绝,也不敢拒绝,只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过是见一面而已,不碍事的。
其实说来也怪,她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抗拒安柏去接触自己认识的那些人。
这不是害怕丢脸,而是一种更加细腻,同时更加深层次的情绪,非常的复杂。
在秦卿的带领下,武凌瑶跟着一起来到了紫竹轩。
这个时候安柏刚好躺在树下午睡,睡相非常之差。
“师父,这就是我的夫君安柏。”
秦卿来到椅子旁,先是介绍了一句,随后忽然伸出手,掐住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某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