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虽然接受了那个“鸟人”的建议，学了“玄女”相关神通的前置法术，但她的根基功法目前还是自家的《飞雪神剑经》。
那道“九天秘剑书”神通固然不俗，在觉醒“九天仙体”后具备成为“根基”的可能，可冯婉又不傻，怎么可能用那“鸟人”给的东西作为根本？最多引以为用。
不过，她之前一直忧心自家功法底蕴不足，哪怕练成了“雪飘人间”也难以压下“玄女”的影响，想要另寻一个与《飞雪神剑经》相契合，且源头与“玄女”相当的传承，这才一直留有足够的法术位，没有急着凝罡炼煞。
而现在红月拿出的这道“雪神冰晶剑”却是相当符合她的心意。
冯婉不由得问道：“雪神……可是四位旧日女神之一的那个‘雪神’？”
因为在司马家洞天的经历，明红月和冯婉事后都深入了解了那位“泉神”的资料，自然知晓了那四位与星神一起失踪的旧日女神的典故。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雪神’！”明红月点了点头，继续道，“根据镜村‘地祇’收藏的资料，这位旧日女神其实并未完全失去踪迹，在上古大唐时偶尔还是会出现在极北雪原，考验误入期间的修士，赠予机缘。
“而这道‘雪神冰晶剑’神通便是明光仙子，哦，也就是那位‘地祇’的一位爱慕者通过考验后所得。”
这话不仅让冯婉听得一愣，就连赵晨都在旁边腹诽了一句：不愧是修炼“五帝朝真”神通的……
——他虽然将明红月搜刮来的典籍都复制了一份，但却还没来得及细看。
明红月这时候又话锋一转道：“不过‘雪神冰晶剑’前置法术之一的‘北冥寒光’需要的煞气很是难得，就连我的宝库里都没有收藏。”
“北冥寒光”？赵晨心中一动，觉得这法术有些耳熟，但随即想起这是“无忧洞天”内那位“碧波仙子”伊珊的招牌法术，据说为她所修行的《玄海秘典》中最高成就“冰魄神光”神通的前置。
不过那《玄海秘典》最多只能成就中品神通，怎么会有和“雪神冰晶剑”共用的前置法术？
嗯……“无忧洞天”乃是天魔宗的洞天，里面的所有功法其实都源自魔云，乃至“太始魔君”，也许那《玄海秘典》就是某种阉割版的魔功，这样倒是说得过去……
由于同一种法术被当作多种神通的构成材料这一点在大夏并不少见，比如“圆光回溯术”就因为涉及的法则玄奥非常，是多种“推算”类神通的组件，所以赵晨也没多想，只插言问道：
“是什么煞气？”
明红月也不卖关子，直接回答道：“冥古冰魄真水煞……据说这种煞气只在阴世的某片古老冰海内出产，极为难得。”
不，只要环境合适，并不必须“阴世”才会出产，据我所知“无忧洞天”的皇室每千年就能拿出少量的“冥古冰魄真水煞”来，现在应该还留存了一些。
赵晨稍作沉吟，就颔首道：“我知道哪里有，应该能换来。”
闻言，冯婉不由松了口气，她路子不宽，就连“雪飘人间”所需罡煞之气都是公子和郡主帮她凑的，更遑论这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冥古冰魄真水煞”了。
明红月则搂住冯婉，笑眯眯地道：“你的晨公子对你这么好，你不表示一下，以作报答？”
冯婉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她昨天看的某本绘卷中的情节，不由大囧，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赵晨见状却摆了下手，意味深长地道：“不急于一时，以后自有你‘报答’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明红月，斟酌着道：“关于你灵魂内的污染，我现在虽然已经有把握清除，但还是有着一定失败的可能……你要是想要更稳妥，就等我跨过第二天梯。”
明红月眼睛微眯，毫不犹豫地道：“我等你！”
若是从前，哪怕是一两成成功率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赌一赌，但现在有了希望后，哪怕是九成八，她也要稳一手。
人嘛，一旦有了退路，有了筹码，就没必要再去赌命了。
尤其是那些“污染”已经无法再作祟，干扰不到她的修行，只要她持续变强，那早晚有一天能解决问题。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晋升神通后，我对付‘污染’也更得心应手了，待会儿就加固一下你精神内的封印。”赵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留着那东西，也许对你来说是好事也不一定……”
“好事？”明红月有些不明所以，想要询问却见赵晨一脸讳莫如深，只能狐疑地蹙了下眉，转而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晨回答道：“我打算闭关几天，整理一下收获，顺便练会几道神通融入到我的‘森罗万象’里……之前忙着突破神通，紧接着又来赴你的约，却是没抽出功夫来做这些。”
“那不如就在这庄园里吧，这里既安全又没人打扰，而且我们一行还要在这停留一周左右，时间应该够了。”明红月眼珠一转，主动发出了邀请。
使团的那位大人物有事离开，也没人能发现赵晨的存在……何况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还不准郡主养个面首了？
赵晨倒是没拒绝，这里环境确实不错，还有美人相伴，对于喜欢“享受生活”的他来说确实是闭关的好地方。
三人闲聊了一阵后，眼见夜色渐深，已有侍女来浴池这边查看情况，明红月和冯婉也就告辞离开，而赵晨则在浴池一侧的休息室里选了一间暂住其中。
说是休息室，其实已经相当于豪华套间，各类家居设施齐全，甚至还配备了一个经阵法加固过的演练场。
但这休息室的阵法只有法力级数，赵晨不得不使用出“星宿停关”神通对其改造加持了一番。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赵晨一边盘坐于软榻之上，一边分出精神进入了“旧日星槎”，继而赶在午夜到来之前使用出了“今日份”的“窥天测地太霄神镜”大神通。
看着面前浮现出的那面银镜，赵晨直接用神识问道：
“明红月与上古明光仙子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