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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被公开的小白鼠身份

夕阳西下,墙壁之外沦陷的城市被橘色的光芒所笼罩着。

    微风吹过,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血腥味。

    巨人行走于地面,发出的沉重响声不绝于耳,弄的人心神不宁。

    墙壁之内的幸存者们亦如惊弓之鸟,生怕铠之巨人也出现,像传闻中五年前冲破墙壁闸门一般,将墙壁外无数的巨人再次带到他们的面前。

    看着这样一幕,皮克西斯的眼睛里面,神色很是复杂。

    “你决定了吧?”皮克西斯拿起腰间挂着的铁质酒壶,喝下一口酒,“如果你失败的话,有很多人会因为这场战争带来的恐惧,把一切的责任都强加于你的身上,你应该在许下承诺之前,已经自己做好了觉悟吧......”

    “嗯......”点点头,我不认为自己还不够了解人类。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汉子!”皮克西斯爽朗的一笑,随即冲着墙壁下面等待的驻屯兵团士兵挥挥手,“叫参谋立刻过来,制定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倒也不难,完全是以我为中心制定的。

    先是让大部分人集中于一处,吸引巨人们的注意力。

    随后由我带领自己的小队,突袭到指定地点,变身成巨人移动巨石。

    在此期间,我的小队队员只要负责不让其他巨人接近就可以。

    等到我们完成任务,就可以撤离出危险地区了。

    虽然计划制定的十分粗糙,不过却已经足够了。

    毕竟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到了沦陷的地区,还是要靠我们随机应变的能力,现在外面的情况没有人知道,沦陷的地区最少有几百头巨人。

    “相传在巨人出现以前,人类因为种族和理念的不同,曾经大开杀戮之戒,那时候好像有人说过,如果人类之外的强大种族出现,或许人类会放下互相之间的仇视,同仇敌忾吧......”皮克西斯制定完作战部署,难得有闲心和我走在墙壁上,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对此,你怎么看的?”

    “呵呵......”干笑两声,我感觉自己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真有这样的传说吗?那还真是一个让人不敢苟同的言论,人类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放下互相之间的仇视,有的时候会因为言语之中的一句不和而大打出手,甚至为了一件事情拿起武器厮杀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人类骨子里面的劣性是无法抹杀的,当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贪图享乐,如果有一天,我们的行为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我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当做一枚弃子......”或许是潜意识里面认为皮克西斯可以信任,我的话也就多了一点,“不过还是有很多能够让我庆幸与其相遇的人,每次听到她有危险的时候,自己总是想要不惜一切去保护她,不能说人类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只不过看我往哪边想,我还是希望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搏下一份属于自己的安逸生活,带着我重视的人一起生活下去,在这之前出现的敌人,不管是谁都会被我抹杀!”

    “你和我差不多......”皮克西斯感慨着,“性格中都存在着扭曲的一面......”

    城墙上的驻屯兵团士兵们,都在命令过后,积极的备战中。

    就在这些士兵里面,我居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贝拉?”汉尼斯正在和一队驻屯兵团的士兵们一起整理着一架固定炮,看到皮克西斯先是惊讶一下,随即打了一个军礼,而等他看到我跟在皮克西斯身后的时候,更多的惊讶转变成了不可思议,他根本想不明白。

    冲汉尼斯露出一个笑容,我的肯定让汉尼斯慢慢收回了惊讶。

    皮克西斯早就注意到我和汉尼斯的小动作,但是他没有过问。

    “要来一口吗?”皮克西斯把酒壶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我接过酒壶,在手里微微晃了一下。

    “你既然马上就要去干下一番大事,我这就算是送临上阵的战友,士兵之间的情谊,说不明白......”皮克西斯没有多说,还是爽朗的直来直去。

    “恭敬不如从命......”端起皮克西斯的酒壶,我毫不犹豫的喝下。

    喝过之后,我将价值不菲的酒壶,重新还给皮克西斯。

    我一直以为他的酒壶是铁质,直到刚才近距离观察才知道是银质的。

    “你竟然全都给我喝掉了!”接过酒壶的皮克西斯抱怨道。

    “能喝上南侧领土最高负责人的酒,恐怕没几个人有过这样的机会,若不多喝一点,不是赔了吗?”我看着城外一片狼藉,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要是能够凯旋而归,再请你喝上一顿又能怎么样?”皮克西斯笑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家伙,“立下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岂是一顿酒能表彰的?虽然我刚刚的行为多少有些抗拒长官的意思在其中,不过我不认为南侧领土的最高负责人,皮克西斯司令会在意那些小细节,等到凯旋而归,我想和三笠·阿克曼举办上一场婚礼,到时候皮克西斯司令如果能慷慨的做一个见证人出席,再送给我们一套住房,我想无论是我,还是三笠都会对你感激不尽的,军功什么就免了吧......”

