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患者花匠的主治医生,整理出了三十九朵花的姓名和性格,可以肯定的是患者确实将每一朵花都当做了活生生的人。”
闪光灯对着高医生猛拍,他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唯一证人,他的证词将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第一位受害者被花匠称为禾菲菲,是花匠邻居在阳台上栽种的水仙花,花匠一直认为对方在勾引自己。去年九月,花匠在午夜零点发现邻居阳台窗户没有反锁,架起梯子,偷偷翻越到邻居家里,强暴了那朵水仙花。”
“深夜潜入,图谋不轨,最后为了毁尸灭迹,他丧心病狂想要吃掉禾菲菲的尸体,但水仙全草有毒,鳞茎毒性更大,他当晚便出现了呕吐、腹痛、下痢、虚脱、痉挛等症状。”
“第二位受害者名为露易丝,是新沪电视台午间新闻演播间的塑料假花,花匠在电视中多次看到对方,心生歹意,趁工作人员不备,混入其中,用提前藏好的剪刀,对其进行了肢解。”
“出于某种特殊的情绪需求,花匠将被肢解的尸体带回家中,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第三位受害者在花匠日记中出现,爱称为老婆,是花匠自己栽种的玫瑰花,他将其囚禁在阴暗密室,不见阳光,慢慢渴死了对方。”
“囚禁虐待妻子,强暴邻居,吞吃尸体,肢解电视台明星,并将其尸体带回家中收藏。”
“事实上,花匠的残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并非只有年轻女性是他的目标,老人、幼童、成年男性也都在他的猎杀名单上。”
“有时候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很小的误会,花匠便会露出杀机。”
“第四位受害者叫做傅笙,在花匠的自述中,他在修剪杂草时,那朵花掉落在了他清扫过的地方。怒火攻心,花匠便想要用割草机将其碎尸万段,没想到一阵风吹起了花瓣,花匠为了杀死傅笙,足足追了一条街的距离。”
……
“第三十九朵花名为韩错,年轻男性,花匠用热水将其煮死,喝入肚中,还烫伤了自己的喉管。”
“以上就是我收集到的全部罪证,另外我还有一点没有搞清楚,在花匠猎杀的这三十九人中,足足有二十三人都姓韩,我合理怀疑花匠在心理完全变态的后期,开始有针对性的猎杀一个姓韩的目标,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对方。”
高医生发言结束,法庭内众人都被花匠的残暴吓住,三十九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他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杀害。而且这还只是高医生发现的,以花匠的残忍狡诈,肯定还有大量隐瞒的尸体没有发现!
“真该死!”
“活剜了他都不解气!”
“他就是新沪动荡的根源!”
“肃静!肃静!”
木槌敲击,身体最强壮的法官艰难维持住局面,一脸的正义凛然。
“今天,我站在这里,面对的是一起极其严重的犯罪案件!这起案件,不仅给受害者及其家属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痛,也严重破坏了社会秩序,损害了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在此,我代表检察机关,向法庭提交对被告人判处极刑的意见!”
“被告人你梦,男,现年65岁,原为胃内容物小区花匠。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实施了一系列犯罪活动,手段极其残忍,严重危害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根据相关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死亡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被告人你梦的犯罪行为,已远超此罪名的标准,应当依法判处极刑!”
“极刑!”
“极刑!”
高喊声中,有人因为过度激动而晕倒,有人摇头晃脑好似癫痫犯了一样,文件被丢的到处都是,他们眼中的花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不过整个宣判过程当中,花匠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根本没去看那些法官和记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高医生,好像要用眼睛把高医生给吞下去。
手臂上暴起一条条青筋,额头血管扭曲在一起,直到安保人员过来准备带花匠离开,打开大锁的瞬间,花匠猛地朝高医生所在的证人席扑去。
他想要将高医生咬死,可身体却被束缚带捆住,锁链绷直,他栽倒在地,那双眼眸依旧死死的盯着高医生,嘴巴张开,发出非常瘆人的声音。
“是你用了我的谵妄,就是你用了我的谵妄!你把我拖累了进来!你已经忘了,我也快要忘了!糟了,我也快要忘了!所有人都会忘掉,所有人都出不去了!疯了,疯了!就是你用了我的谵妄!”
花匠被安保人员压在地上,人们抓着锁链将他绑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都疯了!我只是个花匠,这是我记忆中最安全的身份,我只是折断了一些花!碾碎了花蕊!我一个人都没有杀过!我吃掉的只是花!只是花啊!!”花匠的嘶吼声响彻法庭,人们看他的眼神更加畏惧。
“这个花匠不正常了!”
“在他的认知里花就是人,他杀了那么多人,残暴血腥变态,还如此诡辩!”
“不如把花匠关进精神病院吧,他看起来病的很严重。”
“没错,疯子就应该被关进疯人院里。”
人们嘀嘀咕咕,法庭中央花匠扯动锁链,依旧在叫喊,好像他才是这世界唯一清醒的正常人,或许他真的是这个世界唯一清醒的正常人也说不定。
几位安保人员同时出手才控制住了花匠,给了他脑袋好几拳,打掉了牙齿,花匠的声音才减弱。
他不再继续咆哮,但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高医生:“为什么你在最后的清醒时间里,会选择第一个对我动手?其他不可知道的东西都进来了,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花匠说的话,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当然疯子说的话,在座的各位都是正常人,听不懂也很正常。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好像病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