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的尸检情况,可判断出来他们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吗?”田春达又问。
法医回答田春达的问话:“根据尸温和尸斑的情况,初步判断几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21:00到23:00之间。”
随后,法医又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两具尸体。
“这两位年轻男女的致命伤,全都集中在心脏的主动脉位置。
凶手似乎是对人体解剖学有过深入的研究,是非常精准的一刀毙命。
而这两位上了年纪的死者,全都是被凶手用利器割破了颈动脉,造成大出血最终导致身亡的。
凶手的作案手法也是同样干净利落,我在这几名死者身上,没有再找到其他的伤痕。”
田春达说:“除了这几名被一击毙命的死者之外,案发现场还有一位遭到刺伤并被强暴的女孩,这小姑娘就是刘克与齐梦春的女儿。
她现在身受重伤,已经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进行抢救。只要这孩子能够保住性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那这个案子,就会有进一步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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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情分析会结束后,田春达和孟晓春立即赶往医院了解情况。
而此时,守在医院手术室门外的两名警员,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小姑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田春达率先开口问道。
“医生发现这小姑娘身上有多处陈旧性伤痕,疑似曾经遭到过长期的暴力性殴打。
而她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更是衣衫不整全身是血,法医在女孩体内发现了男性的精-液,现已经将证物带回警队进行进一步化验了。
想必,她在被害之前应该是遭到过性-侵犯。女孩身体被利器刺穿的部位,是位于连接左心房和左心室的二尖瓣膜附近。
虽然,侥幸躲过了一击致命的部位,但她现在的情况依旧十分危急。
医生正在对她进行全力的抢救,我们已经通知了女孩儿的其他亲属,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了。”
此刻,另一名警员继续接话道:
“田队,医生在做手术之前,从女孩儿手心里发现了几根头发,法医也同样将这件证物带回警队进行化验了。
小姑娘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
但即便如此,她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这几根头发。
这或许是凶手留下的证物。”
还没等警员的话说完,只见医院的走廊里,一个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正火急火燎地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奔来。
男人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泪痕,很显然是刚刚哭过。
见田春达一身警服站在手术室门口,男人便快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警察同志,女孩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她是我妹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要是这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这个做舅舅的,该怎么向她母亲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田春达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的年龄大概在40岁左右,看起来就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那这么说来,你是这个小女孩儿的舅舅?”
男人点点头回答。
“这孩子是我的亲外甥女,我是他的舅舅齐大光。”
齐大光这个名字,田春达倒是从邻居的口中听到过。他不仅多次去刘家为自己的妹妹撑腰,还曾扬言要杀光刘家所有人,让他们为自己妹妹陪葬。
甚至,还有邻居在案发当天,曾见过齐大光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刘家楼下。
齐大光眼中噙泪地继续说道: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将曼曼接回家来抚养,不应该把这孩子独自一个人留在狼窝里。
现如今,刘家人多行不义,终究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一夜之间被杀光了全家满门。
但曼曼是无辜的啊,这孩子才刚刚失去了母亲,现在又遭到了这样残忍的侵害,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啊!
自从我妹妹被刘家人逼死之后,我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就因为伤心过度突发脑出血,时至今日还瘫痪在床。
在这期间,为了给我妹妹讨回公道,也为了争取曼曼的抚养权,我也曾多次前往刘家找他们理论。
可刘家人不仅将我告上了法庭,甚至……甚至还将我送进了看守所里。”
田春达说:“你是为了争取外甥女的抚养权,所以,才会多次跑到刘家去找他们理论。
最后,又被刘家以寻衅滋事的罪名送进看守所的。
可曼曼的母亲去世了,孩子理应归她的亲生父亲刘克抚养。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你如此执着于争取到曼曼的抚养权?
难道,是因为曼曼在刘家,遭受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虐待侵害吗?”
“自从我妹妹的公婆从乡下来到城里,这刘家的日子就没消停过。
这嗜赌如命的刘老汉,输光了自己的几亩农田和全部家底,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才不得已来投奔自己儿子。
可到了城里之后,他依旧是死性不改!整日里招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来家里赌博。
曼曼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像她这样花骨朵的年纪,却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狼窝里。在此之前,我妹妹活着的时候, 还能够凭一己之力保护曼曼。
但现在连我妹妹也被刘家人逼死了,那些别有用心的老色鬼便会借此机会趁虚而入。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外甥女,就这样被那群人渣糟蹋啊!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上门去好好与他们商谈,想要将曼曼接到外公外婆家来住。
但当我得知,刘家人在我妹妹跳楼自杀之后,竟还在亲戚朋友之间不停地诋毁她的名誉,传播她的桃色绯闻。
甚至,还造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刘克亲生。
作为亲哥哥,得知自己妹妹在婆婆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最终还被他们活活地逼死了,我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就这样我在一气之下,便带人上门将刘家打砸了一番。
将他们家中的家具摆设,全都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