    “可以......”如果能够获得一场人类对巨人的胜利,皮克西斯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功劳,对于我提出的小小要求,他还不至于吝啬那些事。

    我们这边的气氛倒还算是融洽,可惜墙下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内讧。

    “都安静下来!”看着墙下的情况,皮克西斯清了清嗓子,大吼一声。

    “现在我要宣布一下关于夺回已失去区域的作战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你们介绍的是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士兵......”皮克西斯伸出手掌将墙下众人的视线引到我的身上,“训练兵贝拉,五年前在二十几万人夺回玛利亚之墙牺牲战中,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人,他在回归这里以后,主动担任了人类在巨人化活体实验中的实验体角色,现在他已经能完美的掌控巨人之力,只要我们保护他抵达被破坏的墙壁处,他就可以变身成巨人,挪起散落在墙壁缺口处不远的巨石,堵住被巨人破坏的墙壁!”

    皮克西斯的话,自然是引起士兵们的一片哗然。

    “开什么玩笑!”

    “突然说什么活体实验之类的,是在骗我们吗?”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作为人类,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陪着我的家人啊!”

    士兵们大声的抱怨着不满,一个个朝着后面走去。

    就算带队的士兵们极力阻止,却也于事无补。

    “我宣布,在这里放弃参与这次计划的人,都不会处于叛乱罪,这是你们在最危急关头,选择自身未来的权利......”皮克西斯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使用高压是不明智的,只会引起更强烈的反弹效果,“但是如果我脚下的墙壁也被破坏掉,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五年之前的牺牲战,让我们不得不抛弃十分之二的同胞,看着他们去送死,除了侥幸逃回来的那些人,其余还活着的家伙都是罪人,这点是不容质疑的,而如果我脚下的这堵墙被破坏掉,凭着最后一堵墙里面有限的领土,连剩下的这些人口一半数量都养活不起,你们就那么想自己重视的人被送上战场吗!”

    皮克西斯的话,让已经打算离开的士兵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人类一旦恐惧巨人,就再也拿不起武器,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不得不说坐到南侧领土的最高负责人位置上,皮克西斯对于人性的掌握还是非常到位的,“但是,选择留下的士兵们,请你们报以战死的觉悟吧!”

    皮克西斯的话,让那些停下了脚步的士兵们,又一个个重新走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纵然可以无视上面下达的命令,可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会或多或少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要是戳中柔软的地方还是很疼的,为了心里重视的人,他们即便再是恐惧,也会拿起武器去战斗。

    “人类如果都能保持着这一刻的心情,就算巨人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足为惧......”我必须承认,这一刻自己所看到的,是我认为人类最美好的。

    为了保护重视之人,而踏上战场的士兵,才是最高贵的战士。

    “请允许我对他们说几句话,可以吗?”我看向皮克西斯。

    “你可不要说,你临阵胆怯了啊......”皮克西斯打趣着我。

    “我要是那么说的话,刚才喝进肚子里面的酒,早晚要把我毒死吧?”我丝毫不怀疑在这里拆台的后果,不过我没打算在这里拆皮克西斯的台。

    走上前两步,我和皮克西斯并肩而立。

    “或许我在你们眼里,并不出众,甚至很不起眼,如果不是提起五年前的那场战争,恐怕我被扔在你们之中,你们都很难注意到我......”我的声音并不大,没有皮克西斯那样慷慨激昂,但是却很清晰的让在场所有士兵都听的清楚,“我一直认为,只有在关键时候能够站出来,为了重视之人踏上战场的士兵,才是最高贵的,因为直到牺牲的一刻,你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所要保护的那些人,也一定牵挂着上战场的你!”

    “我曾经因为恐惧失去,而独自踏上战场,我所重视之人每天都牵挂着我的生死安危,当我重新回到她的面前,死里逃生,她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哪怕是我参军,她都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三笠,“而今天,我不会再独自踏上战场,我将带着我的爱人,我的知己,我的朋友一起踏上战场,我在这里不会以一个士兵的身份向你们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那样你们一定认为我仗着身旁的皮克西斯司令!”

    “我以贝拉的身份,只代表我个人,向在场愿意参加这次反扑计划的士兵们承诺,我将誓死保护好我的爱人,我的知己,我的朋友,以及选择信任我这个不确定因素,愿意为了重视之人拿起武器去战斗,最高贵的你们......”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我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

    不同于五年前,这次我的确看到了人类的希望。

    假如人类能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情,我或许能够说服自己成为人类反扑巨人之时,手中握着的一把利刃,同样是为了保护重视之人,我的力量比他们都强,我有责任做的比他们多一些,一起保护着重视之人。

    哪怕是我战死在前线,人类能够将这种意志继承下去。

    那么,我所重视之人也会间接的受到无数人的保护。

    这样的力量,应该不会差于我自己去保护她吧?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战死,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作战开始吧!”皮克西斯宣布道。

    随即,三笠,阿尼,萨沙,赫里斯塔,莱纳在人群中走出。

    皮克西斯又另外安排了三支小队,分别由伊恩,莉柯,米塔比带领,负责跟随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他们据说都是驻屯兵团里精英中的精锐。

    伊恩和我倒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在上层下达命令,要我带小队协助精锐班疏散城内平民的时候,我们便见过一次面,但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和我的小队,实力还是得到了他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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