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鸣人分出来的十数个分身尽数解除,记忆回流以及同步之后,鸣人和太子相互看着对方,眼中都透露着无奈。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姿势再试试?
内心开始变得有些焦急的鸣人,站在医院的一楼外厅里,观察着整个医院每个房间的分布细节,脑中探查的画面一幅幅闪过,记忆里曾去过的地方,随着视线所及,与脑海里构建的整间医院的建筑空间模型不断重叠。
鸣人耐下心,仔细回想着是否存在遗漏了的地方,可惜沉思良久,仍旧没有任何的收获,内心不由得渐渐生起一种挫败感来。
究竟会在哪里,还是说香磷现在并没有在医院里?
可是医院的可能性是最高的,要是换个地方就变得非常麻烦了。而且算下时间,距离卡卡西搜集情报到现在,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还是说现在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法克!分明找过每一处地方了!
鸣人的手心逐渐捏出汗来,眉眼间尽是焦急。
这样回去,真的好不甘心!
嗯?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没能仔细查看过,那是一楼的那个地道口,有两名草之国忍者把守着,难道会是那个地方?
鸣人的脸迅速转向地道的那个方向。
时刻维持着思维交流的太子,立马搀扶着外表变化为小孩的鸣人,按照分身记忆力所指的方向,慢慢走近那个地道口,远远地看着。
从外面朝里看,由于光线不足,并不能发现些什么,只能够大概通过阴影的轮廓,观察入口处进去后直接就是一个拐角,更多的就完全不可见了。
忽然,鸣人和太子朝着医院门口看去。
“快让开,快让开!赶紧把伤员抬进去!”
只见数个一身伤痕,极为狼狈的草之国忍者,抬着几个严重的伤员就往鸣人这个方向疾冲,注意到这一场面的鸣人和太子,赶忙让出道来。
相视轻松一笑,鸣人和太子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大喜过望,然而迅速装作害怕担忧的样子来。
其中,太子低着头一脸心痛地看着鸣人所变化的孩子那充满病容的脸,一边呢喃着“救救我的孩子”之类的话,慢慢靠近那个地道口。
“香磷和她妈妈在里面吧?”
受伤的草忍中领头的那一个,用着威势的语气,急不可待地开口问道,门口站在的两个忍者连忙回应道:“在的,赶紧进去吧!”
领头者闻言直接领着身后的人冲了进去。
好机会!
鸣人和太子趁着周围的人注意力尚且被吸引的时候,速度溜了出去,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后,使用影分身术分出分身,接着统统变化成几个受了重伤的草之国忍者。
彼此面对面检查了一下各自仪容和着装,定了定心神,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生动自然点,再三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再次冲进了医院里。
“都给我让开!”
鸣人直接领着身后一众分身,冲向了地道口,十分焦急地怒视门口的那两名忍者,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惊的守门忍者完全不敢触其霉头,甚至看都没看伤员,直接就被鸣人那故意弄出来的夸张阵势吸引住全部心神。
于是毫无疑问,鸣人最终顺利的带着自己的分身们,一阵风似地跨过门槛,跑着进去了。
留下看门的两个草忍颇有些后怕地相互交谈。
“看来今天伤员很多啊,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波了,我们村子又在战场上失利了吗?”
“谁知道呢,我们这些下忍中最底层的小人物,又接触不到这些事情,每天只能看守在这医院里,不管这些了,反正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儿顶着。”
其中一个忍者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转过身看向地道里,有些同情地接着说道。
“不过看今天这个受伤阵势,香磷她妈说不定熬不过今天了吧,之前就一副营养不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是香磷这么小的孩子,说不定就得顶替她妈妈了。”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管别人死活做什么,这话不要让头儿听到了,要不然有我们受的!”
……
鸣人走进地道后,只留下了太子分身,一人一分身四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湿润土壤以及霉气,甚至还带着些血腥味道,对此,鸣人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不由得喉结上下涌动。
在地道中不断前行的鸣人根据路上的脚印,借助着昏暗的路灯,朝着印记最深的方向一路行走。
渐渐的,鸣人内心无由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
“啊……啊啊啊啊!”
“疼死了!可恶!疼啊!”
“谁快来救救我,我的血止不住啊!该死的!”
“啊!我的腿!”
……
一个极为开阔的特殊地下空间内,整齐地摆放了数十个临时的床位,绝大部分床位上都有着伤员,四处传来呼痛的喊叫,而周围的医疗忍者则完全忙不过来,急得满头大汗却根本来不及擦,刚压制其中一个人的伤势就赶忙去到下一个床位边。
“那边那个,加大查克拉的输出!”
