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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8章 审讯过程

    审讯室的灯光在张立军脸上投下班驳的阴影,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红血丝像无数条挣扎的小虫,在眼白上爬得密密麻麻。“我只是想吓唬他,”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右手无名指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显眼,那道三年前做手术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随着手指的颤抖轻轻抽搐,“他逼我还钱,还说要去医院纪检委举报我挪用科研经费……你知道的,医生的名声比命还重要。”

    王帅的钢笔在笔录本上停顿,笔尖的墨滴在“5月 12日晚”的字样上晕开。“吓唬他需要准备氰化物?”他突然把编号为“037”的手术刀拍在桌上,金属刀柄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在密闭空间里炸开,“这把你专用的手术刀,刀柄上的 LV皮革纤维怎么解释?张立辉指甲缝里的纤维,和你办公室抽屉里那把刀上的完全一致!”

    张立军的肩膀猛地一缩,像是被手术刀的寒光烫到。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架在鼻梁上划出道红痕:“那是……那是之前帮他处理伤口时不小心蹭到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动作让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他上个月在店里被货架砸伤手,我去给他缝过针……”

    “用神经外科的手术刀给人缝手?”王帅冷笑一声,翻开护士长的证词,“5月 10日你申领氰化钾时,特意要求用黑色塑料袋单独包装,药房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提高音量,钢笔尖在桌面上重重一戳,“5月 12日晚 9点 15分,你的车出现在通往野狼谷的县道上,车载 GPS显示你在山窝停留了 1小时 20分钟——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给空气缝针吗?”

    张立军的手指突然攥紧审讯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无名指的疤痕被挤压成道扭曲的红线。“我……我就是想跟他好好谈谈,”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像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烛火,“他说要还五万就撤诉,我才约在山窝见面的,那里偏僻,不会有人打扰……”

    “偏僻到适合杀人焚尸?”王帅把农用三轮车的照片推到他面前,车斗里的铁皮桶内壁泛着青黑色的锈迹,“这桶里的氰化物残留,和你办公室保险柜里那瓶的成分完全相同。你岳父的农田用了二十年有机肥,什么时候需要你半夜开车去拉化肥?”照片上的铁皮桶在灯光下像只瞪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立军苍白的脸。

    张立军突然瘫靠在椅背上,眼镜彻底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看不起我,”他的声音带着被压抑多年的怨愤,唾液在嘴角拉出晶莹的丝,“从小就说我是捡来的,他开奢侈品店挣大钱,我在医院累死累活还被他骂穷酸……”他突然提高音量,右手重重拍在桌上,手铐与金属桌面碰撞出刺耳的响声,“他凭什么!就因为他老子比我老子有钱?”

    王帅的钢笔在“医疗事故赔偿”几个字上划出横线:“去年那起事故,你赔了患者八十万,其中五十万是挪用的科研经费吧?”他盯着张立军颤抖的嘴唇,“张立辉发现了你的账本,以此要挟你还那十万块,不然就举报你——这才是你杀人的真正原因,不是吗?”

    这句话像把手术刀,精准剖开了张立军最后的防线。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泪水混着鼻涕淌到白大褂前襟,在“市一院”的字样上晕开片模糊的污渍。“5月 12日晚 10点,我在山窝等他,”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台卡壳的录音机,“他来了就骂我是小偷,说要让我在医院待不下去……”张立军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缝间露出的头皮因用力而发红,“我把五万块扔在他面前,他踩在钱上吐口水,说这点钱还不够他买条领带……”

    “然后你就用手术刀威胁他?”王帅把刀推得更近,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还是直接拿出了氰化物?”张立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胸口起伏得像台破旧的风箱:“我本来想……想用水稀释氰化物,吓唬他说要同归于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但他抢过瓶子就要报警,我情急之下……情急之下把整瓶都灌进了他嘴里……”

    这句话让审讯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张立军突然捂住脸,手铐在手腕上勒出的红痕渗出血珠:“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瞪得圆圆的,右手还抓着那块 LV皮带……”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种近乎癫狂的恐惧,“我怕他没死透,就把他拖到早就堆好的松木枝那里,倒上汽油……火光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的表停在 11点 05分……”

    王帅的钢笔在记录纸上飞快移动,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与张立军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你用农用三轮车运松木枝的时候,就没想过会留下痕迹?”他突然问道,张立军的哭声戛然而止,茫然地抬起头:“我以为……以为烧光了就什么都没了……医生的手,本来就该干干净净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经握过手术刀救人,此刻却在审讯室的灯光下,显露出沾满鲜血的狰狞。

    当审讯记录需要签字时,张立军的手抖得握不住笔,三次才把名字签在“犯罪嫌疑人”一栏。他的签名歪歪扭扭,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尾巴,像条在纸上挣扎的蛇。王帅合上笔录本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张立军的白大褂上投下道惨白的光带——那道光芒,终究没能洗净他沾满罪恶的双手。

    走出审讯室时,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照亮了墙上“医者仁心”的标语。王帅突然想起张立辉办公室那支鎏金钢笔,或许它真正写下的,不是债务纠纷的账单,而是两个男人在命运交错中,被欲望与仇恨扭曲的人性。

    逮捕张立军后的第2天,警方押送着张立军前往焚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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