“还有这个,不用救了,明显要死了,没得救了!”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医疗忍者,根据场中伤亡情况,在不断指挥各个医疗忍者进行施救。
此时,靠近门口有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正在争吵着什么。
“由于遭受到偷袭,村子在外防卫的忍者们损失惨重,现在光靠你妈妈一个人根本不够!”
一个身材粗壮的的忍者,四四方方的大脸满是冷酷,以一种毫无波动的语气对着眼前的一个红头发小女孩说道,一只手死死拉住这个不断反抗和哭闹的戴眼镜女生,不断拖着往伤员方向走去。
“我们可是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你和你妈妈,想要受到我们的庇护而活着,总得付出点什么吧?说穿了,你们的命可都是我们给的!”
“用能力帮助大家,是作为你们母子留在村子里的交换条件!哪怕是死,也由不得你们,懂吗?”
说着,这个已经不耐烦的高大忍者直接用力把这个柔弱的孩子往地上猛地一推,后者躲闪不及,眼镜直接飞落出去,整个人摔在地上,一时间完全没法站起来,疼得直哼哼。
“妈妈,妈妈!”
即便没有了眼镜,无法很好视物的她,依旧抬着头,不断挣扎,咬着牙慢慢爬向自己母亲所在的方向。
而这个小女孩口中的妈妈,直接躺在地上的一个担架上,一动不动。
这个女人的脸上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布,没有被衣物遮盖的皮肤上,肉眼可见满是各种清晰的咬痕,让人看了简直不寒而栗,上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不是淤青就是黑血。
甚至很多地方被咬得血肉模糊,已经干涸的鲜血最终结成了黑褐色的血痂,呈现各种纹状扒在冷冰冰的皮肤上,已经无法让人直视了。
就快要爬到自己母亲身边的小女孩,被之前的粗壮忍者一把抓住衣领,提了起来,转过身朝着伤员们继续走去,满口的不屑和鄙视。
“你妈妈都死了,还看个屁,继承你妈妈的职责,去救治这些受伤的忍者吧,愚蠢的工具!”
被一手提着的红发小女孩内心满是绝望,眼泪像是决堤一样从眼眶内流淌而出,浑身在不断颤抖,既是惧怕,又是愤怒。
“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红头发小女孩不断挣扎,只是面对双方悬殊的体格和力量差距,完全没有任何用,一切都只是徒劳。
“求你了,别……别这样对我。”
躲在暗处的鸣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浑身不断在颤抖,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完全嵌入了肉里,死咬着自己的牙关,整个人额头的青筋直鼓。
太子用力按住了鸣人的肩膀,脸上也是一脸的狰狞,一人一分身此刻都完全快忍不住想要杀死眼前的这些禽兽的欲望,满脑子就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戮!
你们,真的是死有余辜!
“多重影分身之术!”
随着一声沉闷的,犹如野兽般的嘶吼从鸣人牙缝里传出,昏暗的空间内,转眼间挤满了鸣人的分身,一个个迅速撸起了袖子。
随即查克拉形态剧烈变化所产生的亮蓝色的光,彻底照亮了整个地下通道,无数个鸣人发了疯似地运转着手中的螺旋丸,直直冲向了那些还有反抗能力的草之国忍者。
……
一小时后,一个身穿绿色忍者战斗服,背后印着漩涡一族红色族徽的忍者出现在这个地下空间里。
放眼望去,四周的墙壁破损不堪,很多草之国的忍者甚至彻底嵌入到墙壁里,与之融为了一体,各种波浪纹出现在墙上和地面上,毁坏得没法再利用的床位完全散成了零件都不如的物体,甚至有些都猜不到原来的作用和形状了。
这场战斗的所爆发的规模和造成的破坏,让有所猜测的卡卡西背后升起了一丝凉意。
这丝凉意不是因为战斗所造成的破坏痕迹,经历过各种场面的卡卡西在意的是这种完全不计后果的疯狂战斗,从现场的各类打斗结果上,可以想象对方是在怎样一种失去理智的状况下,主动引发了这场战斗。
而且,这群草之忍面对的仅仅只是一个人。
周围还弥漫着风遁忍术的查克拉残余,在这种伤员众多的场合下,使出大范围的风遁忍术的家伙,也只有鸣人了吧,竟然连这种强力的风遁忍术也会使用。
卡卡西看着四周留下的,某种力量深深切割过的痕迹,甚至感觉自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整个地下空间里,没看到有能够站起来的人,大部分都失去了意识,其中最惨的一个是长着四四方方的大脸,身材粗短的忍者,被螺旋丸重点照顾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人也简直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卡卡西,睁的大大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惊恐。
“请……请饶命!”
卡卡西没有理会这些草忍,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事情变得棘手了,真的是彻底小看了这个小鬼了,看来,三代火影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
得赶紧找到鸣人,否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了!